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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縣》第105章 第 105 章

 信件寄出, 學政那邊也安生不,估計憋著壞主意,而且灌江府確實被紀煬掌控, 他們也不好生事。

 只能按照紀煬的要求, 盡量讓下面學盡力招生。

 所謂的今年計劃也算寫了出來。

 紀煬知道他們的目的, 也懶得再去管,在他眼里, 學政這人遲早要被換下,并不搭理。

 他搭理的時候,還算能,不搭理的時候, 基本已經棄用了。

 再說,這些人能做個什麼事。

 如今春耕縣試,才是首要任務。

 特別是給各地百姓準備種子,提前購買耕牛農,才是重中之重。

 下面人見到知府的行事作風, 自然有樣學樣,而且各地查抄的錢財不, 其實各地衙門還算寬裕。

 所以給百姓們補種子很是大方。

 上行下效,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灌江府百姓無不掛念知府大人的好。

 今年的春耕,明顯不一樣,種田是給別人種的, 今年種田是給自己種的。

 加上知府大人許諾的稅收, 大家干勁十足。

 更有知府從其他地方調來的化, 都是只收了本價, 這些雖然都是瑣碎小事, 但正是瑣碎小事才構百姓們的幸福

 溪流匯聚江河, 約莫就是這樣。

 林婉蕓理左縣的事,原先招來一些非議,但出頭的學政已經被按回去,其他人自然不敢有意見。

 灌江府各地都很順暢,經過一個冬天休整,已經有了模樣。

 與此同時,紀煬跟那學政寄出的書信也已經到了汴京。

 兩封信自然到了不同的去

 紀煬那個直接到了好友晁盛輝手中。

 晁盛輝收到紀煬的信并不稀奇,他們雖然相隔甚遠,但一兩個月都會有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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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還給井旭寫信,讓他們幫忙弄個玻璃出來。

 那東西弄到井旭他們頭疼,好容易找了個琉璃廠,也做不出那樣亮的玻璃出來,只好又去江南找門路。

 紀煬家的王伯也在幫忙,甚至找了種特殊的砂子,說是做出的玻璃更好,然后形狀還有要求。

 不過紀煬讓他們做的東西,大家一向熱衷。

 但晁盛輝家中到底只是軍,對此事幫忙極海青家里是吏部,也幫扶不算多。

 兩人還在苦惱呢,晁盛輝先收到信。

 等看完信件容,晁盛輝直接跳了起來,別看他平時沉默,但能跟紈绔們玩到一起的,自然有點“餿主意”。

 他家媳婦兒映月郡主,每每都說他一肚子黑水。

 信里還說,可以帶著映月郡主一起辦這報紙,只要不出去是他們做的就好。

 這麼好玩的事,映月當然會參加。

 晁盛輝再次掃視一遍這封信。

 嘖嘖幾聲。

 汴京這下,又要熱鬧了。

 可辦這事,怎麼能不找海青跟井旭?

 當天晚上汴京酒樓,映月郡主興道:“宗室的八卦?那太多了。”

 “你們知道敬國公家那個十一兒子嗎?他最近納了自己大哥的妾室的妹妹的兒。

 “雖說沒什麼緣關系,可是嘖嘖嘖。”

 晁盛輝三人認真盤了下這層關系。

 紛紛發出震驚。

 厲害啊。

 有這種“趣聞”當“花邊”,就不愁報紙賣得不好。

 容跟噱頭都有了。

 那就要找個“代理人”了。

 幾天之后,一個屢次中不了第的舉人,四在搜羅罵紀煬的文章。

 說是要把這個買的人欺世盜名之徒真面目給揭出來。

 消息一出,那幾個當了“先鋒”的筆者自然直接把文章送去,潤筆費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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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自然還要從灌江府來的兩封書信說起。

 其中一封到了晁盛輝手中。

 另一份則到了史臺里王大人手中,經過王大人又到了國子監主簿手里。

 主簿雖然不喜紀煬的行事,倒也沒說什麼。

 紀煬如今圣眷正濃,還收回故土,他能怎麼說,他只有讓國子監幾個弟子看了。

 這些弟子們立刻義憤填膺。

 當了“先鋒”,寫幾篇言辭犀利的文章,在國子監跟史臺里傳閱,又或者拿到茶館朗讀。

 可惜紀煬是收復故土的人!

