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喬……」我的耳畔響起一個低啞的男聲。
我爸的後背上,紅的鬼臉越來越清晰。
圖案不是靜止的,而是隨著我爸的作,那雙銅鈴一般的四白眼牢牢釘在我上。
那雙紅的大也出了詭異的微笑……
「喬……小喬……」這是誰的聲音?是在我嗎?
「小喬!」我肩膀上傳來用力的一拍。
我一個激靈,神智瞬間回歸。
我哥瞪著我道:「你真是,站著也能發獃啊!看什麼呢?快去做飯,我給老爸撓撓背。」
「別!別!爸的背上有——」
我定睛一看,那鬼臉悄無聲息的消失了,低啞的男聲也消失了。
「有什麼?你想說有虱子啊,哈哈哈。」我哥笑著走過去。
他和我爸都會些道法,沒理由他們看不見吧?
我在守著湯鍋的時候,完全神遊天外。
我家最近是怎麼了?
那個醜鬼冥夫突然上門,夜夜強迫,還要讓我懷孕。
我爸我哥兩個老司機了,突然傷回來,而且我爸現在後背上還出現了鬼臉……
我哥冷不防的走到我後,「丹參烏骨?」他掀開蓋子一看,笑著問我:「你腎虛啊?要滋補腎、氣雙補了?」
我低著頭沒敢回答,還有三晚,我現在腰酸麻,也不知道喝湯有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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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夜,我坐在床上不安的咬著手指,我爸背上的鬼臉時時在我眼前晃,那個醜鬼冥夫突然出現在我前的時候,我嚇得渾一抖!
對,就是這個面,不過醜鬼臉上戴著的是黑,我爸後背上那個是紅!
由於今天醜鬼已經說了很多事,此時他沉默的進行「例行公事」。
還好,今晚他隻進行了一次。
應該是厭倦了吧?我心裏暗暗慶幸自己的沒有妥協,只要讓他不到舒服,他應該很快就會厭倦。
在他下床的時候,我趕開口道:「喂……那個、醜鬼……」
「你誰?!」他抑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冒出來了。
我嚇了一跳,上卻不想認輸:「我不知道你的名字,誰你帶著個醜鬼面的。」
「不知道名字,你可以夫君,我準許你這樣。」他的語氣裡滿滿的優越。
廢話,在一個祭品面前,當然有優越。
「可以換一個嗎?我不想你夫君。」我知道自己只是他的一個道後,心裏的恐懼也減輕了很多。
他沉了一下,冷冷的說道:「我江起雲。」
「江……起雲……」我小聲念了一句,這個名字很好聽,遠不像他的所作所為那麼暴。
「我想問,你臉上的面,有沒有……紅的?」
他突然放下前抱著的雙手,沉聲問道:「你在哪裏看見的?」
「我在我爸背上看到的,對我出怪笑後就消失了,可是我爸和我哥都沒看見……我爸前幾天去理一個棘手的東西,回來後一直病怏怏的,他以前從沒過這麼重的傷。」
我自顧自的說著,沒有留意到江起雲的手背上暗暗起了青筋。
「行了。」他開口道:「明天我空看看,現在你閉睡覺。」
他還站在我的床前,我怎麼可能在他的注視下睡著?
他今晚沒有立即消失,而是坐在我的床沿背對著我。
他不打算走了?
我熬了一會兒,直到我昏昏睡時,他還是八風不的坐在那裏,沒有離開。
一模一樣的紅鬼臉,跟他有什麼關聯嗎?
我難得的睡了一個安穩覺。
上完課回家時,看到我爸正在關店門,我猶豫著問他:「爸,你背上沒事了吧?」
我爸疑的看著我:「我背上能有什麼事?不就撓個嗎?」
我沒有仔細說,我怕我爸張,我從小就聽家族裏的人說:最可怕的鬼就是紅、會笑的鬼,這樣的往往是邪靈厲鬼。
可我家有很多貨真價實的法,我爸又是懂道的人,怎麼會有鬼臉附在他背上呢?
「小喬,來,爸給你看一樣東西。」我爸笑得神神。
他大概跟我一樣,好些天沒睡好,眼睛裏面紅紅的。
他搬了一個暗紅的木盒子放在茶幾上,一邊喃喃說道:「今天有個人來出貨,我看這東西適合你,就留下給你了,你試試合嗎?」
合嗎?
我爸從盒子裏拿出一套紅的舊喜服,這服是手工刺繡,很好看,就是太舊了,一嗆人的灰塵味。
我有些不高興:「我要這個做什麼?您嫌我死得不夠快,催我趕和那個人完婚是嗎?」
我爸笑道:「當然不是,這個可以留給你嫁人的時候穿。」
嫁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人了。
我覺得我爸有些不對勁,他平時都讓我盡量遠離這些,因為我媽早死,他很注意讓我不接他的生意,怎麼今天一個勁的催我試一試這套一看就是的喜服?
我堅決不穿,我爸漸漸冷了臉,突然我聽到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一愣,條件發的看向我爸。
我爸雙眼紅腫,此時表沉的瞪著我。
那一瞬間我心裏警鈴大作,這不是我爸!
「爸!爸!你怎麼了……哥!哥!」我嚇得跳起來,大聲喊人。
可我爸沒回答我,我哥又出去了,家裏只有我。
「小喬……喬……小喬……我的妻……」那個沙啞的男聲又在我耳畔響起。
我驚恐的看向開合的父親,他眼睛裏的紅蔓延了整個眼白的部分。
他抓著那套喜服,越過茶幾向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