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將萬道金灑在碧綠的水面上,澄清如鏡的湖面波粼粼,一閃一閃,有如打碎的玉盤,又好似滿地的珍珠在慢慢滾,耀人眼目。靠湖邊茂盛的水草間不時飛起輕靈的水鳥,在湖面上曼妙地掠過。
這是一個寧靜安詳的下午!
寧素出神地著湖面已經有好長的時間了,一雙眸中神迷離,恍若七彩的鉆,時時變幻出不同的彩。
作為“暗香閣”的紅牌清倌人,寧素有一個最大的好,只要是沒有事,一定都會在這里站上老半天,欣賞湖面的萬種風,疏解心中的郁悶,也只有這個時候,的心才會像這湖面一樣漸漸平靜下來,進明鏡如水的境地。
即使是名艾司尼亞,到一眾達貴人的追捧,寧素還是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份,一個供人賞玩的玩偶而已,男人喜歡的不過是自己的姿和一個才的名聲,當韶華失去、風貌不在的時候,自己還不是和那些可憐的姐妹一樣被棄之如蔽帚。
一陣微風輕輕吹拂過湖面,將一朵湖岸邊的殘花吹得東倒西歪,順風在水面上飄飄。
寧素的心中一陣沒由來的,這花不正是自己的寫照嗎?人海茫茫,自己有如無的飄萍,隨波浮沉,不管心中有多的苦楚,還得笑臉相迎那些自詡風雅的生張李。又不像有些姐妹,用眼前的和快樂來麻醉心靈,或者干脆認命的接事實,甘心愿溶這種迎來送往的生活。
在的心中,還有一份為人不知的高傲和圣潔,這也正是痛苦的地方!
一想到明天就是選花魁的日子,寧素的心就莫名的了一下。不知道會是哪個有錢有勢的男人買去自己的清白子?是權勢驚天的重臣,還是家財億萬的富翁?是風流倜儻的世家子弟,還是庸俗不堪的中年商人?
但不管是誰,都是自己悲慘生活的開始,從此以后就要正式接客,除非是那個買下的初夜權的男人出錢將贖買回家。不然的話,即使是被選為花魁,還是要淪為男人的玩,只不過是最高級的玩而已。
而最怕的是落到那些有特殊好的貪老頭手中,記得閣中有一位姐妹,是前年選花魁時的第四名,而花大價錢的就是一個這樣的老頭,雖然已經是風燭殘年,可這個老頭還是將可憐的姐妹足足折磨了三天三夜,將其得無完,幾乎是奄奄一息才放手。
據說當約定的三日期滿以后,看到那副慘狀,沒有一個人不到傷心的,但這是閣里的規矩,誰也不敢破壞。
想到這里,寧素不暗中打了一個冷戰,暗暗祈禱自己千萬不要到這樣的男人,如果真的是這種況,那就……
湖面的漣漪將斜的反到寧素的眸中,讓的眼前一片紅。
“唉!……”
寧素呆呆的想了半天,心一直無法像以前那樣平靜下來,只好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緩緩轉過來,正要準備回去之際,卻聽見右也傳來了一聲嘆息。
寧素一時好奇,循聲去,只見一個布衫的白發男人正低頭站在花叢之中,手中拿著花剪,呆呆地著眼前的花。
“維尼大叔,你好!”
聽到寧素的招呼,男人連忙抬起頭來,他的臉上到都是大小不一的疤痕,看起來極為嚇人。
“寧素小姐,下午好!”
維尼的眼睛里出一憐惜的神,彎腰向寧素施禮。他能進“暗香閣”也是寧素的同心。
半年前,寧素與他相遇的時候他幾乎要倒斃在路邊,人又長得這麼可怕,如果不是寧素的說,“暗香閣”的老板本就不會收留他這樣的人。
維尼這個名字也是寧素替他起的,因為在的家鄉,“維尼”這個詞就是沉默不語的意思,寧素取這樣的名字是意指他不會說話。
也因為這樣的關系,寧素對他十分照顧,有時喜歡和他說話,當然是說維尼聽了,而維尼那雙眼睛似乎也可以傳遞出很多的東西來,兩個人之間漸漸產生了一種有如父親人般的。
似乎是要將心中所有的擔憂和苦悶都吐出去一般,寧素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就要離去。
“小姐……”
后傳來了維尼急切的聲音,寧素停住了腳步,并沒有回頭,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下文,正要起步時,只聽得維尼說道:“小姐,您不想在花魁會上任由別人指點,是嗎?”
寧素的軀猛的一震,急轉著維尼,眸中的神將的心表無余。
似乎是不了寧素的目,白發的男人低下頭,著手中的花剪。
“小姐想找一個真心對您的人嗎?”
寧素猶豫了一下,點點螓首,輕聲說道:“維尼大叔,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苦笑了一聲,續道:“我的價是全艾司尼亞最高的,能出得起的又有幾個人呢?”
維尼默然,他知道寧素說的是實話,高老大在寧素上是下了大本錢的,當然要得到最大限度的回報,除了權勢驚人,富可敵國的幾個大人外,真正可以出得起贖買寧素的數目的人還真是難找。
他拿起了花剪,瞇起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手朝眼前一朵艷麗的花瓣用力剪去。
“卡嚓!”一聲,的花瓣輕輕的飄落,一株麗的花木頓時黯然失。
寧素出神地著墜落在維尼腳前的花瓣,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慨。時下人常常以花來比喻人,那麼花的命運是不是就代表了人的命運?