 收復故土!

 茶館的百姓們本不聽。

 你要是能收復故土,要是能給我們這些老百姓分土地,那你也可以買,你也可以自傲!

 所以這些文章只是在文部流傳,還沒能傳開。

 畢竟是“先鋒”,都在大家預料之,不過再大的圣人,也經不住持續不斷的抹黑。

 以后有的是時間,有的是筆墨。

 心里雖然這麼想,可先鋒們還是覺得不滿,本以為自己一篇文章驚天地,沒想到連個漣漪也沒出。

 看來只有繼續輸出了。

 總有一天,百姓們會發現“紀煬”的真面目。

 就在這個時候,來了個落地,當不了的書生,說要收集斥責紀煬的文章,讓更多人知道?

 好事啊!

 反正他們印了那麼多份,只要隨便給出一張即可。

 誰料那落魄舉人來了之后,竟然挑挑揀揀,拿了比較短的文章,說報紙篇幅有限,短的文章更有力度。

 什麼報紙?

 怎麼還篇幅有限?

 國子監的人只覺得這人神神叨叨,并不去理。

 那落魄書生拿了文章,七拐八拐到了一偏僻院落。

 這地方是晁盛輝母親的私產,被他拿過來臨時做報紙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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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到里面,就是油墨的問道。

 落魄書生一改外面神神叨叨的模樣,眼神散著興

 “公子們!郡主,我拿到了!”

 井旭嘖了聲:“說了別喊公子,我井旭就行。”

 海青也道:“苗書杰快來!客氣個什麼勁。”

 映月郡主朝他抬抬下:“讓我瞧瞧,他們到底怎麼罵紀煬的。”

 眾人圍到一直沒說話,卻明顯是這件事主心骨的晁盛輝旁邊。

 晁盛輝手中拿著一尺二長,一尺六寬的紙張,從中間折疊,可以掀開。

 現在這紙張三面已經有了容,都是他們手寫上去。

 分為一二三四版。

 第四頁上盡是宗室八卦,還有前朝舊聞。

 宗室八卦大多都不傷面,不過也能供人逗樂。

 前朝舊聞要犀利一些,更駭人聽聞。

 反正這一頁要多吸引眼球,就有多吸引眼球。

 第三頁登了近來坊間趣事,鄰里婆媳之間矛盾,還有一些發人深省的小故事。

 閱讀很強。

 第二頁刊登了近來府的一些重要通知,皆是一字不落寫上,也選的是比較安全的文書,方便大家查閱消息。

 而正面的第一頁。

 已經分出九個板塊,其中三個都是留給抨擊紀煬的文章。

 其他六個則分為正反方。

 正方支持文章,反方則取笑文章容,逐字逐句挑刺。

 如果這麼看的話,似乎很是公正。

 可只要仔細閱讀,就會發現,正方的文章寫的枯燥無趣,屢屢引用枯燥無味還又冷門的典故,閱讀極差。

 但反方,也就是支持紀煬的人,那文章寫的犀利有趣,便是單獨拿出來,都會讓人捧腹大笑。

 看似沒有立場,看似公正。

 實際上已經有了選擇。

 誰不喜歡看有趣的東西?

 這事的“代理人”苗書杰嘖嘖道:“紀大人不愧是天縱奇才,這事都能想的出來。”

 “不過你們找誰寫得文章,也太有意思了。”

 晁盛輝輕咳,他才不會說,自己找了林家的人。

 只是接了下林大學士,很快就會他家弟子過來洽談。

 人家那邊的文章,就是好啊,而且還守口如瓶,不過按照紀煬的話,留了個筆名,說以后還能繼續寫。

 但說起辦事的人,這代理人苗書杰確實落魄,昌盛三十六年進士落榜,但卻沒有回鄉,在汴京幫人抄書掙錢,準備三十九年再考。

 也不是他不想回,而是他家遠在灌江府,一來一回去,半年過去了。

 再說家里那樣,不如留在汴京。

 誰能想到,灌江府竟然大變樣?

