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號那天剛好是周六,徐未然還記得秋瓊拜托過的事。但并沒有十十的把握能說服邢況回家,只試探著給他發了條消息:【生日快樂】
隔了兩秒,那邊的消息回過來:【徐未然,這麼在意我,零點準時發?】
徐未然這才注意到自己消息的發送時間。
2014年10月25日零點零零分,掐得分秒不差。
懊惱地拿被子蓋過頭頂,手握拳在腦袋上打了幾下。
哪怕往后拖一分鐘呢?
過了很久才重新把頭出被子:【我對所有朋友都是這麼在意的,不用大驚小怪】
邢況直接發了個語音條過來。
徐未然點開,聽到男生低醇帶笑的聲音在黑夜里響起:“行,那我還榮幸的。”
徐未然笑了笑,抱著手機繼續給他發:【秋阿姨想讓你回家吃頓飯,你想去嗎?】
邢況:【你想讓我去?】
徐未然:【沒有。秋阿姨是拜托我勸你來著,但你要是不想回去的話,你就當我沒有說過】
邢況:【等白天再說,你先睡。】
覺得邢況是有點兒不開心了,頓時沮喪起來。
想了想,又給他發了一條:【生日快樂】
是真的希他可以發自心地快樂,而不是有什麼事都藏在心里,誰也不說,整日里用那副不近人的模樣掩飾自己。
翻來覆去神思不屬時,收到邢況的回復:【會快樂的】
徐未然握邢況送給的手串,低聲喃喃:“那就好。”
一覺睡到了早上八點才起。
冰箱里有買的速凍食品,煎了張手抓餅,上面攤了個蛋,就著一杯牛把東西吃了。
并不知道邢況現在有沒有回家,也沒再問,吃完飯刷了盤子,去臥室找到這幾天做好的一件禮。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送出去,如果送不出去的話,等去了學校再給他好了。
秋瓊開車找了過來,在樓下給打電話。
“然然,你下樓的時候記得穿上阿姨送你的裳。”秋瓊在電話里說。
徐未然過玻璃窗往下面看了看,果然看到秋瓊那輛白的車。
并沒想到秋瓊會過來找,但大概能猜到是跟邢況的生日有關。
問了一句:“阿姨是要帶我去哪兒嗎?”
“今天是邢況生日,”秋瓊說:“你要是不去的話,他恐怕會不開心的。你快收拾收拾,阿姨在下面等著你。
“我……”徐未然有些躊躇:“我就不去了吧。”
“一定要去的,你是我們邢況的朋友,當然要去的。”
秋瓊說得斬釘截鐵,并不給徐未然反駁的機會。
在下面等了會兒,秋瓊看到徐未然從樓里走了出來。但上并沒有穿買的那件小禮服,打扮得仍舊清新溫,簡簡單單穿了件白,直筒牛仔,本就好看的型被牛仔修飾得更加筆直勻稱。
秋瓊從車上下來:“然然,為什麼不穿阿姨給你買的裳?是大小不合適嗎?”
徐未然并沒有試過,并不知道那件裳合不合適。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阿姨,我還是不去了。你們一家人團聚就好了,我去不太合適。”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李章跟錢蒙他們也都會去的,有同學和朋友在,你不用覺得不自在。”秋瓊拉著進了電梯:“你回家把那件裳拿著,到時候要穿的。”
徐未然不怎麼好意思不給長輩面子。
秋瓊帶著去了東湖那邊的獨棟別墅。徐未然是第一次來,發現這里環境清幽,四周都很安靜,景很漂亮,但并沒有什麼生活的氣息。
秋瓊在門外按了下門鈴,等了會兒,門鎖自打開。
邢況從別墅里出來,沒什麼緒的目放在徐未然上頓了會兒,這才去看秋瓊。
秋瓊跟邢況的關系只能算得上不好不壞,像是沒什麼集的陌生人。知道自己勸不邢況,就把徐未然拉了過來,笑著說:“然然過來給你過生日,家里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過去,我們現在走吧?”
秋瓊用拜托的眼神去看徐未然。
徐未然為難地咬了咬,抬起頭,問邢況:“你要去嗎?”
