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把樓上的東西玩了個遍, 一群人才舍得下樓準備晚飯。
到了廚房,儼然變了柴菁菁的天下,的手藝特別好, 做出來的菜看起來和市場的差不多, 但又不太一樣,尤其是味道。
家家有家家的味道,手下的味道就是餐館最好的招牌。
“加了些小心思, 所以不太一樣, 我可以教你們啊。”柴菁菁順手拿起一旁備好的食材。
夏語眠端著水果盤,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就不用教我了,我這輩子都學不會做飯。”
這小半輩子吃飯都是在學校食堂和爸媽家度過的, 偶爾會下館子, 或者去沈青黛那兒蹭飯。
沈青黛靠在一邊:“我學習能力很強的, 學倒是想學,就怕以后心來開館子,跟你搶客人。”
柴菁菁笑著點點頭。
剛才在樓上看打臺球,一開始上手的時候明顯很手生,但很快就掌握了技巧。賀焰教得好,的學習能力也的確很強。
“誒對了,玩室路過負一層的時候,好像有個放映廳, 待會兒要不要看電影啊?”夏語眠拿牙簽著塊狀的水果,喂給沈青黛和柴菁菁。
柴菁菁聲道:“可以啊, 吃完飯再去吧。”
沈青黛嗯了一聲,抬眼朝客廳看去:“他們人呢?”
夏語眠吃著水果, 囫圇道:“陸近沉說上樓拿什麼東西, 我問問。”
說著放下盤子, 掏出手機,給陸近沉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端的陸近沉掃了眼球桌上的局勢,彎腰拿起單人沙發上振的手機,看到是夏語眠打來的,連忙抬手,示意賀焰和鄭書航先別。
他手機落在臺球室,本來是上來拿手機,結果手沒忍住,和賀焰鄭書航來了幾把。
清了下嗓子,陸近沉接通后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一個音節,便聽到夏語眠略帶質問的語氣:“你拿東西拿到哪里去了?”
“……”陸近沉噎住,“就下來。”
掛了電話,他撇撇,朝看著自己的賀焰和鄭書航攤手,“不愧是姐妹,都不好惹。”
賀焰聞言哂笑,彎腰伏在球桌邊緣,球桿前端架在指骨,輕巧撞擊,黑球袋。
“我贏了。”
他撐著球桿,挑眉看向陸近沉,“不好惹,就哄著點。”
佇立在原地看著賀焰放下球桿,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陸近沉霎時失語。
誰他媽不是第一回 談啊?搞得他在這方面特別有就,能出書似的。
下樓看到廚房里聊著天的三個人,賀焰自覺過去,靠在沈青黛旁邊,問需不需要幫忙。
沈青黛抬眼看他:“剛打臺球去了?”
愣了下,賀焰垂頭笑開:“瞞不過你。”
沈青黛眉尾微揚,有些得意。看了眼柴菁菁最后的收尾工作,轉頭跟他說:“負一層有放映廳,等會兒吃完飯去看電影。”
“我們好像沒有一起看過電影。”賀焰單手撐著大理石桌面,略微側低頭,“書房那面空的墻可以裝一個幕布,以后想一起看電影的話,就在家里看。”
沈青黛瞥他:“是你想吧。”
他眼底盛滿笑意:“你不想嗎?”
滿含春意又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他這句話在的耳朵里就自變了意思,有了。凝視幾許,稍稍抬手,避開旁側的人群,手指開他的下擺,指尖從他的腹部過,輕輕緩緩,察覺到一熱意,沒著急收手。
的語氣放輕了不,連眼神都意有所指:“想。”
賀焰的眸暗了暗,捉住的手,從服里拿出來,著:“腰不疼了?”
“……”一擊斃命。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沈青黛沒太大覺的腰又泛起酸疼。瞬間斂了笑意,猛地回手,幫柴菁菁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
晚飯在聊天和游戲中度過,夏語眠和陸近沉全程氣氛擔當,還總是若有似無地給沈青黛拋暗號。
差點忘了,除了過來聚餐過來玩以外,是有藏任務的。
記得很久之前就從柴菁菁那里聽說了鄭書航經常約的事,而且當時好像說了些話,想開解。
這麼久,是依然存有顧慮嗎?
