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紅鬼，司族之前的重要人，與我「相識」許久了。

此時行匆匆，卻沒有飛快的飄走，而是陪同一位提著綠骷髏燈籠的小妖一起往前走。

這個小妖的外貌與剛才我見到的一模一樣，他們都是靠蛇尾行走，速度比較慢，那紅鬼顯得有些著急。

「剛才我親眼看到一道白閃現，往大道牌坊那邊飛去，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急促的說道。

但那個蛇尾的怪行走只能靠尾S型往前遊，還得保持平衡，他神還有些將信將疑。

我和小子停在街口，看著他們從眼前走過。

「大牌坊的位置~~可非同小可~~那裡可是咱們蜃龍大人的龍頭所在，誰會傻乎乎的去招惹蜃龍大人？不長眼睛、不知死活靠近的人，都會陷迷障之中……之前還困著一個呢，你忘了？噫嘻嘻嘻嘻……」那個小妖怪得意洋洋的說。

小子用手肘拐了拐我。

之前還困著一個。

我們都聽到了重點。

九的可能是困住了計都星君。

等他們走遠，小子悄悄的說道：「計都星君跟羅睺星君雖然都是蝕神，但計都星君對這種極之氣的抵抗力遠遠不如羅睺星君，所以他很討厭去冥府，他是月之蝕神，容易被極的力量算計左右……太一尊神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羅睺星君前來撈他，就是出於這種考量。」

「那計都星君會不會……有什麼不測？」我有些擔憂的問。

之前我們猜測的是，他被困住了。

普通人被困住肯定兇多吉，但他是仙家，他可以餐風宿不沾煙火、也可以凝神定護持己。

「小王妃，別怕，我覺得，倒霉的是這座鬼城。」小子以為我害怕了，忙開口安我。

「……我才不怕，沐挽辰都快吧城牆給掀了，只要我們能在裡面配合一下，說不定就能把計都星君撈出來了。」

「說起來……我覺得沐挽辰有點兒不對勁。」小子嘟囔了一句。

「什麼不對勁？」

「在我們散仙看來，能看到未來的人，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間、或者一個片段，那都是上仙才有的修為和睿智。」

「關睿智什麼事？」

「小王妃這你就不懂了吧？你以為仙證道只需要苦修和機緣？非也非也，還需要襟和頭腦，能見微知著、能聽風測雨，這看似玄妙，其實，這是一種對自然界變化和規律的知力……能了悟天地之道。」

小子開了話頭就有些收不住，在我旁悄聲悄氣的念叨道：「沐挽辰到這裡也就不長的時間，他看出天象沒什麼稀奇，但是他居然能推測出蜃氣再次出現的時間，這很讓人詫異的好不好——因為蜃氣出現的時間沒有規律！」

「人世間，多人或許一生都沒有親眼見到過蜃氣出現，而且也被各種說法解釋過去了……但有一點，古往今來的人都沒有真正發現蜃氣中的影像到底是哪兒。」

「人間的古書記載見海上有瑤臺仙山，宮殿瑯嬛，古時候能有幾個地方有宮殿的？帝王曾派人觀海，但每次記載，都不知那些影像的出，於是對海上仙山深信不疑……其實，那些影像大多數都是蜃在吐息……這片大荒上所謂的雲中仙山，估計也有蜃氣環繞。」

「那剛才說蜃龍，這座鬼城之中，有一條龍？」我追問道。

「呃，其實我也沒見過蜃龍長什麼樣，這樣稀有的神大概被靈山十巫收了吧……畢竟，他們是元祖之神的化……很多上古神都與他們相。」

「……我們快走吧，跟去看看。」

我心下焦急，如果來頭這麼大的神在這裡鎮守，會不會有一場惡戰？

巨大的牌坊之下是一條寬闊的主路，這是城池的中央大道。

我們沿著黑暗的邊角，與無數茫然無措的鬼魂肩而過，躲到了大牌坊的東側。

「……這牌坊大概是枷鎖……鎮住下面的蜃龍。」

「蜃龍也是靈嗎？會化實吧？」

「當然！他都被煉化蠱靈了、與這座城池共存，當然能隨心化形……你看那些井裡噴出來的蜃氣，這些井都是連通的！這些氣應該就能——」

「化而為龍。」我喃喃的介面。

城裡的霧氣已經濃得看不見三丈遠了，好在濃霧對我們來說也是很好的藏之所。

「幸好我扯下了九尾狐的尾，不然我倆怎麼抵這些迷瘴鬼氣……」

「你扯下來的？」小子忍不住輕蔑的嗤了一聲：「你有這麼大力氣能扯下九尾狐的巨尾？扯下一撮都算你手勁兒大……」

「那我這……」

「這肯定是你家大巫王弄的啊！不然怎麼可能這麼湊巧，你一掉下來就有皮護？他怕你吸太多迷瘴蜃氣、危及命吧……就把九尾狐的尾弄斷了一……嗯，肯定是這樣，八/九不離十。」

……囧。

這話讓我無從反駁。

「噫嘻嘻嘻嘻，你看……蜃龍大人這不是很神嘛~~什麼宵小敢來招惹蜃龍大人，對不對？噫——」

他這一笑聲還沒完，突然聲音就戛然而止。

我們愣了一下，聽到濃霧中紅鬼突然長嘯一聲，化一道鬼影往我們迎面衝過來！

「躲！」我條件反，一把按住小子後腦杓，我倆裹著皮匍匐在地，躲過了這迎面而來的風。

小子被我弄得摔了個狗啃泥，他憋著不敢吭聲，可我們護的皮已經了。

蝕骨的冷讓我渾戰慄，濃霧中一個巨大的影逐漸形，這就是蜃龍？

它的口中好像吐出來什麼東西……一點寒芒從空中墜落。

黑暗中這點芒實在太耀眼，芒落地的一瞬間，我們看到了牌坊下面被劈了兩半的司夜小妖。

芒褪去，羅睺星君單手架著好像有些虛弱的計都星君，一手拎著自己的劍，皺眉看著我們道：「你們做什麼？用得著五投地的跪拜？」

「誰跪你了！我只是被小王妃推倒在地而已！」小子忿忿不平的瞪著我。

「你們、你們怎麼回事？」我有些懵，他們怎麼從半空中落下來？

羅睺星君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哼，還有時間說話？不怕被吞了嗎？還不快走！」

*這兩天忙著校稿，眼睛都快瞎了，熬到凌晨兩點半才能更新，對不住等更的小仙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