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思笑著安:“不是還有姐姐在嗎?姐姐一定能讓你活蹦跳的,疫過後,姐姐還要帶你出柳村,帶你去吃很多好吃的呢。”
可是說這話時,自己都沒有底氣。
小魚沉沉睡去後,傅相思把自己關在藥房裏,拚命地製藥、試藥。
一連幾天都沒有合過眼,顧五看著都覺得有些心疼。
“王妃,你這樣沒日沒夜地折騰自己,怎麽吃得消……”顧五戴著傅相思研製出來的所謂“口罩”一,還和保留著較遠的距離。
傅相思搖了搖頭,隻問道:“距離答應長公主的七日之約還有多長時間?”
倒也不是為了爭那一口氣而拚命地折騰自己,而是疫一般防治得越早,人們生存治愈的希也就越大。而之前封鎖村子,已經耽誤了不時間。
“還有三日。”顧五有些為難地說道。
傅相思脊骨又繃起來,覺到自己的脖子間有點腫腫的覺,但沒當回事。
顧五看見忙碌的樣子,便也不再打擾,悄悄地又退了出去。
藥房外,一道竹青的人影正佇立著。顧五朝他搖了搖頭。
“把府上的府醫還有所有征集到的願意來柳村治疫的醫者全部請過來。”
顧五大驚:“可是長公主明確下令封鎖了村子,要是我們帶人進來……”
“按我說的去做。”命令的口吻。
這語氣和傅相思如出一轍。顧五也不敢延誤,影就如飛燕般消失在了慕容瀟的視線裏。
三天又轉瞬即逝,這些日子裏小魚的病反複惡化,咳嗽不止,最後還吐出了黃水來,整個人眼可見地消瘦了下去。
藥房裏,就隻剩了傅相思一個人。地上散落的都是是各式藥材藥渣藥籽,而一碗碗湯藥擺在手旁的小桌子上,但無一能派上真正的用場。
而草屋裏,長公主邁著慢悠悠的步子過來,看見躺在床上虛弱無力的小魚,故意做出一副憐的樣子來。
“小小年紀卻遭這樣的折磨,多可憐啊。”
“都發燒燒了六天了,可是你信任的相思姐姐最後還不是沒有研製出解藥來麽?早知道聽我當初一句勸,直接一把火燒了這村子就好了。何必讓你那麽久的折磨,又來回折騰著自己?”
顧五聽從傅相思的命令,這些天一直守在小魚旁,聽了這話也是生氣,可偏偏自己是下人,真不敢隨意反駁。
“我剛好自己帶了大夫過來,要不然就要大夫給小魚看看吧?”慕容玖掩住口鼻站起來,拍拍手,一個發須全白的老醫走了進來。
小魚已經燒迷糊了,看見那一雙如鷹爪般的手想抓住自己的手腕,下意識就想掙紮。
醫卻大驚小怪起來,“瞧這種狀態肯定是已經癲狂了,高燒不退,已為重癥,還是快快把拉出去焚燒了吧!要不然留在這兒多晦氣!”
“而且保不準會連累我們。長公主金枝玉葉,應離這種賤民遠一點。不然被傳染了怎麽辦?”
“醫好大的架子呀,視人命為草芥,這就是你做為醫者之德、之責嗎?”
“不要說病人已經一隻腳踏進鬼門關了,就連病人自己都放棄自己了,我們也不能放棄,難道這些道理沒有人教過醫嗎?”
顧五喜出外,本以為是傅相思研製解藥大功告,出來給他們揚眉吐氣了。
可看到的人卻是忍冬,邁著大步子走進來,神也堅定,可是細瞧那手,正在微微抖。
忍冬心裏也慌:王妃,你給我的稿子我都背了,可是要是唬不住他們怎麽辦呀?要是我拖延時間也沒有功怎麽辦?
慕容玖對還留有印象,饒有興味地看著:“你是秦王妃旁一直跟著的那個小丫鬟吧?什麽時候得到你對一個醫指手畫腳了?還是秦王府就是這樣教導下人的?”
忍冬對答如流:“我路見不平,說幾句怎麽了?而且正不怕影子斜,要是醫能做到問心無悔,怕什麽我的指責?”
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刁難的問題王妃也給了我稿子。
慕容玖嘖嘖歎道:“沒想到秦王妃邊都是厲害的角啊,一個小丫鬟都能那麽伶牙俐齒。就是不知道秦王妃今日為何遲遲不肯現?”
“難道是解藥還沒研製功?可是當初信誓旦旦地和我立下軍令狀的也是。這可怎麽辦呢?我雖然也想不計較此事,可是軍令狀不可藐視對吧?”
忍冬一直記著自己的任務,“現在連亥時都沒到呢,長公主急什麽?而且按輩分來講,長公主還是王妃的妯娌呢,就這麽盼不得的好嗎?”
慕容玖讓人搬了一隻藤椅過來,坐姿悠閑慵懶。“那我就拭目以待,還希秦王妃不要讓我失。”
玉手一指,又道:“可是那個小孩,留不得了。本來就已經病重,這些天就應該拉出去及時焚燒。總不能看在和秦王妃關係親的份上,就任由把病傳染給別人吧?”
忍冬看向小魚,今天才進村,並不了解況。
可是看見那一張那麽蒼白的小臉,還有那麽消瘦的形,心裏就忍不住泛起憐憫。
“一切等王妃來再說吧。王妃是真真正正的醫者,自然清楚現在小魚的況。沒讓人把送走,那就說明王妃一定能治好。”
慕容玖從鼻子裏冷哼出一口氣,一個紮著總角的小廝突然跑了過來,湊在慕容玖耳旁小聲耳語了幾句。
慕容玖的臉變換和六月的天氣一樣迅速,聞言怒氣衝衝地站了起來。
“這些天我不是說過不要放一個人出村嗎?那鹿卿淮究竟是怎麽跑出去的?”
小廝眼神瞟向忍冬這邊,飽含深意:“昨日秦王妃央求秦王,說是自己一個人住在柳村不方便,於是想讓忍冬過來陪自己。”
“今天忍冬姑娘進村時,卿淮姑娘就鑽了空子,悄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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