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看著這群凡人，像狗一樣咬來咬去，豈不是很好玩嗎？”鏡中的“李玄慈”，笑得漂亮又凌厲，出口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真正的李玄慈，與鏡子中的自己兩兩相對，俱是劍眉星眸，甚至連那子抑不住的邪氣，都如此相似。

“那你呢，你又算什麼東西？”李玄慈啟，問得痛快又囂張。

“我？我自然是你啊。”鏡中的“李玄慈”也同樣還以囂張的答案，“但我高於你，我沒有弱點。”

“你後的人，上種了我的蠱蟲，我可以讓它乖乖地休眠，也可以讓蠱蟲，做許多你們都意想不到的事。”

“這個地方，不止這一層，而每一層，都十分有趣，曾經有許多人想要上到最高點，可最後都讓我失了。”

“往上走吧，拚盡全力，像野一樣存活下來，給我點驚喜，別太無聊了。”

說完最後一句，“李玄慈”眼角染上極濃的邪意，像一陣煙，就這樣消散了，鏡子裡一片空寂，再無一。

十六看看鏡子，又看看李玄慈，眼睛滴溜來回轉，最後小心翼翼地手，猝不及防地去拽下李玄慈垂在後的發尾。

指尖剛上發尾，李玄慈便乾脆利落地轉了過來，一把扣住作妖的手腕，眼尾輕挑，就這樣看著。

在這悉又欠揍的目中，十六總算松了口氣，說道：“還好還好。”

還是原來那個討厭鬼。

李玄慈目灼灼，問道：“怕我被附了？”

十六抬頭看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地點了頭。

這地方那麼怪，方才那鏡子裡的幻象，和這人骨子裡的壞心眼，還真有那麼幾分神似，還蹭一下就化作黑煙不見了，自然有些擔心。

雖然眼前這人本就有夠壞的，可總覺得.......總覺得這壞與壞，也總有哪裡是不一樣的。

十六想不明白哪兒不同，便乾脆放下此事，朝向山深，說道：“如今該作何打算？”

“向上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李玄慈回得平淡，其中意味卻堅定得很，半點不方才的影響。

向上行，找到那人，破蠱，誅殺，凡抵擋者，皆摧之，僅此而已。

十六被他這莫名的淡定從容催得心中也呼呼鼓起了風，重重點了個頭，為表自己的支持，第一個轉先往前走。

剛了一步，便被李玄慈拽住了頭上盤起的發髻，他輕輕扯了下，便像摟兔子一樣將十六拽了回來。

“乖乖跟著。”

說罷，便走在了前面，剩下十六手忙腳整理起歪了的發髻，先是在背後瞪了李玄慈一眼，然後看著他往前的背影，輕輕抿了下角，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