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苗家的獨苗苗,當家人,這麼一走了之,兵荒馬的,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回來。
這一點,苗錚也早想過了,他笑著說:「府中讓米管家幫忙看著,至於鋪子和田產上的事,還要勞煩夫人,咱們不是定了契書嗎,你幫忙看著點,至於善堂和義學,咱們今日可以再立一份契書,我委託給你打理。」
幾乎算得上是把苗家的產業都付到了的手裏,他還真是信任自己,傅芷璇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就不擔心,等你回來,苗家已了一個空殼子?」
「我相信夫人。」苗錚笑得爽朗又豁達,「況且,錢財不過是外之,即便沒了,也甚了不起的,再賺便是,我祖父不也是從一文不名開始的。」
見他心意已決,傅芷璇也不好再勸。年輕人,出去見識一番天有多高,海有多深,地有多大,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況且雲遊四海,見遍天下景也是的願,只是沒苗錚這麼灑,能夠說走就走。
「好,我答應你。」兩人當天就去找了幾個德高重長者做見證,定下了契書。
做完這一切,已是下午,斜夕照,苗錚對傅芷璇說:「我明日一早就去城外,無事不會再回京,今日一別,恐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見到夫人了。相識一場,承蒙夫人照顧,苗錚不勝激,今天,就讓苗錚送夫人一程。」
他說得如此鄭重,傅芷璇不好推辭,索隨了他的意。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駛出苗家村,苗錚的馬車一直隨其後,直到把傅芷璇送到客棧門口才停下。
傅芷璇下馬,邀他進去一坐,卻被苗錚給拒絕了:「多謝夫人,天已晚,今日就不坐了。苗家之事,還有善堂、義學勞煩夫人多費心了,苗錚告辭。」
「公子客氣了。」傅芷璇笑著目送苗錚坐上了馬車。
雙方惜別,回到客棧,傅芷璇回房披了一件薄衫,出來后卻沒看到聞方的影,便問小嵐:「聞方呢?」
小嵐騰出一隻手,指了指街上:「剛才急匆匆地跑出去了,夫人找他有事?那奴婢去尋他。」
傅芷璇看著腳邊木盆里那一堆服,搖了搖頭:「不用,我原想讓他打壺酒回來,既然他不在,我去便是,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酒肆就在一條街外,不過幾百步,拐個彎,走不了多遠便到。傅芷璇回廚房拿起酒壺,迎著淡金的夕,往酒肆走去。
等走到拐角時,忽然看到了聞方的背影,而旁邊站的赫然是苗錚。這兩人怎麼會湊在一起,還躲在這裏說話。
傅芷璇心生疑竇,不過本著對二人的信任,本轉離開,給二人騰出說話空間,誰料,卻從二人中聽到了的名字,剛邁出的腳步一滯,停了下來。
「今日之事,多謝公子。」聞方客客氣氣地對苗錚說道。
苗錚似乎很不喜歡這句話,語氣不悅:「聞方,你太見外了,傅夫人對我幫助良多,況且也是因為我才進宮惹上這等禍事,這一切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必如此。」
聞方一拱手:「不管如何,仍然多謝公子。公子大恩,苗錚無以為報,便請一個朋友來教導公子幾招護的功夫,也許以後公子遊歷用得著,公子意下如何?」
苗錚沒應好,定定地看著他,忽然冒出一句驚人之語:「聞方,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背後主子的意思?」
聞方沒料到會被苗錚突然捅破,臉上閃過一抹訝異,被苗錚逮了個正著。
苗錚自嘲一笑,出言堵住了聞方辯白的:「行了,你也別解釋了。你的功夫這麼好,又怎會無緣無故跑到咱們家做一個小小的夥計,更不可能會為了阻止傅夫人進宮而特意來找我,這可不像是一個夥計做的事。」
也是,苗錚只是單純了些,但腦子並不蠢。聞方含笑默認了,苗錚也不追問,雙手一拱:「聞方,不管怎麼說,我也謝謝你,後會有期。」
聞方也抱拳說道:「苗公子多保重,後會有期!」
很快,拐角便響起了噠噠噠的馬蹄聲,愈行愈遠。
聞方目送苗錚離去,聳了聳肩,扭頭往回走,剛走過拐角就對上了傅芷璇冷淡的臉。
「夫人……」聞方一愣,手撓撓腮幫子,臉上有被抓包后的窘迫和不自然。
傅芷璇板著臉盯著他:「聞方,你可有什麼要給我解釋的嗎?」
這副樣子,肯定是聽到了他與苗錚的談話。聞方又急又窘,他把王爺安排給他的事搞砸了,還被夫人逮了個正著,這下如何向王爺差。
「夫人,你聽小人說,王爺他也是擔心你,所以才讓小人去告訴苗錚蕭太后要你進宮的事。況且,苗錚本也不喜歡打理這下庶務,咱們這也算兩全其,大家都滿意,你說是不是?」聞方涎著臉說。
傅芷璇睨了他一眼:「聞方,我倒不知道,你的口才何時這麼好了。行了,我也不為難你,冤有頭債有主,這事我找始作俑者,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我要見他一面。」
說罷,也不搭理聞方,提著酒壺,轉就走。
留下聞方在那兒,抱著腦袋,一臉的鬱悶,他寧願夫人為難他,也不願去找王爺,親口告訴他,自己搞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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