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冒的邵清斂暫時找不到, 三個人只好重新下樓。

　大家都對賭場沒什麼興趣，吃過飯，就一起去看秀。

　神啟酒店樓下有劇場, 各種秀很有名，今晚的是馬戲團的歌舞雜技表演。

　演出講的是在一顆古老的異星球上探險的故事。

　和林紙在原來的世界看過的演出不同，座位安置在全息投影的場景里, 演員在周圍載歌載舞，在頭上飛來飛去，比林紙以前看過的6d、7d電影還刺激。

　線很暗，秦獵坐在林紙旁邊, 兩個人正襟危坐, 看上去毫不相干。

　林紙卻知道, 他的心思本不在表演上, 他一直握著的一只手, 把的幾手指頭編來編去, 還和他的手放在一起，擺各種奇怪的造型, 樂此不疲, 玩了一晚上。

　布切永遠是夜晚，仿佛狂歡永不結束，時間很晚了, 大家才上樓回去睡覺。

　落地窗外, 是滿城霓虹, 映在天花板上，一閃一閃的。林紙躺在大到漫無邊際的床上，迷迷糊糊時，忽然在想, 秦獵正在干什麼呢？

　難得有這樣的晚上，第二天不用早起，也沒有比賽的任務追著，還不如去找他聊聊天。

　直接穿過去，簡單迅速，還不怕被人拍。

　穿秦獵很容易，林紙心念一，人已經過去了。

　秦獵也正在床上。

　林紙一穿過來，就知道不對。

　忽然意識到，這樣不打一聲招呼就直接穿過來，就像不敲門就進別人的房間。

　還是個年的、健康的alpha的房間。

　這個年alpha正斜靠在床頭的枕頭上，仰著頭，半閉著眼睛，低低地著。

　林紙：“……”

　在自己里時，并不和他通，可是一穿到他上，就立刻共他的所有覺。

　這比簡單地推門撞見還尷尬。

　林紙腦中只剩一個念頭：快回去，趕。

　趁著他還沒意識到過來的時候，馬上溜回去，他絕對不會察覺到來過，神不知鬼不覺。

　然而沒用。

　今天白天明明用得那麼溜的穿來穿去的技，忽然又不靈了。

　也許是的潛意識，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留在這里死都不肯走。

　的潛意識十分讓人頭疼，有時候膽小得像兔子，有時候又哪都敢去，誰都敢穿，現在估計是好奇心作祟，想留下來看看熱鬧。

　林紙自己也多有點好奇，可是非常理地知道，這是不對的。

　在全特殊的覺中，盡可能地集中神，努力想著穿回去的事，但是怎麼都走不了。

　就絕。

　秦獵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這種時候，嚨深的聲音額外人。

　林紙忽然聽到，他間含糊地溢出兩個字：“……紙紙……”

　林紙：！！！

　他這是在吧？他什麼時候給起了這麼個名字？

　林紙被嚇了一跳，秦獵非常敏銳，立刻停了。

　然后就是長達好幾秒鐘，像一萬年那麼長久的靜默。

　他終于又了一次，這次是正正經經，連名帶姓的：“林紙？你在？”

　不過這回是在腦中出聲。

　林紙心中掙扎片刻，放棄了，決定破罐子破摔。反正只要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應了一聲，“嗯，我在。”

　然后又是沉默。

　但愿他沒被嚇出三長兩短。

　總這樣不說話也不是辦法，林紙調整了一下緒，打破沉默，“我是想過來找你聊個天，不好意思，沒打聲招呼就直接跑過來了，然后我想立刻回去來著，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回不去。”

　這聽起來很像在撒謊。

　畢竟秦獵很清楚，今天白天無論上誰的，來去都很順暢，本沒有回不去這件事。

　林紙補充：“真的，不是存心想窺你，我是真的回不去了。”

　這解釋蒼白無力，林紙很絕。就當的潛意識不是本人吧。

　秦獵安靜了一會兒，才說：“我本來在想，說不定你今晚會過來，后來又覺得，你好像已經睡著了……”

　剛才躺在床上，是有點迷迷糊糊，不過沒真的睡。

　秦獵恢復了一點鎮定，試探著問，“那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就剛才，”林紙老實代，“才來不到一分鐘。”

　雖然不到一分鐘，還是聽到他疑似的名字了。

　林紙能覺到秦獵的心跳得飛快，不過本來就不慢。

　出乎林紙意料的是，他好像并沒被嚇出什麼問題，還保持在持續的非正常狀態。

　林紙又努了努力，在他里掙扎了半天，還是回不去。

　秦獵問：“你還是回不去？”

　林紙：“嗯。”

　兩個人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著。

　“你可能不太想回去？”

　秦獵說完，馬上又補充，“我的意思是說，你的潛意識——不是說你本人，有點好奇？”

　林紙：“……”

