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歇了一夜，第二日他們便啟程了。

李玄慈向來是更喜歡縱馬的，圖的便是肆意痛快，這次出門也是全程騎馬。

只是下午時，他讓金展牽了匹馬來，挑了溫順些的紅棗馬，個頭也不高。

然後便如同牽馬那樣原樣牽了十六過去，倒聽話，牽著哥哥的袖子就乖乖進了草棚。

可惜見著馬，就了原形，怕起生來，噔噔噔跑到李玄慈後，死抱著他的腰不撒手，隻敢一對眼睛出來悄悄看那噴著氣的馬。

李玄慈一個眼刀飛給了站在旁側的金展，後者不愧為親衛，訓練有素、眼力卓絕地閉上足以塞蛋的，然後迅速地低下頭，再也不看。

只是心中難免腹誹，十六兄弟適應起這角的轉換，倒真是快得很啊，果然厲害！

李玄慈收回目，這才向扣在自己腰間的手。

一雙有些的手。

十六長得清秀，那雙手卻大概是隨了的好胃口，吃得白白的，算不上纖細修長，反而圓嘟嘟的，雖不至於像胡蘿卜一般，但也實在.......喜慶。

好在師父以前安過，說是的手指閉得特別，對著正午的太都不，今後必定能是師門裡最能摟錢守錢的。

李玄慈無地將的手指一掰開，然後又把跟個土撥鼠一樣藏自己後的十六薅了過來。

“自己上馬。”他將十六往那邊推了下。

十六卻抱著他的手臂不肯撒手，裡求道：“十六不要，害怕，會咬十六的。”

馬哪裡會咬人，又在耍賴罷了。李玄慈乾脆不和廢話，直接轉了下手腕反扣住十六，將拖了過來，然後抱了起來便要往馬那邊走。

十六簡直跟個彈簧一樣蹦得歡，兩條蹬得厲害，裡還著“十六不要，哥哥欺負十六，要咬十六的。”

乍聽起來，簡直像在說李玄慈要咬一般。

金展不僅不敢看，現在連聽都不敢聽了，恨不能直接捂了耳朵，不過也察覺到十六似乎有些不尋常，看上去倒像是小孩一般不知事，只可惜他不敢抬頭，也不能看個分明。

李玄慈直接將放上了馬，可惜這個不爭氣的，都在馬上了，子卻歪斜著，非要依著他不放。

十八般的撒功夫都使上了，眼睛裡含著包淚，裡依依著“哥哥別不要十六”，哭得和花臉一樣，那雙的手，還死死環著他脖子不放。

嘟嘟的臉，在下閃著淚痕，離他那麼近，李玄慈的眼力好極了，輕易便能看清臉上細細的絨，好似他剛親手摘下來的桃子，還掛著珠。

十六向他，眼睛裡全是依賴和氣，瞳孔被照得了濃稠的琥珀，睫被淚打，凝一簇簇，在眼下映下輕盈的影子。

“哥哥別不要十六好不好，十六乖乖的，老虎也給哥哥玩。”的聲音還帶著些鼻音，因此多了幾分可憐，也顯得更加乖巧，要將自己最心的布老虎也都給他，換他別拋下自己。

十六不太懂騎馬趕路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擔心自己何時恢復，什麼都不懂，也就隻一心依賴著的“哥哥”，雖然對有些壞，卻也不想一個人坐在這高高的馬上看著他在馬下走遠，不想和他分開。

李玄慈沒有說話，隻深深地著那雙眼睛。

燦落在發頂，照出一圈朦朧的暈，這一刻靜下來，只有纖塵在空氣中慢慢旋舞落下，十六眸子澄澄一片，隻印著馬下他的影子。

僵持一會兒，李玄慈輕輕歎了口氣，將抱了下來。

之後，金展就出去雇馬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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