“如果失去了麗的花瓣,這株花將不再吸引人的注意,也不會有人想摘取它的花朵了。”
維尼的聲音在寧素的耳邊有力的響起,冰雪聰明的寧素頓時領悟到維尼話中的含義,如果說自己沒有如此出的外貌,就不會落到如今的地步,也許自己會像一個平凡的普通婦人一般,平平安安地過一生。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小姐得到真心對待你的人,但要小姐暫時舍棄如花般的仙容。”
維尼眼中閃過異樣的神采,灼灼地著寧素,“小姐愿意嗎?”
寧素輕輕地著自己如花似玉的,眸中是如迷的神,維尼慢慢低下頭去,開始整理收拾起工來。
“我現在的相貌就是用一種魔法變的,它不會和別的易容那樣經不起仔細的觀察,也不可能被其他的方法所恢復,只有施法的人才知道如何解。”
“你到底是什麼人?”寧素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維尼的眼中閃過贊賞的目,不愧是見過無數世面的,遇到如此突然的事件,寧素依然能十分鎮定的對待,說明自己的眼沒有出現錯誤。
“我是什麼樣的人并不重要,小姐你想不想賭一下自己的命運才是最重要的!”
維尼猛的抬起頭來,直視寧素的眸,似乎要看到的心深。
“去選花魁,是走別人的老路,閣里的不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們的得與失都擺在你面前。改變相貌,看看到底有多人會對你付出真心的關,然后從中選出一個真心人,??到那個時候再恢復相貌。小姐你會選擇哪一條路?”
寧素張了張小,但并沒有說什麼,維尼知道這個時候一定難以決斷,便說道:“如果小姐沒有這個想法,那麼就當我沒有說過這件事!不然的話,晚上你來后院的花房找我。記住,是今天晚上!”說罷,維尼拿起工轉離開。
夜時分,“暗香閣”變得十分熱鬧起來,車水馬龍,但真正的豪客卻是知道明天才是最為彩的時候,而且按照慣例,預定明天出場的那些清倌人今天都不會出來會客的,因為們要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以期用最亮麗的面貌出現在花魁大會上。
明亮的月,增添夜興的高昂,“暗香閣”里正當熱鬧非凡,極目盡是飲酒作樂的尋歡客,鶯鶯燕燕們則是蛇腰款擺地穿梭于其間,無不浮著讓人心跳的聲浪語,一副滿園笙歌的放景象。
而在“暗香閣”的后院卻是另外一副清冷的場面,因為這里是供仆役們居住的地方,而這個時候正是仆役們最忙碌的時刻,自然是全部出。這里除了被夜風吹拂的枝葉在沙沙作響以外,就只有不時冒出的幾聲夜鳥的鳴。
一道纖細的人影輕輕推開了最邊上的花房的木門,老舊的木門轉時發出了難聽的聲音,讓來人不嚇了一跳。
“小姐,你終于還是來了!”
昏暗的燈下面,維尼的臉看起來更加的可怕,簡直就是來自九幽的厲鬼。幸虧寧素是往日看慣了的,雖然心中暗暗發,但至在表面上看起來十分鎮定。
“是的,我想過了!”寧素神堅定地說道:“只是我想知道你的份!”
“你怕我欺騙你嗎?”維尼暗自一笑,“如果說我隨便編一個故事,你也無法查證虛實,又何必在意這件事呢?”
寧素頗為泄氣地說道:“你說得不錯,只是人總是要自我安一下的!”
說到這里,自嘲的笑了笑,“好像確認一下你的份,我的覺會好一些。”
維尼微微一笑,點頭道:“我知道小姐的心是很復雜的,但我的事和小姐一點關系都沒有,如果知道了,說不定反而為你以后的一個負擔。”
寧素點漆般的眸輕轉了一下,突然朝維尼躬施禮道:“多謝先生的一番苦心,寧素知道了!”
維尼頷首,這個果然是秀外慧中,實為不可多得的絕佳麗,想到這里,他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如果說自己趁機把也帶走的話……
想到這里,他的心不一陣發熱,看寧素的眼神也有些不一樣起來。
“維尼大叔,你怎麼啦?”
寧素溫的聲音將他的心神從無邊的遐思中拉了回來。維尼搖搖頭,自己怎麼會想到這樣的事?如此乘人之危,簡直就是無恥之尤!
他凝神再仔細看了看寧素那張明艷照人的,心中不由得暗嘆,此不愧是名艾司尼亞的艷姝,人,又惹人憐惜,就連自己這一顆死水一般的心也會為之波。
旋即,他又突然想到,剛才如果不是寧素這一聲“維尼大叔”點醒了他,自己真可能會陷不義的境地,難道這是一個巧合嗎?還是說已經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想到這里,維尼不暗中了一把冷汗。他稍稍定了一下神,對寧素輕聲地說道:“你跟我來吧!”說罷,便從墻角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包東西。
后院的西邊有一間堆放雜的庫房,自從維尼來了以后,他便把這個庫房整理出來,給自己放一些工,也當作花房使用,極有別人進來。
寧素跟著維尼進了這個房間,才發現在房子的正中間留出了一大塊的空地,有七盆花正按照七星的方位布置在空地的周圍,從正上方的天窗下的月剛好照亮了這一個范圍。
“這是一種魔法七星陣,魔法師就是靠這種魔法陣來召喚屬于自己的魔靈。”
看到寧素疑問的目,維尼稍稍解釋了一下。他準備召喚魔靈來改變寧素的外貌,這是一種消耗大量魔力,但十分安全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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