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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世子追妻日常(重生)》第80章 第八十章

 清詞回了安瀾院, 知宜也是一臉喜氣,見到便行禮:“恭喜夫人。”原在文暉堂,聽著王氏阮珍兩人的道賀,還能維持面上淡定, 謙虛道:“且得過了殿試才能松口氣呢。”然在知微知宜兩人面前, 忍不住笑逐開:“要把這好消息通知紜兒呢。”

 提起顧紜, 知宜忙道:“今早公主府上遣人送了個匣子來,說是務必您親啟。”

 清詞笑盈盈地接過,一面打開, 一面道:“我看看紜兒又出了什麼新奇的樣子。”

 顧紜自知道在京城開了繡坊,時不時便會想一些新的花樣子, 送了繡品送過來,技藝卓絕, 心思又靈巧,懷繡見過了贊不絕口,據說很歡迎, 銷路極好。清詞要分一半商,被婉言拒絕,清詞便笑:“那便留著做你的嫁妝罷。”

 這本來也是的想法。

 然而打開之后,最上頭是一封薄薄的信箋,下頭是一個靛藍的荷包, 看著很是眼

 清詞的心跳忽然有些急促,猶豫了片刻, 緩緩打開信箋。

 信上統共沒有幾行字,是清詞再悉不過的字跡, 清秀平和, 外圓方, 然而,每一個字連起來,卻令有些恍惚。難以置信地,又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原因為宋蘊之中了會元而翹在角的笑容慢慢凝固,方才的歡喜似而去。

 腦中有些暈眩,忍不住失神地呢喃道:“怎麼會這樣?”

 目緩緩落在那靛藍的荷包上,仿佛證實了的猜測,一枚潔白的祥云玉佩徐徐落在的掌心。

 清詞垂眸,眨下眼角一瞬的淚意,卻止不住心中驚濤駭浪。

 紜兒,這一世,明明我已經那麼努力,去改變我們的命運了啊,明明上元節你見到他的時候,是那般歡喜,為什麼,你要重走一遍前世走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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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著近些日子見到顧紜的形,暗暗責備自己的疏忽大意。想了想,沉聲道:“安排車馬,去公主府。”

 等不及要去見顧紜,想聽當面說。

 知微和知宜眼見著清詞的臉變幻,從歡喜到沉冷,面面相覷,還是知微先打破了沉默:“我去安排。”

 半個時辰后,國公府的馬車暢通無阻地進了公主府。

 此時,惠風和暖,柳綻新綠,夭桃于枝頭含苞吐蕊,公主府的景致漸不勝收,然而清詞無心欣賞,只一徑來到了正堂。

 許是因淳熙帝的病,或因睿王即將遠行,這些日子以來,嘉公主眉梢眼角亦顯憔悴,對孟清詞的到來并不意外,平靜道:“你晚了一步,昨日便回了王府。”

 “阿詞,我很抱歉。”

 抱歉沒有為你留住,因很多事我亦無能為力,且牽涉阿恂,我也有自己的一份私心。

 清詞忍了半日的淚奪眶而出,說:“公主能否告訴我,紜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與王爺早就兩心相悅,可是,分明不是的,在騙我。”

 曾經深切地過一個人,每每提到他,便是那種無法掩飾的歡喜。顧紜偶爾也會說睿王,可是那平淡的語氣,便如說起一個不相干的人。

 嘉公主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還記得去歲年底,樂蕓被召進宮的一事嗎?在貴妃宮中,父皇他見到了樂蕓.....有意納宮。”

 淳熙帝已年近半百。

 對著清詞驚駭的目,嘉公主嘆了口氣,道:“然而,阿恂對父皇說,這是他心子。”

 “父皇大怒,險些賜死樂蕓,是阿恂苦苦哀求,才把帶出了宮。不然,他日你見到的,便是父皇的寵妃了。彼時恰逢蕭世子重傷,樂蕓不你擔心,求我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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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公主拍了拍的手,安道:“我清楚樂蕓并沒有攀附皇家富貴的心思,也很欣賞這樣的子,可是,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是阿恂的嫡親姐姐,對他的子再了解不過,若是能為一個人做到如此地步,那這個人在他心中必是分量極重。”

 于嘉公主本心,并不愿趙恂如此。縱然當晚未在宮中,可那一夜的事,從啟祥宮近日的沉默和宮人的諱莫如深,可想象父皇是如何的雷霆之怒。

 這一場父子之爭,趙恂失去了淳熙帝對他本就為數不多的父子之用了這許多年來母后在宮中留給他的人脈,多年心毀于一旦。若是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無論如何都會早早把顧紜送走,如今,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

 清詞手心冰涼,想到前世顧紜韶齡早逝,心中便如刀絞般痛。

 睿王他真的喜歡顧紜麼?若是喜歡,怎會任由被孫側妃磋磨,怎會任鄧王妃隨意將送給公主。他的喜,不會游離于世俗的規則之外,紜兒終究要生活在后宅,和他的正妻妾室勾心斗角啊!