　不過他和猜得一樣，畢竟作為一個omega，能親驗alpha的覺，這種機會不是人人都有。

　林紙能覺到，秦獵從臉到耳朵到全全部燒起來了，燒得燙人。

　他下意識地抿了一下，聲音很低，“那你想不想，再來一個唯一，讓我變唯一一個讓你會到alpha的覺的人？”

　這句話說得還繞。

　但是很猛。

　他明顯是在害，但是意思也很明確：如果你真的好奇，我全都可以。

　他問：“……要我繼續麼？”

　繼什麼續啊。

　林紙和他共一個，也跟著他一起臉上燒得火燙，直接接管了他的，從床上翻下來。

　“我們還是去沖一下冷水吧？”

　秦獵“嗯”了一聲，沒有任何意見，“好。你來還是我來？”

　林紙走進浴室，打開冷水，“我來。”

　上次被他按在花灑下洗貓一樣暴地了一通，太可怕了。

　林紙利落地了他睡覺穿的服——反正也見過不止一次兩次了，直接走到淋浴房里。

　只進到花灑下淋了一瞬，林紙又嗖地從水下鉆出來了，溜得比兔子還快。

　秦獵：“……”

　永夜之城不見，冷水是真的冷，花灑里淋下來的不是水，是會流的冰，林紙這輩子都沒洗過這麼冷的澡。

　秦獵一不，合理建議：“不然開一點熱水？”

　不知道水溫高一點有沒有用，林紙稍微開了點熱水，總算能站在花灑下了。

　林紙沖了一會兒，順便幫他洗了洗臉和胳膊。

　然而他毫沒有變正常的跡象。

　林紙問：“秦獵，你能不能換換腦子，想點別的，比如大白蜘蛛金鍬蟲之類的？”

　秦獵安靜了片刻，才用溫的聲線低聲答：“可是，紙紙，你正在幫我洗澡。”

　他竟然真的這麼。

　他現在的覺，應該就是上次兩個人一起洗的時候的覺，林紙完全懂，不了。

　只這樣沖好像沒什麼用，徹底用冷水洗，就像在往上澆冰桶，林紙又沒有勇氣。

　關掉水，“算了，你穿服吧。”

　秦獵接手，自己把頭發和上干，重新穿好服。

　等他收拾完，回到臥室，林紙幫他打開了房間里的虛擬投影屏。

　虛擬屏很大，還能調整尺寸和位置，林紙讓它頂天立地地立在床前。

　神啟酒店頻道無數，換都換不完，林紙如愿以償，找到了想找的東西——像安珀上次把秦梵拍的視頻換掉一樣，林紙覺得，這種時候可以看一下鬼片，說不定能幫他恢復理智。

　瘆人的音樂聲一起來，林紙明顯覺到，秦獵果然正常多了。

　兩個人一起靠在床頭，近距離欣賞眼全息效果的恐怖片。

　秦獵在腦中問：“這個問題倒是解決了，可是，這樣看鬼片，你現在還能睡得著嗎？”

　他在看就是在看，用的是同一雙眼睛，兩個人沒法分開。

　林紙逞強，“不睡就不睡，反正明天沒事，大不了熬個夜。”

　正說著，屏幕上一只無比巨大、眼全息的立鬼腦袋，呼地朝床上的兩個人撲過來。

　林紙猛地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回到里了。

　林紙：？？？

　剛才無論怎麼折騰都回不來，現在竟然被一只立鬼頭簡單地送回來了？

　無論如何，終于可以睡覺了，林紙閉上眼睛，翻了個。

　然而不行。

　先是被秦獵嚇到，接著沖了個冷水澡，又看了半天鬼片，剛才走之前那點迷迷糊糊的睡意全都沒了。

　整間套房還又大又空曠，周圍好幾扇門，不知道里面都藏著什麼。

　林紙手按了按控制面板，把房間里的燈全部打開，還是覺得心里有點虛。

　林紙安自己：蟲山蟲海都不怕，還怕鬼？

　還真的是怕這個。這和蟲子就不是一回事。

　殺蟲子就像西方恐怖片，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掉就掛，沒什麼可怕的，剛才那種更像是東方式恐怖，人家不用武，一個眼神就能嚇死人。

　枕邊的手環一震，是秦獵：【你自己睡行嗎？】

　他和通，知道睡不著。

　林紙嘆了口氣，又認命地重新穿回去了。

　穿到秦獵上才想起來，這次又沒跟人家提前打招呼。

　林紙有點尷尬，“我又來了。我保證，下次穿過來之前先發消息問你方不方便。”

　秦獵這次倒是什麼都沒做，他已經把鬼片關了，房間里只開輕的音樂和一盞小燈。

　他安然答：“不用。你任何時候，想穿就穿，不用顧慮，下次我不方便的時候，提前發消息告訴你。”

　林紙：啊？

　提前？發消息？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