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聲音嘈雜,眼前所看到的東西好像變了慢鏡頭,一幀一幀地都慢了下來。
但唯獨,看到梁殊擇,那個唯一在視線里明亮的人,朝扯了下。
他湊近——隨之了:“不打算抱一下麼?”
周梵站起來都費勁,但還是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
眼睛迷糊,看不到旁邊的人,只能看到梁殊擇。
張開雙手,圍住他的腰,將下抵在他肩膀上,說話時聲音有些含糊:“梁殊擇,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今天生日的啊?”
周梵記憶稍微有些斷片,被梁殊擇拉著手走下了樓。
兩人走到了昏黃街道上,鄉鎮里的吹來的夏風是燥熱悶的,但可以很明顯地和城市里的風區分開來。
周梵一直被梁殊擇拉著走,忽然掙開梁殊擇的手。
梁殊擇睨一眼。
周梵說:“我的蛋糕還沒拿。”
梁殊擇看著:“蛋糕不是被分著吃完了?”
“沒有,”周梵搖頭,“他們分著吃完的蛋糕是你買的,但我后來又買了個蛋糕,”酒后,言辭難得清晰,“我買的蛋糕,是要單獨和你一起吃的。”
補充:“懂嗎?”
梁殊擇扯個笑,問:“那怎麼辦?我現在去拿?”
周梵點頭:“你去拿吧,我在這等你——蛋糕被我藏在桌子底下了。”梁殊擇便看眼,往KTV的方向走。
周梵坐在長椅下等梁殊擇回來。
幾分鐘后,看到梁殊擇朝走過來。
但酒發作,腦袋好暈,暈得都看不清梁殊擇了。
“梁殊擇,你是不是看了我填的那張表?”周梵被梁殊擇拉住,朝旅館走。
“什麼表?”梁殊擇睨一眼。
“就,我進手語社填的表啊,有我生日的日期。”周梵說。
梁殊擇掃一眼,眼神被昏黃的路燈掩著,看不清。
接著,他在半明半暗的街道上嗯了聲。
周梵恍然大悟:“我猜到了,”說,“梁殊擇,蛋糕呢?”
梁殊擇將蛋糕在面前晃一下:“不在這?”
“噢,”周梵確認般地掃眼蛋糕,“待會這個蛋糕,我們單獨吃吧。”
周梵說話暈暈的,時不時前言不搭后語,明眼人都知道喝醉了。
周梵醉態明顯,梁殊擇便背著。
興許今天是生日,梁殊擇多說了兩句。
他背著周梵,偏偏和一個不清醒的人說他私藏多年的。
他聲音極輕,好像只有自己能聽到:“其實我早就知道你生日了,不是手語社的那張表。”
“周梵,我高中就知道你生日是哪天了。”
——
梁殊擇背極寬,周梵躺在他背上睡著了。
什麼也沒聽到。
周梵緩慢地從梁殊擇背上下來,下眼睛,兩人已經到了一家旅館房間里。
梁殊擇說:“酒醒了?”
周梵搖搖頭:“沒呢。”一副沒睡醒的模樣,踉蹌著拿過梁殊擇手上的生日蛋糕:“我來點蠟燭吧。”
梁殊擇撥開的手,將蛋糕放到桌上:“我負責點蠟燭,你負責許愿。”
“噢,”周梵說:“我特意沒許愿呢,就想在這個蛋糕這許愿。”
看著梁殊擇為蛋糕點上蠟燭,周梵搖搖晃晃地走去房間門口,手重重一拍,發出響聲,燈被滅掉了。
轉過,梁殊擇蠟燭點好了。蛋糕上層亮著的蠟燭格外漂亮,窗戶沒關,熱烈的夏風灌進來,搖晃著星火。
“許個愿?”梁殊擇看著周梵。
周梵雙手合十,整個人看上去還是不很清醒。
甚至將愿直接說了出來。
“梁殊擇,我的生日愿是——
我們現在接個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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