不敢給予信任出真心,不敢往前走,哪怕踏一步。
瞄了眼柴菁菁,沈青黛斂眸。
如果是不喜歡,當然不會撮合什麼,但如果是因為顧慮,介意自己離過婚,在意鄭書航比自己小很多,應該有更好的選擇,那希能走出來。
糟糕頂的遭遇必然會讓產生影,就好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自我防是的權利,但擁抱好也是的權利。
放映廳是這頂別墅里的小型放映室,正好三張雙人沙發,對著熒幕,能坐下他們六個。沙發是錯位擺放的,布局干凈整潔,一些零碎的裝飾卻又顯得放映廳十分致。
昏暗的空間里熒幕亮著,只有電影和咀嚼米花的聲音。米花是柴菁菁弄的,加了蜂,濃郁香甜。
夏語眠選了《剪刀手德華》這部經典片,等電影放到一半,暗中觀察了一番,扭頭看向沈青黛,示意離場。
第一次做這種事,沈青黛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像做賊。
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走出放映廳,差點忘記呼吸。
屏息凝神皺著臉緩緩關門,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夏語眠陡然松氣,挽著沈青黛的胳膊,邁開步子朝客廳走去。
們倆出來了,賀焰和陸近沉自然也跟著一起出來。
看了眼歪在沙發上的夏語眠,陸近沉隨手擰開一瓶水遞過去:“你怎麼這麼擅長干這種事?”
夏語眠翹著角:“我副業紅娘好吧,我磕的cp,最后都是真的。”
眼看驕傲起來,陸近沉順著哄道:“嗯,你最厲害。”
話落,他看向賀焰,輕輕挑眉,表充滿了挑釁意味。
賀焰凝噎一秒,無語。
有病吧,這種事也要攀比?
沈青黛靠著沙發,盯著懸在上方的水晶燈看了會兒,突然輕聲道:“裝一個幕布吧。”
賀焰偏頭湊過去:“嗯?”
“幕布。”沈青黛說,“我想再看一遍這部電影,還有其他很多電影,和你一起。”
賀焰:“好。”
“誒誒誒,黛黛,你看這個。”夏語眠抓著沈青黛的胳膊晃了晃,把手機挪過去給看,“笑死我了。”
聞言,沈青黛將注意力移過去,低眸便看到夏語眠的手機屏幕里,是一個刷到的小視頻,搞笑視頻,沙雕分區,的確是夏語眠經常涉足的領域。
看了一遍覺得有點怪,再看一遍。
沈青黛拿過夏語眠的手機,靠過來挨著賀焰跟他一起看,隨意地抬起來左,掛在他的右上。而他,幾乎是在抬的瞬間,便主把右往那邊挪了點,方便懶懶散散地搭著。
疊在一起靠得近,型差便凸顯了出來。
哪怕平日里再怎麼帶刺,此時此刻在他邊,都像是被鈍化了。
樓梯口有靜,沈青黛把手機還給夏語眠,循聲去。
柴菁菁和鄭書航一前一后走上來,氣氛微妙。
似是沒料到他們一群人會坐在客廳里,看到后,柴菁菁愣怔幾秒,才不太自在地開口問道:“你們怎麼都出來了?”
還坐在這里。
夏語眠張口就來:“想上廁所。”
沈青黛只好跟著找了個借口:“有點悶,出來口氣。”
點點頭,柴菁菁沒再問什麼,也沒管后的鄭書航,徑直走向廚房,倒水喝。
瞄了眼柴菁菁,又看向走過來的鄭書航,夏語眠眼看著,張無聲問道:“什麼況?”
