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敦：“只是以防萬一。”

拉萊耶：“……”不, 我怎麼覺你是真的覺得我可能要死到三千次。

一開始哥譚就說過, 只有死亡才能換取死亡，每當城市里有一個人死亡, 才能獲得一次復活的機會。

然而哪怕倫敦的人口接近900萬，對倫敦來說, 3067這個數字也有些太大了。

拉萊耶思來想去, 覺得倫敦大概是靠著積攢才達到這個數字, 比如說, 他想辦法延長了一些應死之人的生命, 才為拉萊耶攢出了這個讀檔次數。

只不過想要延長生命, 倫敦肯定也要付出代價。

大概是看出臉不好, 倫敦也放緩了語氣：“這次的任務事關重大，我想恐怕也會是很長一段時間以……我唯一會拜托你完的事。”

拉萊耶了眉心，有些無奈地笑笑：“……不，不是因為這個。”

除了最開始，拉萊耶已經很會去數自己的死亡次數了, 1和1000沒有區別, 3067當然也不算什麼，拉萊耶覺得自己可以接這樣的外掛。

拉萊耶：“現在說說看到底是什麼任務吧？”

到了這一步，倫敦也沒有故意吊胃口的意思, 直截了當地說：“倫敦的商品流通有些問題，每年都有大批貨會在流倫敦之后莫名消失, 無論從哪里都找不到它們的去向。”

拉萊耶被挑起了好奇心：“都是什麼商品？”

“你大概想不到, ”倫敦說, “是食。”

食？只是食為什麼會讓倫敦覺得有問題？

拉萊耶約猜到了什麼：“數量呢？”

倫敦含著笑意，嘆息道：“足以供養一座小城市。”

拉萊耶愣了愣。

一座城市能消耗的食數量是有限的，這又不是通貨膨脹，食的價格沒有便宜到哪里去，就算是一座小城市……這個數量也足夠大了。

“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但是直到最近幾年開始引數字化管理，才清晰到能被我發現。”倫敦說，“從表面上看，所有數字都很正常，調控這個藏市場的人手段值得稱道，可憐稅務部門那些笨頭笨腦的家伙，也別指能發現問題了。”

他的語氣嚴肅了起來：“但這些食品的確消失在了這座城市里，我肯定這里藏著一個麗的兔子，就是它在無止境地吞噬這些食。這已經打破了商品流通的規則，如果不找出這個問題的源，遲早會變黑天鵝事件。”

拉萊耶了下：“你想讓我找出這一切的原因？”

覺得這應該是一個比較合理的推論，正好被訓練出來的技能也能派上用場，只不過拉萊耶記得之前倫敦說過他希能理的事和邪教有關，似乎和他現在的說法有些矛盾。

倫敦：“原因我已經找到了。”

拉萊耶：“……？”

聽著倫敦話鋒一轉，提起了一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

“或許你聽說過楔石城。”

拉萊耶點點頭。

在城市意志群聊里聽中心城聊過他那里的超級英雄，偶爾也聽他提起過楔石城，這座城市是中心城的鄰市，就像因茨和威斯登那樣，中心城和楔石城也被認為是一對雙子城。

“幾十年前，有個人來到了楔石城，他被稱為影。”倫敦悠悠地講起了往事，“在楔石城，他認識了兩個人類，提琴手和思考者，認識彼此之后，他們決定將各自的能力結合起來，把楔石城占為己有。”

“他們改變了楔石城的振頻率，凍結了城市的時間，刪除了這個世界上所有關于楔石城的知識和記憶，楔石城就此從地圖上消失，被藏在時間的狹里，就連我們也忘了楔石城。”

拉萊耶皺眉，瞬間聯想到了什麼：“楔石城失落了？”

倫敦：“并沒有。楔石城是整座城市連同市民都被藏了起來，因此他只是被困在了影界里……不過對他來說和失落的區別也不大。”

但如果是這樣，拉萊耶也應該不知道楔石城的存在，更別提在地圖上看到這座城市了，因此想了想，問：“楔石城是怎麼恢復正常的？”

“中心城的閃電俠發現了楔石城，他進其中，找到了初代閃電俠，和他一起拯救了楔石城，將他從影界帶了回來。”倫敦說，“大概就在我們發現你之前不久，否則你覺得是什麼讓中心城如此喜一個人類？”

……拉萊耶大概明白了。

因為閃電俠里·艾倫為中心城找回了記憶，以及記憶里的雙子城，他帶回了中心城的故友和至親，即使他本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對中心城意義有多重大。

就像是如果有人能為威斯登帶回因茨，肯定也會將那個人類視為自己最為耀眼的珍寶。

但倫敦這時候提起楔石城，就意味著——

“當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況，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那都是事實。”倫敦笑著，引用了這句出自柯南·道爾筆下的名言。

拉萊耶向眼前的城市。星依舊沒在霧霾之后，城市沉睡在迷幻的夜海下，只是在聽完倫敦的講述之后，這一切都像是一層虛假的帷幕，等待有誰猛然掀開，出藏在明下的真實。

“你覺得倫敦里還藏著另一個城市？”

“這是唯一的可能。”倫敦平靜地說，“只有一座城市才能消耗足夠供應一座城市的食，我認為倫敦之下重疊了一個位于影界里的城市。”

從剛才開始，拉萊耶就對倫敦提到的一個名詞很在意，吐出一口氣，問：“布魯德海文也提到過影界，說當我和的共鳴度達到第三階段，影界就會變腥瑪麗的領域。”

