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開場還有一段時間, 史芬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理了理袖口，目平靜地在四周巡視。

在為至尊法師之前, 史芬·斯特蘭奇是資產頗的外科醫生，有能力為自己的好買單, 閑暇時經常出沒于歌劇院這一類場所, 對英皇也不陌生, 因此現在他行走在歌劇院里, 可以說得上是如魚得水, 沒有半點局促。

只不過這都是在史芬接手卡瑪泰姬之前。

在繼承了至尊法師的名號之后, 史芬就陡然發現自己接手的這一大攤子和他想的不太一樣——卡瑪泰姬是培養法師的圣地, 為了為法師治好自己的手，史芬也是先在卡瑪泰姬學習和訓練，如果不是因為天賦出眾于是主跳級，又機緣巧合撞上了多瑪姆侵地球的事，現在他大概還是卡瑪泰姬的一個小學徒。

而名校之所以是名校, 就是因為它們擁有普通學校無法提供的優厚資源, 通常來說，優厚的資源也意味著高昂的投，如果沒有國家在背后支持, 學校會選擇將這部分投分攤現在學生需要支付的學費上。

問題在于……卡瑪泰姬的資源都是無償對學生開放的。

史芬在卡瑪泰姬學習沒有學費，其他學徒自然也沒有。

也就是說, 之前卡瑪泰姬完全是靠著古一法師一力支撐的。

當知道這件事之后, 史芬：“……”

卡瑪泰姬當然是不能關門的, 現任至尊法師是他，所以他必須想辦法繼續供養這座法師圣地。

而在那之后不久，史芬又發現，自己不但要養一座學校，還要養三座圣殿的法師——法師也是人，需要吃飯，理論上他算是一座公司的老板，手下的法師都是他雇用的員工，他當然是要發工資的。

史芬：“………………”淦。

這就是為什麼明明為了至尊法師，史芬還會放下段去接下為拉萊耶主題公園構建安全防護系統的工作了 ……

總結起來，就是因為索萊達德錢給得多，而且也不是讓他用自己的力量去做邪惡之事，除了麻煩一點以外，史芬覺得還是不錯的。

以至尊法師的能力，自然能夠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然而劇場里人頭攢，彩照人的男男在過道間穿行，尋找各自的座位，低低的嘈雜聲響散落在各個角落，看上去和每一場演出開始之前毫無區別。

因為要觀察全場，史芬訂下的也不是包廂的席位，只是普通的坐席，不久后，一個男人在他邊的座位坐下。

有人在邊落座，史芬也就隨意地瞥了一眼。

他看上去不到三十歲，以現代人的標準來看，算得上是個年輕人，不過他臉上又能看到現代青年有的果決和毅力，讓人不由自主忽視他的年齡，那雙灰眼睛總是平靜的，如同不起波瀾的深水。

此刻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目落在遠的布景上，手指挲著手杖的杖首，史芬也不由自主多看了一眼他的手杖，目在他的手上停頓了下。

在因為車禍導致雙手碎骨折之前，史芬是一名技湛的外科醫生，自然也分辨得出這不是一雙普通人的手。

落座之后，男人觀察里一會四周，似乎得到了讓他滿意的信息，便不再有所作，和普通觀眾別無兩樣。

不久后，演出開始。

雖然史芬的注意力并不在劇目上，但他也收回了目，專心于臺上歌唱的歌劇演員。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果想要探查，我想現在就是個好機會，斯特蘭奇醫生。”

突然被陌生人破名字和目的，史芬頓時警覺起來，迅速瞥了旁邊一眼：“你為什麼知道我是誰？”

“這很平常。”男人說，“現代社會想要判斷這些困難了點，不過還是有跡可循：你有一雙外科醫生的手，雖然你已經許久沒有用過它們，但那些繭的位置證明了你付出的時間；你的手表并不是普通人能負擔得起的，只是和你現在的服并不搭配，再結合你的手，我認為你曾經是一位醫生。”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當然，這些都顯而易見，而我還知道一些其他的事，比如你是至尊法師，而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如果說剛才史芬還不太確定，現在他已經徹底警惕起來，藍眼睛里更是藏了一抹震驚：“你到底是誰？”

史芬的震驚似乎取悅了對方，他的語氣里多了幾分得意，不過總來說態度依舊稱得上平和：“關于這個，我認為我的份能很好的說明為什麼我會知道這些。”

說到這里，男人轉過頭，對史芬微笑：“你好，我是倫敦。”

史芬：“倫敦？”

他的語氣染上了濃重的驚訝——在城市意志的存在變得眾所周知的現在，誰都知道，會以城市名自稱的只有城市意志。

雖然為至尊法師，但很奇妙，史芬和城市意志接不多，甚至不如那些超級英雄。

一般人都會覺得至尊法師肯定知道城市意志的存在，但很可惜事并不是這樣，在城市意志現之前，史芬也只能模糊覺到城市中醞釀著一未知的偉力，卻不知道這力量的來源。

當知道城市擁有意志時，他的驚訝并不比任何人。

知道這一點后，史芬覺得，他好歹是守護紐約圣殿的至尊法師，如果說之前是不能現，現在紐約意志怎麼也要來和他打個招呼吧，他也只是知道紐約意志的形象是瘟疫醫生，卻從來沒有和對方對話過……