鄭書航胡抓了抓頭發,搖頭。
“沒啊?”陸近沉剛一出聲,就挨了夏語眠一掌,打在他的手臂上,他頓了下,啞口無言。
夏語眠索拉上沈青黛,去廚房找柴菁菁。
目送們走遠,陸近沉撇喃喃道:“看到了吧,有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生氣了。”
賀焰心想,不是你自找的麼,卻沒說出口。
陸近沉湊近賀焰:“我有個問題。”
賀焰:“問。”
鄭書航也湊了過來,挨著賀焰另一側坐下,收到賀焰的睥睨,他苦的:“我也聽聽。”
“你和沈記者吵過架嗎?”
這件事困擾陸近沉很久了。
在他心里,論脾氣,沈青黛絕對是最不好招惹的那位,就不樂意讓別人拿,偏偏在賀焰面前,一點也不鋒芒。
雖然他總覺得賀焰在讓沈青黛,但沈青黛在這段關系里似乎也沒有任何冒進。
“沒有。”
聽到賀焰的回答,陸近沉和鄭書航皆是一怔。
鄭書航滿臉寫著不可思議:“不會吧?有矛盾有誤解不是一段關系相磨合中很正常的事嗎?”
“嗯嗯嗯。”陸近沉瘋狂點頭。
輕飄飄地瞥了下兩邊,賀焰隨意的將手里把玩的鑰匙扣扔在桌上:“我有,能說話。”
“……”
哦。
他有,會主解釋。
-
冬季夜晚來得早,桐江卻是個不常下雪的城市,只有清晨愈發濃烈的霜霧,和隨呼出的白氣。
沈青黛回完消息,靠著別墅二樓臺的欄桿,眉眼低垂,著遠的星河漫野。
“不冷?”賀焰走進來,把盛著溫牛的杯子塞進沈青黛手里,順手握住的手背,到之間的涼意,雙手捧著給暖手。
沈青黛搖頭,看了眼手里的牛:“我想喝蜂。”
記得在廚房看到一罐蜂,好像是柴菁菁帶來的。
“好。”
說著他就要手拿走牛,被沈青黛制止。
“我隨便說說,怎麼這麼好說話。”
“我聽話。”
盯著他看了幾秒,沈青黛輕輕出手,端著杯子喝牛,語氣舒然:“然后在床上就裝聾作啞?”
被這麼直截了當揭穿,賀焰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彎了彎角,手輕輕著的后頸,算是承認剛才說的那些。
“我前段時間看到一些東西。”
他的話題跳得很開,卻一點也不突兀,好像這句話其實在他心里已經醞釀了很久,而眼下是最適合說出來的時候。
“什麼?”
“你以前主持的視頻。”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沈青黛整個人便卡頓了一下,視線微凝,指尖扣半分。
他將的這些小作盡收眼底,眉眼波瀾,以為是及到逆鱗,便收了聲。順手拿走手里空了的杯子,放在室的桌上,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雖然很久之前,跟他說過一些,說只是做了選擇,在有限的力里,更想以記者的份,生存在這個社會之中。
但那時候他們沒有提到任何關于主持視頻的事,他不知道他看過的那些視頻這件事,會不會掀起更多的回憶。
許久,他聽到沈青黛的聲音:“我上次跟你說我做了選擇,后來工作太多也顧不上再去主持。其實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原因。”
賀焰的聲音不自覺的低下去,又輕又緩,猜測道:“你的父親?”
“嗯。”沈青黛應聲,偏頭看他,“你未曾謀面的岳父。”
倏然失笑,賀焰略微無奈地了眉心。
還有心跟他鬧。
沈青黛繼續說,“確切地說,是我的父母。我小的時候學主持,就是希我能被介傳播,上電視,讓我的父親不管在哪都能看到,就算不聯系,也能看到我,看到我的長。”
“后來我讀大學,經常去醫院找郭士,到過幾次醫鬧。當時我想,為什麼救死扶傷的仁醫要被誤解被傷害,那些無良醫生卻逍遙自在。”
“再加上了解了我父親從事的職業,我決定學新聞,做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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