布魯德海文提到影界還是威脅要把夜翼丟進去那次，拉萊耶記得那時候說影界里沒有食，這大概能解釋為什麼會有人源源不斷將食輸送進倫敦。

但如果這是真的，這就意味著，這座藏起來的城市也是被人刻意折疊起來的。

這麼多年，他們還在試圖供養這座城市，需要付出的代價恐怕龐大到難以想象，更別提他們還能將數額如此巨大的易在大英政府眼皮底下瞞這麼久，這只意味著這個組織擁有著龐大的實力，以及這背后肯定藏著更大的謀。

“或許是同一個影界，”倫敦微微頷首，認同拉萊耶的猜測，“但是布魯德海文自己無法進影界，就算能過打開通往影界的通道，離開我們各自的城市后，我們也只是無形之魂，進影界反而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倫敦抬起頭。他的眼睛就像是話故事里的英格蘭綠野，移城堡噴著蒸汽邁過蔥蔥簇簇的綠草和野花，巫們騎著掃帚從平原上飛過，風吹過的波紋推開綠浪。

“但你不一樣。這座城市和我重疊，所以就算在那里你也可以讀檔，而就算過去了這麼多年，既然那里還需要食，就還有人類存活。你需要先找到通往影界的通道，再融那座城市，找出藏城市的罪魁禍首，最后將它從影界里帶出來。”

這就是為什麼倫敦為攢下了3067次讀檔機會，因為要做的是從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里解放一座城市。

倫敦輕聲說：“這會很困難，所以我再問你一次，你能辦到嗎，拉萊耶？”

拉萊耶把玩著手里的帽子，想了很久，問：“為什麼你覺得我能辦到？”

笑著：“我只是一個能夠聽到城市意志聲音的人類而已。”

倫敦看著，一時間沒有出聲。

拉萊耶也不著急，就這樣等著他的回答。

風越來越大，過了會，倫敦一字一句斟酌著開口：“不，我們都知道，你獨一無二。”

一開始，他們的確只把這個孩當做一個好運氣的人類，他們認為他們是在互利共贏，無論表面上釋放了多善意，都沒有真正把當做平等的對象去尊重。

但不知何時，他們逐漸意識到，這個人類孩所做的事并不是隨便一個人類都能夠做到的。

接納他們全部，理解他們全部，幫助他們也保護他們，用自己的靈魂去和城市意志共鳴，不帶任何偏見地包容他們所有的選擇，一視同仁地用溫去回應他們的善意或者惡意。

沒有人會是拉萊耶，獨一無二。

拉萊耶聽完倫敦的回答：“我可以試試。”

【懸賞任務已更新】

【任務名稱：黑暗維度】

【任務難度：五星】

【任務目標：解放陷影界中的城市】

【任務描述：來一場刺激的旅程——去另一個世界拯救一座城市！】

【任務獎勵：無】

【任務狀態：待解決】

確認要去拯救城市了，拉萊耶又有了新問題。

“我記得倫敦還有個圣殿，這邊的法師怎麼了？這麼大的事都沒發現嗎？”很是困。

倫敦慢條斯理地說：“斯特蘭奇是歷任里最出的至尊法師，他目敏銳，能力出眾，意志力也讓人驚嘆，可惜他并不經常待在倫敦。”

拉萊耶有些意外，沒想到倫敦居然還會為法師開，不過轉念一想，他只贊揚了奇異博士，不就意味著他覺得看守倫敦圣殿的法師都是廢嗎……

“你什麼有線索嗎？”

“你可以收下這張歌劇票。”倫敦微笑。

為了接下來的行程，倫敦的確很盡心。

他還給拉萊耶配備了武，一手杖劍，符合英國紳士的份，拉萊耶也就收下這份禮，帶著手杖，開始跟蹤可疑人員。

在倫敦發現城市的異常后，他就在尋找兔子的位置，追蹤每個接過運貨車輛的人員，分析他們的路線，尋找路線的集，最終發現了其中一個集點。

英國皇家歌劇院門口，拉萊耶低頭看看自己手里的票，再仰頭看向眼前充滿古典氣質的建筑。

如果倫敦的報沒有問題，進影界的其中一個口就在這里。

運貨的口肯定會有人看守，就算找到了，進去之后也不好混過去，反倒是英皇這邊的口倫敦覺有些古怪，于是讓拉萊耶過來看看。

雖然有三千多次讀檔次數，但誰知道影界里是什麼況，所以在進影界之前，拉萊耶決定能省就省。

一正裝的高個子男人從香鬢影間穿過，目不時在周圍說笑的觀眾上掃過，鎮定自若地踏上臺階，和其他人一樣向著觀眾席位走去。

就在這時，他的目掃到一道悉的人影，不微微一頓。

走廊欄桿邊站著一個高個男人，西裝修而筆，面孔清瘦英俊，一圈小胡子修剪得格外致，深邃的藍眼睛如同天堂般變幻莫測，手腕上扣著一支手表，表蒙上綻開蛛網般的裂紋。

拉萊耶：……？

剛剛和倫敦提到的人就這樣出現在了眼前。

在史芬·斯特蘭奇為拉萊耶島構建了安全系統之后，拉萊耶和他就有段時間沒有見過了，至尊法師忙主題公園園長也忙，本來就沒什麼集，不過每次想起當初史芬還給主題公園除草，拉萊耶就對這位法師充滿了激和敬意。

此刻看到史芬出現在這里，拉萊耶第一反應：

他是不是拿著從我這邊賺的錢過來看歌劇了？

倫敦在拉萊耶耳邊說：“唔，你運氣不錯。很湊巧，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留給他的線索，或許你們可以一起尋找通往影界的道路。”

拉萊耶：“……”

怎麼覺倫敦在想著坑史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