仍是不想難為他,讓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
沒想到下一秒,邢況淡斂了眉眼,說:“走吧。”
秋瓊松了口氣:“先等一下。”
把徐未然往屋里推了進去:“然然裳還沒換呢,讓借你臥室換下裳,咱們在外頭等著。”
邢況眸微,舌尖了發干的。
徐未然稀里糊涂地就被推到了邢況的房間,房門在外面被人合上。
僵了兩秒,趕拿出紙袋里的服,只想趕換完離開這里。
一件白的小禮服,穿在上倒是剛好合適。擺蓬蓬地蓋在膝蓋,并不會顯得夸張。但領口有些低,出大片纖細的脖頸和鎖骨。
看著穿鏡里的自己,突然有些不敢出門了。
忐忑地往床上坐下來。剛坐下就想起來,這是邢況的床,
被燙了一樣條件反地站起來。
正是初秋,氣溫宜人,上的服又薄,卻覺得有些熱。
大概往屋子里看了眼。臥室的設計也像邢況本人一樣,冷冷淡淡的,到都是沉沉的灰,找不到多暖意。
就連香薰的味道都是淡淡的冷香。
不敢多待,把換掉的服裝進紙袋,提著出了門。
植著棵兩人合抱的楓樹下,邢況手抄在口袋里等了會兒。
他想煙,手剛到煙盒,看到徐未然從屋里走了出來。
風來得恰好,吹起臉龐發。的發揚起一個輕微的弧度,似在空氣里撒了一把網,把他不風地捉進去。
在緒泄太多以前,他移開視線,手在口袋里把一盒煙得窸窣作響。
秋瓊朝徐未然走過去,滿意地點點頭:“還好,服合的。”
在徐未然細細的腰間看了看,說:“你也太瘦了,那天我問邢況你的高重,他說你只有八十斤不到。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小姑娘都苗條,可太瘦了對不好,以后一定要多吃點兒,養點兒才好。”
徐未然記起上次在商場,邢況是把抱到了重計上。
怪不得會有那樣的舉。
秋瓊帶著往前走,打算讓坐進自己車里。
“未然,”邢況突然開口,示意來他這邊:“過來。”
秋瓊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徐未然卻聽得臉熱。
邢況平常都是連名帶姓地,很會這樣親昵地喊未然。
低著頭,怕被別人看見異常紅潤的雙頰。
秋瓊無所謂地笑笑:“那然然你就去坐邢況的車吧,阿姨在前面先走。”
徐未然坐進邢況的車里,剛打算系安全帶,邢況把上的外套下來給。
“穿上。”他的話里帶了些不容置疑的命令。
黑的牛仔外套上還帶著他上的暖意。
徐未然確實有些冷,慢吞吞地聽他的話把外套穿上。
服對來說大了很多,像是個穿了大人服的小孩。
邢況看了一眼。
孩的形還是單薄,無論穿什麼裳,都有弱柳扶風的弱,好像輕輕一折就會斷掉。
邢況嗓子里起來。
車里有些安靜,徐未然清咳了聲,想要打破現在的岑寂,主找他說話:“生日快樂。”
邢況看一眼,笑了:“也不用重復這麼多次。”
被他笑得心猿意馬,忘記了去系安全帶。
過了幾秒,邢況朝靠過來,一只手臂從前繞過去,拉過安全帶給系上。
作無比自然,徐未然咬了咬,忍耐下快要流溢出的赧。
他上帶了清新的冷香,是剛才在他臥室里聞到的味道。
車子一路向前駛去,最后停在寸土寸金的中央別墅區。
徐未然已經看到俞筱和李章朝這邊走了過來。俞筱一直拿當眼中釘,如果看到坐在邢況的車里,鬧起來要怎麼辦。
并不想搞砸邢況的生日。
發上被人了,邢況安地說:“待會兒跟著我,別怕。”
他已經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又過來這邊幫把車門打開。
俞筱和李章停在原地,難以置信地看著徐未然從邢況車上走了下來,上還穿著邢況的外套。
俞筱臉黑如鍋底,就要走過去問個究竟,秋瓊過來把攔住。
“俞筱來啦,快跟阿姨進去,外面冷。”
俞筱死死盯著徐未然,憤憤不滿地問:“為什麼會來!”
秋瓊解釋:“是邢況的家教老師,邢況績進步都是的功勞,阿姨當然要請來了。”
俞筱:“家教?秋姨,你請為什麼不請我?”