 是因為那幅“瑞鶴圖”,才讓林貴妃念,冥冥之中,是害了顧紜吧。

 清詞怔怔的神看在嘉公主眼里,淡淡地笑了一聲:“阿詞,你實無需為此自責。其實,這于樂蕓,也是一個極好的歸宿了。”

 “一個有絕貌,卻沒有任何依靠的子,縱然有絕妙的技藝,若是落到了市井之中,也很難安然地度過這一生。”

 “而你,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夠護住一生一世。”嘉公主抿了口茶,份使然,其實不能理解孟清詞的緒,因在看來,對樂蕓而言,嫁給一個平庸男子,莫如做阿恂的妾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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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詞腦中混一團,忽然有些茫然,果真是這樣嗎?

 所以為的好,其實對顧紜來說,并不算做真正的為著想。顧紜這樣的品貌,若是連皇帝都惦記了,宋蘊之還能護住嗎?

 說不清道不明,可又覺得,不該是這樣的。

 心緒凌地離了公主府,在馬車上猶自咬思索,跟著來的知宜忍不住勸道:“夫人,奴婢覺得公主說的有道理。”

 “對紜姑娘,您記掛了這麼些年,為了各種籌謀,也是盡了自己的心。知己好友能做到這個份上,這世上也實是沒幾個了。如今,事已至此,且紜姑娘自己也樂意,您也做不了什麼了。”

 “畢竟,日子都是個人過的,以紜姑娘的聰慧,又跟著睿王去西北,有了這份同甘共苦的分,若是將來.....”知宜含糊了一句。

 “可是,師兄怎麼辦?他等了紜兒這麼多年。”清詞自語道,想到宋蘊之更忍不住要嘆氣了,他用如此之深,又明明鴛,卻轉瞬間勞燕分飛,他可能接這樣的結局?

 知宜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兩人目,清詞輕聲道:“殿試在即,還是先瞞著師兄吧。也與知微叮囑一番,別說了。"

 "奴婢知道。”知宜應了一聲,想到那個如玉如圭的男子,心下也不由替他難過。

 *

 楊柳青青,楊花漫漫,通往宮城的街之上,紛飛的柳絮如煙如霧,拂過紅墻碧瓦,燕子樓頭,將大好春渲染到了十分。

 睿王府這些日子門庭冷落,是以,所謂離別,不過是睿王一早到宮中辭行,父子二人抱頭痛哭一場,再與府中的眷孩子拜別。

 因了嘉公主的陳,睿王府中的眷可以不用跟著睿王去那風沙漫天之地,然而,顧紜自是要隨行的,別無選擇,也是心甘愿。

 苦笑了一聲,宮中消息封鎖嚴,若是這群子知道是因,睿王府才落到了如此地步,們,約是恨的罷。

 可,亦是不由已,縱然已經夠了這種不能掌控自己命運的覺,可,卻無法反抗。

 鄧王妃自是知道一些事幕的,雖對顧紜無好,然自教養和為正妃的氣度使然,也只是和聲叮囑顧紜要好好照顧睿王,別無話。至于孫側妃,那如刀子般的眼神在顧紜上刮來刮去,又忍不住幸災樂禍。曲如煙則是一雙眸子含淚凝視著睿王,纖纖素手放在凸起的小腹上,依依不舍。

 顧紜冷眼看這眾生相,無悲無喜,唯有在掠過景然那依然有幾分懵懂的眼神時——他尚不知父王此一去無歸期,心中不免歉疚。

 待到兩人終于上了馬車,靠在睿王懷里,目落在兩雙握的手上,忽然問:“王爺,值得嗎?”

 “值得。”這素昔溫和的男子如此道。他從容一笑,是從未見過的另一面:“紜兒,于我而言,遠離京都,退居燕北,未嘗不是一種機會。”

 他目穿過車窗,落在遙遠的天邊:“而你,我錯過了,就錯過了。”

 馬車駛過市井人家,駛過鱗次鬧市,駛過金水河畔,那漫天煙花,終將為記憶中的過往。雖然,從未奢過這份,可此時,仍不免心中悵然。更何況,阿詞,我又一次失去了你,我不敢想,你接到那封信的時候,該有多傷心難過。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卻只能辜負你的心意。

 或許,我的人生,便是不得不接一次一次短暫的重逢,再接著失去,自始至終的循環,終是一無所有。

 阿詞,愿你此生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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