結束測試，古煜關掉了【麻瓜】件。

背景音樂又恢復了原來的正常音量：

【嫉妒，險，爭奪，埋怨，自私，無聊，變態，冒險……】

古煜找出電腦里的企鵝聊天件。件里有著一個【記住碼】的賬號，古煜將這個刪掉，輸了自己的賬號。企鵝昵稱——【小馬】。

古煜，也就是小馬，在聯系人里找到一個【阿雅】的人，跟聊了起來。這個阿雅應該就是小馬準備展示驚喜的對象了。小馬迫不及待地發出了視頻邀請。

這時音樂放到：

【好，善良，博，詭辨

能說，空虛，真誠，金錢

哦，我的天，高級

地獄，天堂，皆在人間。】

小馬想要換歌。

于是在韓覺戲謔的聲音里，小馬關掉了《高級》，在韓覺的作品列表翻找起來。

放映廳里的觀眾們立刻開始用意念點歌。

小馬在作品列表沒有過多逗留，隨意點了一首歌《棋子》，然后切回視頻界面，理著頭發，準備和阿雅視頻。

舒緩的音樂響了起來，而后韓覺輕地唱著：

【想走出你控制的領域，卻走近你安排的戰局

我沒有堅強的防備，也沒有后路可以退……】

米莉扮演的阿雅出現在了屏幕里。

阿雅看起來和小馬差不多年紀，臉上妝不太多卻十分漂亮，雖然沒法說話，但自有一迫人的青春氣息，充滿活力。

兩人視頻會面之后，小馬向阿雅展示了自己準備的驚喜，然而并沒有換來阿雅的笑臉。

在責備他沒去上手語課，認為自己其實是對方的累贅。而他怔怔地看著屏幕那頭的，哀求著對方能不能打字，因為他沒法知道想說什麼。

兩個人都覺到了自己的疲憊和對方的疲憊。

這時視頻中途意外退出，小馬想再和阿雅視頻，卻已經連不上了，不知道阿雅那邊什麼況的小馬，只能無奈地取消視頻，打算等會再說。

小馬和其他好友稍微聊了聊之后，便離開電腦，走到一旁去做別的事了。

然而電腦突然【滴滴滴】響起了消息提示。

小馬遲疑地走回到電腦前面，發現響起的并不是他的企鵝聊天號。

“你在哪里？”

“我們什麼時候見面？”

“我的機票你什麼時候寄給我？”

小馬在電腦下面的藏圖標里找到了不屬于他的企鵝聊天號。原來電腦開機的時候，自登錄了一個企鵝聊天號。

這是一個企鵝昵稱【周易】的人的賬號。

代表著小馬注意力的標，在界面上停留了很久，似乎心很是遲疑。最后小馬還是點開了周易的聊天號，關掉了音樂。

【想逃離你布下的陷阱，卻陷了另一個困境

我沒有決定輸蠃的勇氣，也沒有逃的幸運……】

音樂戛然而止。

觀眾們覺到故事開始出現了意外。

又或者說，真正的故事這才開始。

觀眾們看著小馬凝重地點開周易的企鵝空間，他們也到了一張，仿佛跟著小馬一起在窺一個陌生人的私。

周易的企鵝空間里的態，大多是炫富的照片和話語，食、豪車、、別墅……

“滴滴滴”，有人又給周易發消息了。

周易似乎很歡迎，給他發送消息的人很多。其中就有一個人發了一個視頻，點開，是一個材姣好的模特的自拍，暗示十足。

但小馬一個也不敢回復。

一個也不敢。

他只是呆呆地看著，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些觀眾看到這里，才回想起小馬打開電腦之后，無論是用音樂件，又或者是用云盤、企鵝聊天，都是刪掉了原來就有的賬號和碼，換上了自己的號才登陸上去作的。

結合小馬測試時說的【新電腦

比原來的破電腦好用】這句話，不難推測出，小馬使用的是新電腦，不是他自己的電腦。這個電腦，很可能來路不明。

在小馬和觀眾都不知道之后該怎麼辦時。

“嘟嘟嘟——”

