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驍反思過了, 那天是怎麼失控的?似乎是看了柳漁練舞。
他覺得只需要避開這個就好,自制力還是有的。
陸承驍今日確實避開了,然而等柳漁沐浴出來, 他就怔住了。
柳漁今日穿了一料的里,這一……陸承驍見過料子,是柳晏平在臨安采買的其中一種,當時看那料子在抖間澤會有變幻,暈流轉,只覺奐,柳晏平也因此不懼價高, 也買了兩匹回來。
陸家本就是賣布的,陸承驍對這料子印象便格外深一些,可當時只知料子, 卻不知這料子做里穿在柳漁上會是這般……
分明不骨,可行走間的澤生生暈出一種曲致畢現的活生香來。
陸承驍極快的移開了眼,心跳已經是了。
他怎麼覺得,自制力什麼的那麼懸呢?
柳漁暗笑, 卻只作不知,往床榻邊行去, 到了床邊才想起什麼似的,看了看陸承驍, 一拍自己額頭:“差點忘了。”
轉去柜抱出一床薄被來, 笑著與陸承驍道:“你也去沐浴吧。”
然后把原本兩人共用的那床被子鋪展開來,卻只占了靠里的那一半位置, 而從柜子里新抱出的這一床鋪在靠外的半邊床, 兩床被子鋪陳得齊齊整整, 卻也涇渭分明。
陸承驍愣住了, 分床?不是,分被子?
這與分床還遠嗎?
陸承驍懵了,這一下不是先前不敢直視柳漁的時候了,心慌起來哪里還有別的心思,挨過去牽柳漁的手。
“漁兒,真生氣了?”
柳漁卻是挑眉:“想什麼呢?為你好,你不是不敢我嘛,總不能還跟上回一樣,是吧?”
很有道理的樣子,看起來也真的不像是生氣了。
陸承驍還在打量柳漁神,柳漁已經笑著推他了:“快去洗洗休息,連日奔波,你不累?”
陸承驍就這麼被推進了耳室。
柳漁平日里干凈,有每日沐浴的習慣,陸承驍也不再另打水,只就著柳漁用過的水用,想到柳漁方才從耳室走出去時的模樣,陸承驍心跳又開始快了起來,不敢再想,這時又慶幸柳漁加了床被子,如若不然,陸承驍不敢想。
耳室安置浴桶的位置有水道,拔了木塞,那水就能放出去,不用再往外倒水的折騰。
陸承驍洗完澡出來,柳漁已經躺下了。
他松了一口氣,還好,不用再考驗他一回。
只是這口氣才松下,走到床邊,看著涇渭分明連邊邊都沒挨著的兩床被子,陸承驍心里又生出淺淺的失落來。
兩床被子,本來是最好的法子,不用避開,能離近,又不至于不小心過了火,他這麼說服自己,吹熄了燭火也上了床。
奈何躺進被窩里,懷里空落落的,那種失落和不適應更甚了。
本來嘛,正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時候,若柳漁還在他懷中躺著,他煎熬的是玉溫香在懷,需要克制罷了。
可現在明明同在一張床榻上,卻生生隔開了,睡出了距離來,陸承驍先時的那點慶幸這一下全沒了,只有滿滿心的不對勁,心里像落了一只綿綿的手,不,不落實,卻又無時不彰顯存在,抓心撓肝。
他哪里還睡得著,躺都躺不安生。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陸承驍能看清柳漁五的廓了,許是白日里累了,此時眼眸微合,長睫卷翹,溫靜好,暗夜里有一種朦朦朧朧的。
“漁兒。”他輕聲喚。
柳漁輕應一聲,睜開眼,側頭看他。
陸承驍不覺就漾起了笑,出手,指尖輕柳漁面頰,順著五的廓描摹。
從額間到鼻梁,再向下一道起伏的曲線,未曾落到上,被柳漁從被窩里出的手指住了指尖,移開。
“陸承驍,不許過界。”
聲音是的,握著他的那雙手也是的,就這麼綿綿的把他過界的手提了回去。
是的,兩床錦被之間被柳漁默認了界限。
陸承驍頭疼,“我只抱抱你,好不好?”
“不好。”柳漁果斷搖頭:“你忘了上回?”
