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態度十分強。

蘇夜闌沒有跟爭鋒相對的意思，只是轉對徐氏道：「三嬸喜歡，當然是讓給三嬸，我用其他的便是。」

「看，咱們闌姐兒還是懂規矩的，也不是三嬸欺負你，只是你年紀輕輕怎麼能用這麼老氣的料子，這桌上其他好看你再挑挑，比這匹適合你得多。」李氏搶到了喜歡的東西，心裡十分得意。

徐氏也覺得，相比貴氣的桑蠶，還是熒緞更能讓蘇夜闌出醜。

至於李氏，那一家子都是些沒有腦子的棒槌，這麼端莊的，自認都不住，李氏那個野潑婦，那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哪裡配。

若真選了那樣的料子，壽宴那天出醜最大的是蘇夜闌，第二可就是了。

徐氏樂見其。

「既然如此，那闌姐兒你再挑挑吧，你看這裡還有許多，這鵝黃淺碧的緞，盈盈泛著淺，青春鮮，實在好看。」隨手指了一匹黃的緞子。

帶點熒，有些刺眼。

黃本來顯，蘇夜闌的皮又是見的白皙，穿艷麗些倒不難看，可這料子怪就怪在上面那層熒不藍不綠，極不協調，像是染失敗之後的料子。

蘇茴正將自己剛才挑好的布匹都抱在懷裡，見狀笑道：「是很好看，我覺得這是最適合二姐的料子，二姐也別挑了，就這匹吧。」

「嗯，我也覺得好看，二妹妹，你皮本來就白，這料子真的很襯你。」蘇憐也附和道。

當然看到了徐氏專門為留下的那匹淺藍煙雨雲綢緞。

藍端莊淑雅，淺又不顯得老氣，這是最適合的。

「是嗎，你們都覺得我穿這黃的好看？」蘇夜闌明知故問，眼角眉梢藏著不容易被發現的笑意。

蘇茴連忙道：「自然是好看的，我們還會騙你不？」

蘇憐也道：「是啊，我瞧著也喜歡得，要不是我皮實在不如二妹妹這樣好，也想試試呢，可惜了。」

「對對對，茴姐兒和憐姐兒經常跟京中閨秀們玩耍，最懂當下的流行，闌姐兒你也別猶豫了，就這匹吧。」李氏說話的間隙，已經把那匹青緞子抱在懷裡，像生怕誰跟搶了去。

蘇夜闌眼眸一垂，掩住其中鋒芒。

片刻之後，抬起來時便只剩天真懵懂，「可是我並不喜歡黃，大姐姐喜歡，那不如把這匹也收了，回頭做個衫來穿，也不錯，至於我，自己去布莊子上挑一塊布料做一便是。」

「那怎麼行，大家都是一起挑布一起做的，人家張裁都來了，難道因為你一個人就讓人家白跑一趟？」蘇茴不依。

已經迫不及待想看蘇夜闌出醜的樣子。

今天說什麼也要讓用熒緞做裳。

以為自己夠氣，蘇夜闌就會退讓，不想對方只是看著，平靜的眼眸似有鋒芒，「怎麼會白跑一趟，不是還有你們嗎。」

「你……我……」

「二妹妹你這樣欺負三妹妹可就不對了，難道就因為說了實話，你就要用鬧脾氣來威脅大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