一個多人視頻的邀請框彈了出來。

小馬剛一點開，六個人的視頻影像瞬間出現在了屏幕上，原本冷寂凝重的桌面，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小馬同學，剛才在干什麼呢？”

“作慢的啊小伙子，難道你是在……工作？！”

“好了各位，別聊了，時不我待，速度開始玩游戲！”

“今天玩什麼？【狼人殺】？【誰是臥底】？【劇本殺】？”

六個人關系極其絡，你一言我一語極快地聊著天。

而當六個人一起正面對著鏡頭出現在銀幕里的時候，影廳里的一些影評人和電影好者們這才約明白，韓覺的這部電影對傳統的電影來說，是怎樣的一種顛覆。

到目前為止，小池已經相當明白了韓覺的這部電影是個什麼形式的電影了——畢竟和他的創意雷同了。同時他也明白，為什麼韓覺的電影能夠帶著一幫名聲不顯的演員，圍【導演專業單元】了。

只是可惜了他苦想好幾個夜晚才想到的絕好創意……

但小池跪得心服口服。

因為韓覺已經呈現出了一個遠比他的想法，更的作品。

小池在構思的時候，沒想到最后可以放到電腦上來呈現。在電腦上呈現的話，在銀幕里到移的標，代表著主人公的視線焦點。觀眾的注意力和視線可以被引導著一起移。

言又止、寫了又刪的輸法，可以一定程度上現主人公的心理活。

然而這電影不止在技上創了新就算完的，敘事的節奏依然拿得恰到好。單是前面的鋪墊部分，一路看下來一點也不覺得枯燥。

現在人盡數登場，接下來故事即將展開，小池期待著韓覺給他更多的驚喜。

銀幕上，小馬和伙伴們聊了一會兒，每個人的格都在幾句話里面向觀眾展示了一遍。

但有些角的塑造，需要不止幾句話。

“為什麼你們覺得企鵝和微特是免費的？因為我們就是他們的產品！”一個阿杰的小伙伴對著鏡頭質問著其他人，表像是在上課、布道。阿杰是個網絡主播，喜歡輸出一些看起來很厲害的觀點，格也很膽大，就在剛才，他悄悄跟朋友說他囤了些致幻的藥品在家里爽。

“……世界就是個汪洋大海，到都是危險，你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會被從后面來的鯊魚吃掉……還有，你們以為網絡就很安全嗎？就算是國防部的部長，他的電腦都是把攝像頭用膠布蒙起來了……”阿杰繼續叨叨叨叨叨。

大家默契地各做各的事去了。

小馬發現自己這臺電腦有些卡，于是請教了小伙伴里最懂電腦的【大蒙】，問他該怎麼搞搞。

大蒙是個技宅，厚重的眼鏡鏡片和陳舊的格子衫充分彰顯著他的計算機水平。

大蒙說，盤存滿了，但看不到有什麼在占空間，那可能是瀏覽緩存、虛擬存和藏文件的問題。

然后發了個連接給小馬，說這個東西能看到電腦里藏的文件。

小馬用這個打開了新電腦的藏文件，發現竟然有將近一千g。大蒙繼續發揮技后勤的功能，發了個小工，把這一千個g的藏文件破解到可觀看狀態了。

這藏文件里，滿滿的都是標有不同時間和地點的視頻。

小馬隨便點開一個視頻，是一個老人慢慢洗碗的視頻。

換一個點開，是從家庭監控里看到的，一個保姆在照顧小孩。

再一個，是一個電腦的角度，一對男正坐在床上親熱。

這些視頻里的容都很普通。

但這背后潛藏的意義相當不普通。

到了屏幕邊緣的多人視頻里，阿杰彈琴唱起了歌，其他小伙伴們很捧場地哈哈大笑。在歡聲笑語里，小馬像是屏蔽了所有的聲音，他目呆滯地看著屏幕。

覺自己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

注：《棋子》——王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