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如常。」「……沒了?」
「不是說了四個字麼。」江起雲不滿的蹙起眉頭:「又沒懷孕,怎麼變傻了?」
我哪有變傻!只是這一兩天的所見所聞,讓我有點消化不過來,一時半會兒有點懵。
「也就是說,世間的變化依然在一定的範圍,並不會對十方六界造太大影響。」江起雲好心的解釋道。
「……對我家造的影響可不小。」我小聲吐槽道。
「至於你家……」江起雲笑了笑:「讓殷肅白欠個人,沒什麼不好。」
「唉……不是我想計較,而是剛才的況——我一個人本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辛虧有七爺八爺來幫忙……還有——」
——我真不想誇計都。
那些破爛燒毀的院子圍牆房屋、還有停機坪,也有他的份。
「我可沒讓他們來,是計都剛巧也在老頭面前聽訓,聽到我跟老頭說的話,他自己下界來的,怕一個人挨罵還拖上了羅睺,老頭子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江起雲冷哼了一聲。
想想也是,江起雲怎麼可能去拜託計都來幫忙打架?
「因為時間尚早,本座就去找蜃龍聊聊,告訴它世間有它留的東西,因此它隨我下界來看看。」
「……這個湖泊用來接待蜃龍,會不會太失禮了?」我無語的扶額。
「哼,你家的小樓接待本座,你怎麼不覺得失禮?」江起雲手來著我的下。
他原本斜倚在榻上,我坐在他前,這時被他一帶,就變雙手撐在他腹,整個人往他上去的模樣。
……這樣腰有點酸。
「那不一樣啊,真龍降臨,人家是尊客啊。」我忙解釋道,心說我家小樓還真是讓您屈尊了啊。
說到底是嫌棄我房間小、床又小吧?
「喔?我就不是尊客了?」江起雲有意找茬。
「是是是,您是……夫君大人。」
江起雲現在偶爾「為難」我,並不是因為他真的生氣,而是他想要親近。
當然帝君大人不可能紓尊降貴的求親親、求抱抱、求,所以我要有點兒「自覺」。
有時候想想,他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對我那麼煩躁和冷漠,大概就是因為需要帝君大人主。
而他不知道、也不願主,弄得有火沒地方發。
與他相也有千個夜晚了,對彼此的氣息和作都已經悉,甚至一次呼吸的輕重,都能覺察到彼此的緒。
如今床幃之間的魚水相容,讓我自己也嫌棄一開始的笨拙和僵。
不過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他一開始對夫妻之間的事,也暴笨拙得像例行公事。
家中事多,沒有多時間讓我們親昵。
黎明破曉,一場冬日細雪,把我給凍醒了。
我什麼時候在江起雲懷裡睡著了?
外面飄起了雪花,我哆哆嗦嗦的穿服,早知道要、還不如不穿了……
江起雲抬眼看了我一眼,叮囑道:「沈家也要封山修行,把外出的弟子都召回來。」
「哦……好。」我匆匆往外跑去。
正廳裡,弟子們陸陸續續的醒來,一個個懵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我先把總管來,仔細代下去,然後讓總管去跟弟子們解釋、以及安排維護修理事項。
我還得去伺候降臨家中的大神們。
計都和羅睺在花廳下棋,我這一覺睡得時間也太短了,他們一局棋都沒下完,看到我出現,還頗有點嫌我礙事。
「你家這小地方,打起來都施展不開。」計都搶先開口道:「我已經收手了!」
是是是……謝謝你沒把沈家全拆完。
沈家弟子送來小爐清茶,我就煨在他們棋桌旁邊。
噗嚕嚕的細微聲響,加上沏茶的清香,讓羅睺星君挑了挑眉。
「你這沈家所在地,倒也是靈山秀水,如今又有真龍潛湖,以後更加是個修行的好福地。」羅睺星君目看著棋盤,淡淡的說到。
「……可現在被毀了一半,修繕還不知要多久。」我嘆了口氣。
「修繕?」計都從棋盤裡抬起頭來,莫名其妙的看著我:「這還需要你心煩?殷肅白會收拾善後的。」
啊?
開什麼玩笑?魔尊大人會收拾善後?
我不太相信這種說法,但又有些好奇,想聽聽別人口中的魔尊是什麼樣的人。
「你們以前打過道嗎?」我好奇的問道。
計都一愣:「道?打過架。」
「……」看來計都跟誰的都是從打架開始的。
「要說打架……上一次是什麼時候?」計都著自己下,陷了沉思中。
「八百年前吧。」羅睺星君淡淡的說到。
羅睺星君跟計都格不太一樣,他看起來冰冷沉靜,不說話端坐在那裡,似乎連發梢都帶著一層淡淡的暈。
「不過殷肅白是魔界之尊,他跟我手也只是為了製止我跟魔神們打架,有時候遇到大劫之年,六界集太多,難免有破界的現象……我倒對他沒什麼仇恨。」計都聳聳肩。
「……要真打起來,你會是他的對手?南天魔帝你都打不贏。」羅睺給他潑冷水。
計都氣場暴起,兩手指猛地用力,了指間的棋子,而且兇狠的盯著羅睺,似乎不準他說話。
怎、怎麼了……這是跟南天魔帝有仇?
羅睺星君波瀾不驚的掀起眼皮:「殷肅白統領魔界期間,並沒有出什麼大紕,元皇大道君和玄穹高上帝對他也很滿意,他的大局觀比你強多了,哪像你無聊了只知道打架。」
「額……你們不喝茶嗎?不燙了。」我忙打岔開,生怕計都星君一個不爽連棋盤也砸了。
不過好在計都星君對羅睺星君比較言聽計從,生氣歸生氣,但沒跟羅睺星君爭吵。
「昨天他不從空間夾中出來,就是為了避免仙魔氣場衝撞,對凡間生氣造不好影響。」羅睺說到:「而且你家偏院那邊,天亮之前還有些小東西在收拾那些破磚碎瓦。」
「小東西?」我愣了愣:「什麼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