……結果一年多過去了，紐約意志仿佛忘了他這個人。

于是每每看到復仇者聯盟和瘟疫醫生相談甚歡，史芬的心總是有些微妙，不知道自己被忽略時因為紐約也察覺不到圣殿的存在，還是不想搭理他。

所以在察覺到倫敦似乎藏著某個龐大的時，史芬只考慮了一瞬間要不要詢問倫敦意志有沒有線索，就把這個念頭揮散了。

城市意志又不是鬼魂，能夠被隨隨便便的儀式召喚出來，復仇者聯盟想要見紐約都得靠圍追堵截，還是因為他們知道紐約對城市的關注；

也不是所有城市意志都像哥譚那樣對某個人類復雜，看看隔壁大都會，超人每天和大都會打招呼，隔三差五試圖邀請大都會來他家做客，也沒有哪次看到鹿首神父賞過；

至于像夜翼那樣送上去給布魯德海文玩也是一種選擇，只是普通人大概也不能讓城市意志興趣……

這些史芬也不知道，不過目前來看，很有人能夠目擊到城市意志，更別提對他們有所企圖的人類了。

緘默議會的存在更加蔽，平時也很出面，和政府基本上是單向聯系，還是因為紐約更容易找一些，否則恐怕連傳遞意向都困難。

相比之下，舊日法庭倒是更活躍一點，看起來似乎更好聯系一點……

然而事實本不是這樣。

這一年來，最活躍的舊日法庭員基本上都集中在中東，而他們做出的最舉世矚目的事大概是對那場曠日持久的戰的全面鎮。

在反對派組織和極端組織意圖夷平城市之前，舊日法庭先一步夷平了他們的基地，那一天太仿佛墜落在了大地上，隔著一整個海灣都能看到那煊赫耀眼的芒。

自始至終，舊日法庭就沒有考慮過和人類流，也沒有一個話事人出面過，目前政府只大概知道舊日法庭擁有一個議長，但沒人知道這是哪一座城市。

眼下，倫敦突然出現在了史芬眼前，讓他茫然之余，忍不住也萌生出一點放松和志得意滿。

史芬記得倫敦似乎不屬于舊日法庭，這就意味著他應該是可以流的，而且看他現在的態度，倫敦似乎有意為他提供幫助，否則也不會這樣出現在他面前。

不過表面上史芬的態度還是偏向冷淡：“你怎麼證明自己是倫敦？”

倫敦不以為意：“我以為至尊法師應該有自己的辦法驗證我的說法。”

史芬：“……”

這時候說沒有就失去了主權，因此史芬只能轉移話題。

他打量著旁的倫敦，腦海里有個模糊的想法正在型：“你看起來像福爾斯。”

“很憾我不是，不過你可以說我和他從事相同的職業。”倫敦說。

史芬挑挑眉：“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在尋找什麼。”

“古一法師是位值得尊敬的法師，但是把更多的力放在了提防多瑪姆上，沒有發現倫敦的異樣也可以理解。”倫敦淡淡地說。

……言下之意大概是史芬沒有發現問題就顯得很失職。

史芬無言片刻，站起：“那麼按照你的建議，我去探查歌劇院的后臺，你要和我一起嗎？”

“線索已經擺在了你的面前，你大可盡探查，”倫敦慢條斯理地說，“至于我，我還沒決定好要不要先欣賞完這劇目。”

史芬：“真的？”

他不太相信倫敦就是過來看劇的，思考片刻，主將自己探查的結果說了出來。

“我知道在倫敦活的那個教團的名字，他們自稱玫瑰，或許前不這個名字，但就算是現在這個教團，存在的時間也已經超過了三百年。”史芬說，“我會發現他們，是因為我的一個敵人在暗中支持他們的活，以他的眼不應該對邪教團興趣，所以我直覺這個教團有些問題，當我跟蹤他們的足跡時，我發現他們三百年來一直潛藏在倫敦里，想必你知道他們的巢在哪里？”

“在影界里，”倫敦說，“你應該不知道倫敦之下重疊了一座城市吧？這幾百年他們一直藏在那里，可惜就算是我也沒能盡早察覺。不過現在也不遲，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做什麼也好，倫敦下水道里的老鼠實在太多了點，說出去可是會讓我的朋友們笑話的。”

平心而論，倫敦看起來并不難相，只是英國人一貫的含蓄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史芬盯著他看了會，才發現躍躍試的態藏在平靜的表面下，很顯然，倫敦對于接下來的行充滿了興趣。

兩個人達一致，便迫不及待起離開觀眾席，前往劇院后臺一探究竟。

功拉上史芬這個隊友，拉萊耶心也不錯。

如果只有自己，要找到影界的口肯定要費一番功夫，畢竟咨詢偵探除了讀檔以外沒有魔法側的能力，但現在隊友變了至尊法師，只要和他說要找影界，接下來拉萊耶就可以愉快圍觀了。

而更有意思的是，拉萊耶很清楚至尊法師很干涉現實，就算地球發生危機，他們也會任由超級英雄們自行解決，幾乎不會和他們進行流，所以史芬對于城市意志的了解很有限，拉萊耶也就省去了解釋為什麼倫敦能說話為什麼史芬能聽見的工夫。

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已經確認影界的口就在這個歌劇院了，對敏的法師造一點神影響也很正常不是嗎……

有至尊法師開路，拉萊耶覺得大概能省下更多的讀檔次數，心不越發舒暢起來，再加上現在和倫敦的共鳴度高達90%，思維模式更傾向于倫敦的思維模式，對于即將進陌生的影界，更是拳掌，翹首以待。

不過保險起見，拉萊耶還是一路隨時更新存檔點，避免讀檔讀到伊麗莎白塔上去。

倫敦的讀檔能力很難描述，反正涉及時間的能力總是充滿了時間線上的問題，據倫敦的解釋，倫敦的讀檔更接近于拉萊耶送去存檔點所在的時間點，因為只有記得未來的事，所以等回到存檔點，那條時間線上的事就和拉萊耶毫無關聯，也不需要過多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