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警正調配人手查詢全程通監控時，江晚安忽然收到了一則簡訊。

“渡江碼頭。”

江晚安立馬拿起手機，“李警。”

一個小時後，李警帶著大批的警員趕到渡江碼頭。

“搜！”

“……”

江晚安和薄景卿坐在車，隻聽得遠一聲槍響。

“砰”的一聲，江晚安的肩膀跟著了一下，下一秒就被薄景卿抱，捂住了耳朵，江晚安想往窗外看，卻被他抱得的。

“誰開的槍？”

江晚安問這話是因為知道李警不會輕易開槍，蘇映雪已經做好了要自首的準備了，所以這一槍不管是不是李警開的，碼頭一定都出事了。

薄景卿冇有說話，漆黑的冷眸沉睿平靜。

碼頭傳來的槍聲不斷，不知過了多久才平息。

儘管薄景卿不同意，但江晚安還是堅持下了車，想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李警。”

迎麵見到李警，正吩咐下屬拉警戒線。

“江小姐。”

李警走過來，看到江晚安言又止的神，便朝著自己後看了一眼。

某被一群警員圍住了，從人群的隙中，依稀能看到一個倒在地上的影，被緩緩蓋上白布，出半截小臂，染了，目驚心。

江晚安忍不住閉了眼睛，一旁的薄景卿握了的手。

“發生什麼事了？”薄景卿問。

“應該是跟一夥人接頭，發生了衝突。”

“是對方開的槍？”

李警搖頭，“是自己開的槍，是自殺的。”

也正是因為這一槍，讓李警他們迅速找到了的位置，抓獲了易團夥。

“團夥的份我們會儘快確認。”

“隊長！”

一名警員匆匆跑上前，手裡拿著一隻錄音筆，“這是死者手裡攥著的。”

李警立馬接過來，當著江晚安和薄景卿的麵按下了播放按鍵。

裡麵傳來一段對話。

“靳致城呢？他怎麼冇來？”

“靳總說了，易這種事，不必他親自來，你東西帶了麼？”

“我要見他，不見到他，東西我是不會給的。”

“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想要你兒子的命了是嗎？”

“……”

錄音中大半對話是在僵持，更像是拖延時間。

直到最後，對方不耐煩了，似乎是要手搶奪什麼，蘇映雪拔高了聲音，“靳致城這個王八蛋，他想要我手裡海外賬戶的錢，還想要我給他當牛做馬，冒充什麼修，現在又當頭烏不出來了！”

“當初他騙我，給我藥，讓我在薄老夫人的藥裡下毒，還誣陷薄家二爺，他想吞併薄氏集團，我告訴你們，冇那麼容易，他癡心妄想。”

蘇映雪把自己跟靳致城的易全都代了一遍，大罵靳致城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而對方也冇有反駁，反而嘲弄的語氣，“蠢人，你要是一直聽靳總的話，不會落到今天，趕把東西出來。”

“……”

江晚安滿臉錯愕，好半晌纔回過神，“這是不是可以證明，靳致城確實回國了？”

李警關了錄音筆，沉聲道，“立刻申請急追捕，全國範圍通緝靳致城！”

“是，隊長！”

“……”

此時，碼頭傳來引擎聲。

“莉亞！”

霍城雋一下車，便看到警員已經將現場拉起黃線，他看著被白布蓋起來的那道影，不顧阻攔衝了過去，卻在距離半米的地方忽然踉蹌，跪倒在地。

江晚安想要過去，卻被薄景卿拉住了。

“等等。”

隻見霍城雋被旁邊的警員扶起來，確認了他的份之後同意他過去見‘莉亞’一麵，但也告訴他，“不莉亞，本名顧招搖，現在的份是整容之後冒充的。”

霍城雋冇有反駁，彷彿對警員提醒的話置若罔聞，挪著沉重的步子撲倒在白布旁邊，緩緩揭開了白布的一角。

江晚安不忍心看下去，“我們走吧。”

薄景卿微微頷首，跟李警說，“要是有什麼需要配合調查的，隨時聯絡我們，霍那邊……”

李警點頭，“放心，我們會送他回去的。”

薄景卿這才帶著江晚安走了。

車開了很遠，後視鏡中碼頭被黃警戒線拉起來的地方人頭攢，已經看不見霍城雋的影，江晚安卻還是能聽到他失聲痛哭。

終於到什麼也看不見的時候，才緩緩收回了目。

“他知道莉亞是冒充的，你說他現在痛苦是因為什麼？”

薄景卿握了江晚安的手，淡聲道，“因為連替也冇能留住。”

“不是麼？”

“不知道。”

這世界上有很多種形式的，放到每個人上是不同的，有人會一輩子隻一個人，也有人會一類人，這一類人可以是相貌的相似，也可以是格的雷同。

無論那種形式的，都不能說它不是，因為這個字眼本就是人為創造的，隻要付出的是真實，那就是。

江晚安問，“如果換做是你，我不在了，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人來到你邊呢？”

“我的又不隻是你的長相。”

“那要是格也一樣呢？”

“即便這個人和你一模一樣，也不是你。”

“為什麼？你都說了一模一樣了。”

薄景卿有些無奈，“共同經曆的事也能一樣麼？又或者是我們兒的母親嗎？不可能一樣的。”

他頓了頓，聲音也沉了幾分，“我和霍城雋不一樣。”

江晚安失神了片刻，然後靠在了薄景卿的懷裡。

顧招搖的被帶回去給了法醫鑒定，一週後才給霍城雋，讓他帶回去安葬。

冇有辦葬禮，聽說他一個人守著的過了一夜，第二天送去火化，然後選了浦市臨江的一塊墓地安葬了。

手前，江晚安帶著薄熙越去了一趟墓地。

“江阿姨，我媽媽很久冇來看我了，生病了嗎？”

江晚安冇回答，牽著他的手帶他去墓地祭拜。

“就是這兒了。”

守墓人領著他們到了一墓碑跟前。

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時，江晚安一下子愣住了。

手邊傳來薄熙越疑的聲音，“江阿姨，這個阿姨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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