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瑜好奇得像是個在采訪林晚的記者,問題一個接著一個。
林晚好脾氣地一一回應。
“偶爾會有點反應,不過都還不算特別嚴重。上班的話...我還在考慮。”
需要考慮是因為和陸子池有些分歧。
林晚覺得再上幾個月也沒問題,但陸子池覺得懷著孕上班太辛苦,沒有必要再去。
裴瑾瑜倒是很了解自己的合作伙伴,一聽就明白了林晚的意思。
“不用管別人說什麼,自己的意愿才重要!”
大大方方勸道,“現在又不是幾個世紀以前,在家相夫教子才算正事,人要有自己的事業不需要男人點頭同意!”
陸子池被怪氣嘲弄得臉都綠了。
很想大聲告訴,他不希林晚去上班完全是出于健康的考慮,才不是因為信奉什麼古板的教條主義。
不過他很清楚,裴瑾瑜說這番話純粹就是搗的。
解釋再多,也能找到其他的借口諷刺他。
最后他選擇了沉默以對。
林晚憋著笑點點頭,“我會好好考慮的。”
聊著聊著,話題就聊到了裴瑾瑜上。
“房子找得怎麼樣?”
林晚關心地說,“要是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我們可以再幫忙找人問問。”
說起房子的事,裴瑾瑜顯得十分高興。
“差不多了!這兩天還在辦手續,等過完戶我就可以搬過來。”
林晚的注意力全被“過戶”兩個字吸引,沒注意到裴瑾瑜最后說的是“搬過來”。
“你直接買下來了嗎?”
畢竟是一個并不悉的新城市,還以為裴瑾瑜會先租一段時間,看看合不合適再決定。
忘記了裴瑾瑜不但不差錢,還是個因為喜歡附近的風景就能磨了陸子池快一個月,非要買度假村別墅的主。
“看過房子還滿意,地段也還行,來往也方便,各方面都合適的,就先定下來了。”
林晚好奇,“在哪里?”
裴瑾瑜張了張,正打算告訴。
眼角瞥見陸子池冷峻的臉,話到邊又改了口。
“等搬家的時候你就知道了,到時候請你去我家坐。”
“好!”
林晚笑著恭喜,“哪天搬家?需要幫忙的話就告訴我。”
“那肯定的!”
裴瑾瑜笑得春燦爛。
最后還得意洋洋地朝陸子池挑了下眉。
陸子池的臉頓時更黑了,總覺得在打什麼讓人無語的主意。
裴瑾瑜厚著臉皮,是在他家蹭了頓晚飯才走。
期間還接到了萊斯特的電話,似乎也是出去吃飯的。
理直氣壯地回道,“我來看林晚,已經在家吃了,你自己去吃吧!”
電話那頭,萊斯特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有點不耐煩。
“好了知道了,我可以打車回去,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
終于掛了電話。
林晚揶揄,“你們現在關系還不錯嘛。”
裴瑾瑜抬手了太,長嘆了口氣沒說話。
可不會在陸子池面前大講特講,萊斯特是怎麼越來越粘著不放。
又不是傻子,才不會做這種給瞌睡的人遞枕頭的事,親手給他送上自己的話柄。
何況,萊斯特覺得他倆的關系突飛猛進,歸結底還不是因為陸子池在度假區了一手,給萊斯特找了個再正當不過的借口接近自己。
這仇,還沒報呢!
林晚聽嘆氣,還以為是有什麼難言之,轉而關心起萊斯特的況。
“他這幾天工作怎麼樣,還順利嗎?”
“......好像開工了,的我也不清楚。”
“助理找到了?”
“嗯。”
林晚還想再問,裴瑾瑜已經有些不了了。
放下碗筷,朝林晚告饒。
“小晚,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的關系,你就別再跟我打聽他的況了!”
提起他就頭疼,也不知道當時腦子怎麼就了筋,答應可以和他做朋友。
現在但凡表現出一點,不想跟他走得太近的意思。
他就會眨著那雙天空般湛藍的雙眼,無辜地問,“我們不是朋友嗎?”
只要想起來,太就又開始作痛。
林晚這才反應過來,還是不太想談及萊斯特。
正想跟道個歉。
沉默許久的陸子池涼涼地開口。
“不是住在同一家酒店,每天下班一起吃飯,連房子都準備找臨近的兩套嗎,怎麼能這麼冷淡說你們只是普通朋友?”
裴瑾瑜和林晚同時看向他。
林晚驚奇地問,“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裴瑾瑜滿腦子也是同樣的問題。
陸子池語氣淡然地回答道,“當然是萊斯特告訴我的,從度假村回來之后,我們偶爾還會有聯系。”
林晚還在驚訝于兩個男人之間突如其來的友誼,裴瑾瑜已經嗅到一不太尋常的氣息。
思索了半晌,咬牙切齒地問他。
“是不是你教他的?讓他變著花樣纏著我。”
陸子池無辜地聳聳肩,“我只是鼓勵他堅持才會有收獲,喜歡一個人就要從行上表達出來而已。”
“陸子池!”裴瑾瑜怒目圓瞪,一字一句地低喊道。
“干嘛這麼生氣?”
看到快被氣得渾冒煙,陸子池的心終于敞亮了不。
淡定地喝完最后一口湯,放下小碗,了角。
才建議道,“你要是一點都不喜歡他,就明明白白拒絕好了,告訴他就算再在這里陪你呆10年,你也不會喜歡他。你要這麼說了,他肯定會考慮不再纏著你,我覺得這點自尊心他還是有的。”
裴瑾瑜下意識反駁。
“他來A市不是為了陪我,是為了自己的事業。”
陸子池挑眉,一副你要這麼想也就隨便你的表。
“國的模特們,還在千方百計尋找登上國際舞臺的機會,一個上過多奢侈品時裝秀的名模,卻跑到國來發展事業,你不覺得奇怪嗎?”
只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這麼選。
林晚不自點點頭。
以前就覺得萊斯特回來,最大的原因是因為裴瑾瑜。
無意間得知萊斯特在海外還算個小有名氣的模特時,這個想法就更堅定了。
只有裴瑾瑜本人,不知道是腦子沒轉過彎,還是下意識不想承認,一直都堅定相信對方就是為了開拓事業新版圖。
陸子池的話像把尖刀,破了那層模糊的窗戶紙。
裴瑾瑜忽然覺一桌子的菜全都不香了,腦子里翻江倒海。
“我不吃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