陸承驍無可反駁,他想說那握著手,可上一回,好像就是從握著手開始的……
柳漁聲音里已經帶上了倦意:“快睡吧,我好困,今天有些累了。”
說著竟就向著床里側翻了個,背對著陸承驍睡了。
陸承驍看著兩人中間足足能再躺下兩個柳漁的位置:“……”
心塞了。
他為什麼能想出避到外頭的昏招。
柳漁氣息漸趨平穩,陸承驍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以為避到外邊輾轉難眠已經是最煎熬了,原來更煎熬的是明明一手就能把人撈進懷里,卻生生被劃出了界限來,偏偏他還真就不敢越界,因為在柳漁看來這就是他想要的。
他一時合著眼勸自己快些睡下,一時又睜開眼看一看柳漁側而臥的背影,靜等了一刻,兩刻,覺得柳漁應該真的睡著了,這才敢把手出,懸在柳漁肩臂上,猶疑著又收回。
“漁兒?”
他喚柳漁,聲音卻極輕,顯然并不想把人吵醒。
又喚一聲,見柳漁半點沒有反應,陸承驍眼里泛起一抹笑意,輕輕揭了自己上的被子,極小心地掀起柳漁那床錦被,過了柳漁口中那條界限,給自己挪進了柳漁被窩。
小心看了看柳漁,見睡依舊,眉眼彎了彎,輕輕把人抱進懷里,這一刻的陸承驍,滿足的幾乎喟嘆出聲。
沒有什麼七八糟的綺念,僅是可以這樣將人擁在懷里就覺整個人都圓滿了。
他了柳漁,發香盈繞,心滿意足的合上了眼,未曾看到柳漁微勾的角。
~
五更的梆聲敲過,陸承驍準時醒來。
柳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轉過,整個人都陷在他懷中。
兩人相擁著,也纏,姿態極親。
陸承驍低頭就能親吻到柳漁額頭,他也確實是這般做的,半夢半醒的狀態,親近柳漁幾乎是本能。
然而這一,陸承驍呼吸一重,意識到了什麼,他子微僵,再就一也不敢了。
想退開些,又怕驚醒柳漁,小心翼翼的試圖后退。
只是抱著睡了一夜,手一直給柳漁作枕,不還罷,手一,手臂和半邊子都是麻的,輕嘶一聲,反倒讓柳漁眼睫輕,看樣子竟是就要醒來了。
陸承驍再不敢,只是他不,另一卻極誠實。
柳漁到底是醒了,先還迷糊了一瞬,等意識到自己整個人幾乎是嵌在陸承驍懷里,……也極微妙時,眼睛眨了幾下,終于清醒了。
看看陸承驍,又看看兩人上的錦被。
陸承驍想到早上醒來時自己手落在哪,嚴重懷疑是自己半夢半醒間把柳漁給纏住了的,心虛得頭上下滾了滾:“可能……是我做夢了。”
柳漁覺察到他的反應,子微微向后退,想要離得遠一些。
陸承驍呼吸一,柳漁沒再敢,抬眼看他:“陸承驍,你還要等我十七嗎?”
“等。”他聲音微啞,耳眼可見的泛了紅,轉頭抓了另一床孤單了一夜的錦被往上一扯,作極快的從柳漁邊退開,老老實實重新分了被窩。
柳漁再忍不住,把臉側埋在枕頭上笑得兩肩直抖。
陸承驍惱,揚起被子,把柳漁連人帶薄被一起裹了抱在自己懷里:“笑什麼?”
自然是笑陸承驍的天下第一。
柳漁卻不能說,只是笑得眼里都泛起了水。
陸承驍:“不許笑了。”
柳漁哪里管得住,只是下一瞬,真笑不出來了,笑聲被惱的陸承驍吃了。
兩床錦被,大蠶繭裹著小蠶繭,兩人氣息都,終于分開,陸承驍盯著柳漁格外艷紅的,啞聲問道:“還笑嗎?”
柳漁這一回很老實,見陸承驍視線一直落在自己上,忙拿手捂了,連連搖頭。
“不笑了。”悶悶的聲音自指間溢出。
陸承驍膛起伏著,顯然還意猶未盡,湊過去在柳漁覆在上的手指上輕啃了啃:“不許勾我。”
柳漁委屈:“我哪有?”
昨晚確實是故意的,可不就只給他看了一眼嘛,今天早晨可什麼也沒干。
陸承驍結滾,是沒有,什麼也不需做,對他也有致命吸引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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