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傅芷璇附和了一句,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史哥熱心地咬幫把東西拎回去,被傅芷璇給拒絕了。
等兩人分道揚鑣后,傅芷璇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既然糧食已經運到,苗夫人又沒採購他的意思,為何還不返程呢?
等到晚上,就知道了答案。
苗夫人今夜回來得特別晚,傅芷璇都準備歇息了又被小桐了過去。
「阿璇見過夫人。」傅芷璇福行禮。
苗夫人拉著坐下,揮退了小桐,讓關上門,然後看著傅芷璇道:「阿璇,你可知我今日你來所謂何事?」
傅芷璇搖頭:「阿璇不知。」
苗夫人的視線落到噼里啪啦燃燒的燭火上,神嚴肅:「明日我有一趟生意要做,這一趟生意對我苗家影響至深,阿璇,你與我一道去,到時候你在一邊仔細看著了。」
其實苗夫人一直猶豫不決,沒想好要不要把傅芷牽扯進來。
但今天徐榮平說了,既然有心栽培傅芷璇,而傅芷璇又知道了他們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把拉到同一條船上,這樣才保險。
苗夫人倒是相信傅芷璇不會把與徐榮平的私事說出去。但徐榮平有一點說得對,有心栽培傅芷璇,既如此傅芷璇遲早會是苗家的人,早一點讓接手手上的事也好。
苗夫人的態度顯然不容人拒絕,若沒陸棲行在船上那番話,傅芷璇其實也很樂意跟隨苗夫人外出長見識。
只是……
垂眉順地說:「謝夫人栽培,阿璇定不負夫人所。」
既然拒絕不得,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目前來說,苗夫人還願意栽培,那的小命還是無虞的。
除死生,無大事,也著實不必太過擔憂。
次日一大早,苗夫人就帶著傅芷璇和小桐去了渡口,再度坐上了船。
傅芷璇一踏上船就發現今天船上的士兵格外多,比往常幾乎多了一倍不止。聯繫到昨天史哥出來的消息,傅芷璇估著徐榮平應該是把其餘十艘船上的士兵派調了過來。
三個眷仍舊待在二樓,這一次,二樓的士兵往往常還多,幾乎五步一人,每個人上都散發著一種肅殺之氣,傅芷璇看得心驚,對苗夫人口中的這門生意更加好奇了。
很快,這一艘船單獨駛離了渡口,沿著順一帶的峰江下游駛去。
傅芷璇記得,據地理志的描述,安順就位於峰江的下游,可惜史哥不在,不然還能問一問他。
船緩緩南下,兩岸碧波漾,春花盛開,風景秀麗如畫,但一船的人都沒心思欣賞這景。
大船在江上行駛了整個白天,到了晚上,仍未停歇。
及至半夜,就在傅芷璇沉夢想時,忽然,外面傳來急促又凌的腳步聲,猛地驚醒,一睜開眼就看見窗戶外燈火通明,火穿過窗戶紙,映得屋子恍若白晝。
傅芷璇悄聲起床,湊到窗戶輕輕把窗戶紙開一個,朝外去。
不知何時船停了下來,遠山巒起伏,一山高過一山,江面上蟲鳴聲不斷,而離他們不遠,一艘跟他們這隻船一模一樣大船矗立在江上。映傅芷璇房裏的火就是從那艘船上發出來的。
「阿璇,阿璇,起來了。」小桐的聲喚回了傅芷璇遊離的思緒。
連忙打開門出去,就見苗夫人笑盈盈地站在門口:「走吧,待會兒有的是時間給你睡覺。」
說罷,領著傅芷璇走到樓梯口站立。
沒過多久,就見徐榮平領著一個渾繃,材魁梧的男人上來。
「苗夫人,許久不見。」那人先一步跟苗夫人打招呼。
苗夫人了一下鬢角:「先生,別來無恙,請!」
幾人沒有多做寒暄,打過招呼后,徐榮平和先生在前,苗夫人和傅芷璇跟在後面,一行人走到了傅芷璇隔壁的房間。然後,徐榮平一揚手,立即有人拿出鑰匙,打開鎖,接著兩個士兵上前用力抬起箱子的蓋子,只見箱中銀錠堆積如山,一顆顆排列有序地堆積在箱中,在燭下閃爍著奪目的澤。
先生拿起一顆銀錠,在燈下晃了晃,觀察完了,他又用力了,然後把銀子丟到了箱中:「不錯,苗夫人的信譽在下還是信得過的。我那邊的貨你們也已經驗過了,若無異議,咱們就此換?」
苗夫人接了什麼話,傅芷璇完全注意,因為看到,先生拋下去的那顆銀錠子屁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字。
這是銀。
地方上繳納的賦稅在庫時會統一刻上「」字,也有刻州縣名稱的,以方便庫管理,這便是銀的來歷。
銀的主要用于軍餉、薪、宮用、各地建設、賑災等支出。但在銀支出給各地和個人以後,獲得銀的衙門或者個人,必須將銀再溶化一次,煉出新的銀錠或者銀塊,方能使用。
因為朝廷律法有規定,民間或員個人不能使用銀,否則一旦發現,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想到這裏,傅芷璇不由驚出一冷汗,這種殺頭的買賣也敢做,苗夫人的膽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