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嚇唬我,我們、我們經常出現場直播——」張胖子臉煞白,心中恐懼,但上還在逞強。「你們遊走在這種混沌的地方,上沾染太多怨戾氣,久而久之健康就會出現問題……就算你們氣足,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總會有翻車的那一天……再者,你們用魂怨鬼做噱頭吸金,就不怕被反噬嗎?」我一條條的列舉出來。
張胖子是典型的,他心裏很虛,從之前去閉門觀的時候我就到了。
他應該心裏清楚,但為了錢、為了自己的神,就自欺欺人的上刀山下火海了。
「我、我不信這些。」張胖子抖了抖。
怎麼?還想說,信則有、不信則無?這鴕鳥心態也是可以。
「你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已經犯了兩界的規矩。」我皺眉看了一眼漆黑房間裡越走越深的那團直播冷。
就像深海中的一朵水母,往潛藏在黑暗中的巨口中緩緩飄去。
「……,有師父的加持,沒事的。」張胖子咽了一口唾沫。
「你們口中說得大師父到底是誰?圈有名嗎?說出來我聽聽看,如果是圈的大德高僧、得道高人,那我就退避,不再管你們的閑事。」我說道。
張胖子被我救過一次,他就算心裏再不願意相信這些,也有實打實的經歷擺在那裏。
「的大師父不是中國人。」張胖子鬆了口。
「嗯?」我略略有些意外。
「……那是在日本留學的時候,拜在一位日本有名的住持門下,為掛名弟子。」張胖子快速小聲的跟我說,一邊還盯著屋裏那團冷。
「日本?那請的那個護符,也是日本的那位大師給的?」我問道。
「嗯,還讓我也求一個,我覺得騙人,又貴,就沒要。」張胖子打開了話匣子,飛快的說道:「那大師父據說年紀也不大,但是在日本師圈子裏很有名,是世家傳承的流派,日本圈子裏都很尊敬。」
「在那邊認識了很多喜歡學說、喜歡鬼神驚悚的網友,所以回國來就開這方面的直播,那個大師父也支持的,說是什麼國際流,經常讓去一些指定的地方。」
我聽到這裏眼皮跳了跳。
日本的大師?
「你們來這裏也是被大師父指使的?」我追問道。
「這我不知道,反正我隻跟著走,都是自己跟師父聯繫的,那個大師父人脈很廣,國的圈子也認識不人,獲取資訊的渠道比我們多,我們知道的很。」張胖子說道。
「他有給你們錢嗎?」我問道。
張胖子撇了撇:「我要他的錢幹嘛?我只是幫菲菲幹活兒,菲菲分我錢就行了,每次直播私下打賞的收很高。」
「那你知不知道那個大師父什麼名字?長什麼樣?」
張胖子皺了皺眉:「日本名字太他媽長,我記不住,好像什麼什麼鬼院?我沒見過,只見過菲菲手機上的合照,年輕一男的,還有頭髮,外國的和尚真尼瑪扯淡~~」
什麼鬼院?
我對日本的圈子不了解,他們的生死文化我也不是很懂。
但是日本的宗教是從我們國家繼承過去、再融合本土的,以真言宗和宗為主,形大大小小流派。
要說日本的和尚……我心裏浮現出一個人影,前段時間我確實見到過,那個和尚還去了晦清的寺院,跟晦清還能清談,也是有些真才實學的。
但頭髮這事……難說,頭髮剃掉就行了,說不定是同一個人呢?
我在這裏皺眉沉思,聯想之前的種種事。
張胖子見我不說話,張的咽唾沫:「我……上次是不是死了?」
「差點。」我懶得跟他廢話解釋。
「我、我最近經常夢到一條巨蛇,狂蟒之災裏面那種!」他開始向我傾訴自己的恐懼。
可我懶得理他,他不是什麼值得同的人,也不是我來這裏的目的。
他見我不搭理,反而更加想要說清自己的恐懼。
幽南不喜歡聽他說話,一手拉著我的角、一手悄悄掐著月君訣,冷眼瞥了他一眼,輕輕的哼了一聲。
這一聲在暗狹窄的通道中突然像按下了某個開關。
周圍的氣場突然沉寂。
然後突然一徹骨的寒意從手不見五指的地下炸開、迅速將我們吞沒!
「誒……嘿~」深黑的手室中,突然傳出劉菲菲突兀奇怪的笑聲。
張胖子抖若篩糠,突然反應過來想要撲進去將劉菲菲拉出來!
他的手剛放上地下手室的鐵門,就彷彿被燙到一樣,嚎一聲鬆開了手。
「……太華蓋,地戶天門,吾行禹步,玄真人,明堂坐臥,伏藏,急急如律令!」
我默念護神咒,用力將擋住門口的張胖子推開。
張胖子驚恐萬分,腳步虛浮,好像一團大麻袋跌倒在角落。
鐵門冰得可怕。
手還沒上去,就到冰柱般的鋒利寒冷。
彷彿手上去,就能粘黏撕扯下一層皮。
「娘親……」幽南的抓住我的角。
「幽南別怕。」我忙手了他的頭頂,讓他安心。
幽南一點都不怕,他嘟著道:「娘親你的護神咒,怎麼那麼厲害?六丁神力瞬間降下……我都沒這麼快……爹爹果然有私下教你!」
額?
啊這……
有嗎?
我愣了愣,才發現自己周一層薄薄的氣場彷彿殼般將我包裹,帶著一強力的保護。
我以前沒怎麼用這個神咒啊……怎麼今天信手拈來、效果還這麼好?
江起雲有給我開過小灶?
我腦中恍惚閃過一模糊的畫面,在我昏昏睡、眼睛都睜不開的時候,江起雲好像在跟我說話……
算了算了,我搖了搖頭,這時候不是發獃回憶的時候。
「幽南,你跟我進去,還是在這裏等著?」我問道。
「我要跟著娘親,親眼看看世間的冤魂厲鬼。」他信心滿滿,毫不懼。
「好,我們走。」我用力將虛掩著的鐵門推開,有護神咒,那刺骨的寒意沒能傷到我。
吱呀……
鐵門後的黑暗湧來,將我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