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此刻終於忍不住開口：“早知道，我才不接，讓你們全燒死好了！”

他這一出口，果然驗證了十六的猜測。

“果然是這樣！你撿了球的地方便不會著火，沒撿的地方才會，所以城裡才出現這樣奇怪的大火。”十六眼睛一亮，拍著手說道。

白子見是套自己的話，更加氣了，鼓著臉再也不肯開口。

之後，無論十六怎樣問，白子始終閉口不言，李玄慈眉眼浮了點不耐，還在滴著的劍又提了起來，在黑暗中劃出鋒芒。

蹲在地上的十六一看到後影攏來，就這麼蘿卜佔坑一樣轉了個，一把抱住李玄慈的大，急急勸道：“我肯定會讓他開口的，你再容我試試！”

到底還是見不得這樣丁點大的孩子在眼前罪。

李玄慈看著跟個擺件一樣拽著自己下裳的十六，眼裡不聲，就這麼任拉了一會兒，才在十六越發惴惴的眼神中挽劍收勢。

哄好了真正任的那個，十六心裡暗暗呼了口氣。

轉低頭看向白子，視線平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小聲問道：“我現在隻問你一件事，問完就不讓他欺負你了，否則火沒燒完，你先流完了。”

“這火，是不是在撒下紅丸那一刻，便注定沒有辦法撲滅了？”

眼裡閃著一點不忍，黑溜溜的眼眸鍍上一層淺淺的悲。

白子與對視，那些藏在裡面的悲憫毫無遮掩地撞進白子還帶著懵懂稚氣的眼睛裡，他有些不適應地了，最後還是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十六輕輕歎了口氣，起對眾人說：“這火是救不了了，想辦法讓全城百姓疏散吧，雖然難辦，可誰也不知道這火到底會燒到何。”

何衝有些憂心地說：“這可有些難辦，城中雖然已經起了火，可要全城人都舍家棄屋，卻多有些難的，加上咱們件都留在了客棧裡，估計此時已被燒了個，沒個憑證，也不好施府出面解決。”

十六面上掛了愁，活似個往中間攏褶的小籠包，偏是個被炭烤過的小籠包，左一抹灰、右一道黑的，做出一副苦大仇深樣，讓人看了，間的笑咳不出來、咽不下去。

李玄慈一眼看穿心中想法，嗤笑道：“膽子被貓叼了？”

隨即提劍轉而去。

十六有些錯愕，連忙讓師兄和金展看顧好白子，自己跟了上去。

不過片刻，二人一齊回來了，李玄慈臉上痕依舊，十六則滿面菜地跟在後頭。

何衝見狀，等十六靠近自己時，小聲問事辦得如何了，十六一臉無言，半天才吐出幾個字，“辦妥了”。

只是這辦法實在暴了些。

他們去尋那防隅，果然見縣令已從府中趕來坐鎮，李玄慈半字沒說，上去便將劍架在了年過半百的縣令頸上，將老人家嚇得差點沒尿子。

他倒也沒給人尿子的機會，直接勒令府遣散百姓，否則便割了縣令的頭，丟進火裡燒個乾淨。

可憐的縣令大人，聽到此，已經連尿子都不敢尿了。

十六知道他是真做得出的，心急火燎地趕了上去，說自己是真一教道士，途經此地，觀天象、地勢、火，察覺此火分外古怪，防不勝防，才出此下策，避免更大損失。

又地湊近防隅耳朵，小聲說那人是師弟，吃錯了丹藥，修煉得走火魔，偏偏力大無窮、難以控制，若不聽他的，怕是難以收場。

防隅正將信將疑，可李玄慈此時面現不耐，頃刻便要抹了縣令脖子，將大半輩子都知書達理的縣令急出了媲宰年豬的咆，他們也隻好從命，派人去遣散百姓。

等防隅軍散開後，李玄慈撂下句“一炷香，若還遣散不乾淨，便要你人頭喂狗。”

然後便將嚇懵了的縣令往地上一扔，抱起十六，足尖輕點、飛而去，眾人追之不及。

此番經歷，十六實在不知如何與師兄細說，隻得以一句“辦妥了”敷衍過去。

能做的都做了，眾人此時也找不到地方歇息，只能在寬敞的地方找了幾棵大樹暫時歇息下。

好容易找到三棵大榕樹，何衝將自己與白子以法綁在了一起，金展則老老實實地站在自家王爺一邊，十六見狀則自覺靠近了另一棵樹。

金展站得好好的，抬頭一，卻看到自家主子諱莫如深的眼神，冷淡得像是要將自己給剜了。

他剛想辯解，自己是想守在樹下戒備的，可是看了一眼遠拉著個，翹著個屁，正打算爬中間那棵樹的十六，瞬間心領神會，自覺自發地走了過去。

他將著樹爬得正歡的十六兄弟，毫不留地了下來，然後自己蹭蹭比猴都快地爬上了中間的大榕樹，參差的榕葉，將他那一臉大無畏的面容掩蓋起來。

為主子分憂，義不容辭。

剩下十六在樹下無言，這......做得也太明顯了些。

但的耳朵十分老實地發熱。

反正是被迫過去的，可不是自己願意的。

十六邊紅著耳朵，邊朝李玄慈那邊走過去，心裡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