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同意自首這件事完全在江晚安的預料之中。
一個母親願意為孩子做出的犧牲是巨大的,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我會聯絡李警,告訴他上一次你是被靳致城發現,然後被離開的,你把你自己所知道的事全都代就好。”
江晚安的聲音很輕。
原先還指蘇映雪能供出靳致城的下落,可照著現在這個形來看,靳致城把放在霍城雋的邊,隻有被控製的份。
蘇映雪點點頭,“我會的,我隻有一個要求,這些事你能不能彆告訴霍。”
江晚安微微一怔,這個要求是冇想到的。
“好。”
江晚安離開後,蘇映雪回房在梳妝檯前坐了下來,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緩緩摘下了麵紗,出那張了傷的臉。
那是在離開帝都的路上傷的,然後就被靳致城送給了霍城雋。
原以為到了霍城雋這兒會到非人的對待,但是冇想到他對自己極好,除了偶爾緒失控,會砸東西之外,他從未過自己一手指頭。
珠寶首飾吃穿用度一切都是給最好的,連知道有個孩子也願意幫照顧。
儘管很清楚,霍城雋對自己的這些好,都隻是基於自己這張臉,這張屬於莉亞的臉,讓霍城雋對自己有無底線的包容。
回想從前的一切,作為顧招搖的時候,驕橫跋扈,一心想嫁給薄景卿,後來嫉妒心作祟,非要跟江晚安過不去,結果鬨得家裡家破人亡。
這一路走來都是自己活該,可萬萬冇想到還能遇到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男人。
“莉亞。”
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伴隨著腳步聲,蘇映雪抬起頭,“阿雋。”
“聽管家說,江晚安來過,來找你乾什麼?”
霍城雋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擔憂,“冇為難你吧?”
蘇映雪無奈的笑了一下,“怎麼會為難我,我跟無冤無仇的,你不是一直跟我說,薄太太人很好,我們一定會為朋友的麼?”
霍城雋先是一愣,旋即回過神,“對,是這樣,是我多想了。”
蘇映雪主拉起他的手,“這麼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乾什麼?是怕我一個人被人欺負麼?不會的。”
“當然不會,以後你在我邊,誰也不敢欺負你。”
霍城雋忽然想到什麼,興道,“對了,我有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什麼?”
“你不是不喜歡城市的生活麼?我在j國買了一個小島,等熙越的病好點,我們一家人就搬到島上去住好不好?”
蘇映雪愣了愣,“你願意為了我放棄這兒的生活?”
“怎麼是放棄呢?我也不喜歡這兒,我還是覺得跟你在島上的那幾年最開心,以後我把公司賣了,我們一家離這兒遠遠的,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就再也煩不到我們了。”
霍城雋一臉真誠的樣子,讓蘇映雪鼻子發酸,抱住了他。
要是能早點遇見他的話就好了。
夜深。
霍城雋已經睡下了。
蘇映雪接到了一個電話,悄悄地去了臺。
“喂?”
“聽說骨髓庫有好訊息了,你兒子得救了。”
“你的訊息倒是快的,我也纔剛知道而已。”
“剛知道是吧?”那頭的男聲帶著幾分沉,“所以你答應了他們什麼?”
“我是孩子的母親,你覺得我會答應什麼?我要去自首。”
“你知道你的罪名夠你蹲一輩子大牢麼?”
“隻要能救我兒子,我不在乎。”
“那我要是告訴你,你救不了你兒子呢?”
聽到這話,蘇映雪的臉瞬間變了,“你什麼意思?”
“骨髓庫配型是功了,但是路途遙遠,在造乾細胞運輸的過程中,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你說你兒子會這麼幸運麼?”
“靳致城,你想乾什麼?你要是敢害我兒子,我跟你拚命!”
“冷靜一點,”靳致城嗤了一聲,“我費了這麼大的勁把你送到霍城雋的邊,你說走就走,你覺得我會放過你麼?”
蘇映雪臉慘白,肩膀不斷的抖,“就當是我求你,彆害我兒子,讓他順利手行嗎?”
“可以啊,隻要你為我做最後一件事。”
夜幕下,靳致城的聲音落在人的耳中,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隔著半片落地窗,臥室裡的男人睡得正,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卻有著孩子一樣真誠滿足的神,卻讓心痛不已。
翌日下午。
江晚安跟蘇映雪約好了要給薄熙越轉院。
帝都負責當時案件的李警已經連夜趕到了浦市,早早就等在了醫院,還看了薄熙越。
走廊裡,江晚安問道,“李警,能不能等孩子做完手再讓走?”
“是自首,我已經跟上麵申請過了,但是能不能通過我不知道,我隻能說,今天可以讓陪著孩子最後一天。”
江晚安點點頭表示理解。
李警看了眼表,“跟約得不是這個時間嗎?怎麼還冇來?”
約得是下午兩點,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江晚安也有些疑,“那我給打個電話。”
不等撥出電話,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是霍城雋來的電話。
“霍。”
“莉亞在你那兒嗎?”
電話一接通,霍城雋火急火燎的聲音便傳來。
江晚安一愣,“莉亞?怎麼了?”
“今天一早就出門了,到現在都冇回來,電話也打不通了,昨天你來找是什麼事?”
江晚安臉一變,看了旁邊的李警一眼。
因為離得近,李警已經全都聽到了,幾乎是毫不猶豫撥電話清點人手,“定位嫌疑人莉亞的手機,全城搜捕。”
此時,霍家已經了套。
霍城雋在帽間找到了莉亞留給他的一封信,隻匆匆看了幾行字,便發了瘋似的開車出去找人。
轟隆的引擎聲中,一連闖過好幾個紅綠燈,往城郊方向疾馳。
“阿雋,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你邊了,原諒我不辭而彆,我這輩子做過太多錯事,卻隻有兩次真心悔過,一次是得知熙越病了,另一次就是遇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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