 他家人寫信回來說,還說他們新知府極好,他家如今還有田地了,讓他安心讀書,家里不用照看。

 這種恩下,苗書杰對紀煬哪有半點憤恨,明明全都是崇拜。

 不過他在外的人設,那是怨恨紀煬,覺得自己寒窗苦讀幾十載,卻不如紀煬買

 這種人實在不配當云云。

 許多讀書多年的人,對紀煬都是這樣的想法,所以也很能說服人。

 晁盛輝選了苗舉人出面,選得也非常合適。

 報紙的事都是他一手辦,按照紀煬辦報紙的要求,全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這第一頁的文章全都刊登上去,這報紙就了。

 以偏院印刷速度,不出三天時間,印個上千份不是問題。

 但紀煬也說,小報這種東西,以前也有,但并不盛行,所以朝廷不會管。

 可他們這京都趣聞的報紙,必然反響不同。

 還要做好被限制的準備。

 不過想想,以他們這幾個人的份,再加上他們對朝廷忠心耿耿,還有晁盛輝這個人圣意。

 應該不會犯太大忌諱。

 只要不妄論國事就好,還要對以后百姓投稿點評加以審核,這才能讓報紙長長久久存活。

 紀煬都把這種細枝末節都想到了,晁盛輝自然辦得妥當。

 二月底,趕慢趕的《京都趣聞》終于新鮮出爐。

 當天清早,各店面茶樓陸續開門的時候,一群賣報小揮著手里報紙:“賣報!京都趣聞!抨擊浪子回頭紀煬整版頭條!看名家犀利點評!”

 賣報?不懂。

 京都趣聞?

 京都什麼趣聞?

 浪子回頭紀煬?犀利點評?

 又聽:“看皇家事,前朝幸,盡在京都趣聞!”

 雖說汴京許多店鋪也打過很多耳目一新的廣告,什麼皇上吃過的糕點,什麼皇后娘娘夸過的面條。

 但報們喊的幾句話,著實吸引人。

 再問報紙多錢?

 一文錢!

 只要一文!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那麼大一張紙就不止一文了吧?

 買來看看!

 一看不要,當下許多茶攤酒樓,一時拍案絕,一時嘖嘖幾聲,怎麼敬國公家那麼啊。

 還有前朝的皇室,太慫了,丟掉古博城的時候,竟然還在喝酒耍樂。

 幸好紀煬給奪回來了!

 哦,還有紀煬的事。

 第一頁就是罵紀煬的文章,字跡最清晰,甚至最大。

 這三篇文章換著法的罵紀煬。

 而這文章兩邊則是正反兩面,大家拍案絕的,就是反對文章,支持紀煬的容。

 再聯想到前朝丟了古博城,紀煬給奪了回來。

 看報紙的人心里自然有所偏向。

 一個上午的時間,由落魄舉人辦的京都趣聞,在汴京大火,短短幾個時辰,竟然小一萬份!

 下朝了的員們,剛在上面聽的暈暈乎乎,這會被人告知汴京有個報紙。

 什麼報紙?

 這種娛樂跟趣聞兼并的報紙,自然得人歡迎,不識字的人還能聽茶攤上其他人念給他們聽。

 念完大家再討論一陣,很是有意思。

 比之專門去看抨擊的文章,傳播面自然要廣。

 只看表面的人,只覺得紀煬這次挨罵挨的真慘,直接被印這種報紙的東西罵。

 但凡有人看第四版八卦的人,就有人會看到罵他的。

 而國子監主簿看完,臉直接黑了。

 辦報紙的人,故意找了水平較低的抨擊文章,附和的文章寫的也是很無趣,反而是反對的文章很有意思。

 他能站得高位,只用兩刻鐘,便想明白其中道理。

 可他花兩刻鐘才能想明白的,其他人自然要等很久。

 比如國子監里的學生們,對著言辭犀利的反對文章很是喜歡,也覺得這寫得很對。

 相比之下,抨擊的文章確實有很多不妥。

 下朝之后,林大學士等人自然也第一時間看到京都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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