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苒被理所當然回應一噎,險些沒說出話來。
好半晌,才道:「你、你也太不要臉了吧,況且不管你跟羅公子之間有什麼罅隙,也不應該上升到家族之上,他們一家都被你給害慘了,你居然一點都不覺得慚愧,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為什麼要覺得慚愧?」蘇夜闌素指纖纖,單指撐著額頭,眼神凌厲中帶著幾分颯氣。
「我與羅公子之間只是切磋,分出勝負便是結束,至於羅家如何,那是聖上的裁定,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你強詞奪理!」
「我只是認為聖上裁定必然是英明的,他既然要懲罰羅家,那必然也是有原因的,這原因我不知道,當然陳五姑娘也不會知道,但你執意說羅家冤枉,難道在質疑聖上的決定?
陳五姑娘,我還是勸你一句,這話咱們私下說說也就罷了,若是傳出去,可就不妥。」
「你……」
「苒姐兒,你又在鬧騰什麼?」蒼老威嚴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來。
陳月苒子一。
不等再說什麼,陳家老夫人已經在丫鬟的攙扶下走出來,一手杵著鉄梨木雕的虎頭拐杖,眼神矍鑠。
先是看了被氣得滿臉通紅的陳月苒,然後又看一眼不遠施施然站著的蘇夜闌,想著剛才那些誅心之語,心底大不悅。
「蘇家的兒,好一條三寸不爛之舌!」陳老夫人拐杖落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眾人心頭皆是一。
徐氏臉都變了。
蘇夜闌淡定朝福,道:「見過陳老夫人,今日是老夫人壽辰,蘇家夜闌在此恭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態度端正,穩重得,跟剛剛與陳月苒舌戰時全然不同,好像剛才並未發生過那些讓人不愉快的事。
陳家老夫人本來已經準備發難了,結果忽然來這麼一手,反倒讓說不出話來。
都說手不打笑臉人。
蘇夜闌雖然笑得並不算燦爛,但卻溫雅懂禮。
兩手疊放在側,做出比當今許多貴都還有標準的福禮,分明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卻顯得格外高雅出眾,彷彿天生的貴人。
陳老夫人著的禮,竟恍惚覺得自己不起這個人的禮。
心底微,下意識了手裏的虎頭拐杖,「呵,蘇家二小姐,果然與眾不同。」
「陳老夫人謬讚。」蘇夜闌站直子,毫沒有被震懾。
相比於現在躲在丫鬟後瑟瑟發抖的陳月苒,的態度算是所有人中最冷靜,也是最淡漠的。
誠然,也覺得自己沒說錯什麼。
知道陳老夫人不會袒護陳月苒,剛才那一下先聲奪人,不過是想嚇一嚇自己,樹立威信。
羅家倒霉,本來就是因為自己屁不幹凈,只是個引子,後面發生的事不是另有人攛掇,就是羅家的氣運到頭。
說到底,跟沒有半錢關係。
再看陳月苒的反應,完全可以看出對羅子的心思,可如果這個時候跟羅家扯上關係,只有吃不著兜著走的份。
「罷了母親,小孩子吵而已,今日是母親大壽,就別計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