“哎呦我的大小姐,秋姨敢請你嗎,”秋瓊總算把拉到屋里坐著:“就算你愿意教,我也雇不起你呀。”
俞筱仍是不忿,想起剛才邢況竟然給徐未然開車門,更是氣不打一來。邢況從來都沒有給開過車門,憑什麼能對徐未然那麼好。
邢況平時那些朋友幾乎都來了,他們有自己的一個圈子,徐未然沒辦法融。可邢況一直在邊待著,讓不會有不自在的覺。
漸漸放松下來,留意著邢韋兆什麼時候會回來。
上次在警局,發現邢況和邢韋兆的關系很不好,邢韋兆還當著外人的面打了邢況一掌,還拿茶杯砸他,簡直不像是他們這種上層人士會做的事。
邢況見在走神,不聲地往那里又挨近了些,低聲問:“沒我的禮?”
徐未然這才把一個盒子給他。
盒子里是一串刻了經文的紫檀手串,跟他送給的那串很像,卻很明顯并不是同一個。
“沒有你那串名貴,”老實說:“可已經是我能力范圍里能買到的最好的了。”
剛才有看到別人帶來的禮,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價值不菲。擔心邢況會不喜歡送的,很沒自信地說:“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扔了吧。”
的話剛說完,就見邢況把手串拿了出來,戴在腕上。
尺寸大小剛好,嚴合地扣在男生腕上,泛著寒的珠子襯得他的皮更顯冷白。
“這麼合適?”他又開始捉弄:“你是不是過我——”故意拉長尾音,頓了頓才接著說:“的手,這才買到剛好合適的?”
“誰過你,我只是按你給我的手串大小買的而已。”
邢況笑:“行。”過了會兒,問:“為什麼送這個?”
“你不是說你的手串能辟邪,還是一直帶在邊的。你把它給我了,我不還你一個的話,你害怕了怎麼辦?”
模樣認真,是真的覺得,一個刻了經文的手串可以辟邪。
邢況“嘖”了聲:“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也有被害妄想?”
徐未然:“你沒有嗎?”
邢況看一會兒,說:“你有的話,我就不要有了。”
不然要怎麼送回家。
徐未然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也沒有在意。屋子里溫度適中,想把外套了。
剛有這樣的舉就被邢況制止。
“干什麼?”他警告般地沉了嗓音:“穿著。”
已經有好幾個人,因為穿著邢況的裳而面古怪了,并不想再接別人的注目禮,仍是要把裳了:“這里也不冷。”
邢況干脆上手把外套給攏了攏,嚴合地遮著里面的風。
雖然那件裳并不是很,抹的設計要比一般禮服高些,他還是難以接這個樣子會被別人看到。
徐未然覺得他很奇怪,又因為他突然的靠近而面紅耳熱。
往旁邊挪了挪,躲開他的手:“可我這樣子穿不好看。”
是把他那件外套下來,還給他。
孩單薄潤白的肩膀出來,皮白皙,如上好的羊脂白玉。鎖骨纖細致,凹下去的弧度不僅能盛一汪水,更能承載邢況無安放的念。
他嗓子里更,極度干。
看到已經有男生帶著驚艷的目朝徐未然這邊過來,他的緒瞬間變得不爽。
他不想讓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寶貝被任何人窺探,但又想到孩子一向都,穿到一件漂亮的子當然是想給別人看看。
他沒再阻止,接過外套穿回上。
外套染了上的氣息,又香又甜,讓他恍惚了一瞬。
他側頭看。
也正看著他。視線相撞的那一霎頓時有些無措,趕低下頭,轉而去看他戴在腕上的手串。
珠子是買的,線繩卻是親手穿上去的。現在看來似乎還合適,他戴著怪好看的。
希真的可以,保佑他平安。
蘇軟轉進天華那天,站在講台上坐自我介紹,陸河輕扶一下鏡框,抬頭看去,她好小。怎麼形容我對你的喜歡呢?陸河舌尖盯著腮幫子,眼含笑意,然後蘇軟便聽到一句話,如海浪奔湧而來,讓她避無所避,也不願去避。他說,好像我學了這麼久的語文,竟找不到能夠形容我有多喜歡你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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