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坐在這里,林晚見識到了陸子池對醫院的影響力。
除了他,想不到還有誰會如此“關照”自己的工作。
“是不是陸子池要讓我走?”
問院長。
語氣平淡的出乎自己的意料。
“你不要想太多,這是院方商量之后的決定,和陸總那邊沒什麼關系。”
嘲諷地輕笑。
“辭退我一個小小的護士,醫院還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的討論商量嗎?”
院長沉默了下來。
護士話道,“大費周章是因為你是陸總妻子,院長親自和你說明也是這一層原因。林晚,這真的是醫院的決定。”
林晚頓時像泄了氣的氣球。
猶豫了片刻,低聲略帶祈求地問。
“真的不可以讓我繼續在這里工作嗎?我知道記者的事影響很不好,醫院可以扣我工資,無論扣多我都能接的!讓我留下吧,我會很認真的工作......”
“你的工作能力和態度,我們都看在眼里,”院長不忍心地打斷,“但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管是病人還是工作人員都需要這里的環境是寧靜祥和的。事發生到現在,哪怕網上已經沒有人在討論,還是有好事者借著各種借口來到醫院找你,這種行為已經開始影響醫院的正常工作了。”
林晚張了張,反復了幾次,才喃喃道,“我也不想這樣,明明...我也是害者…”
屋一時陷了寂靜。
過好一會院長才道,“林晚,你有疑或者心中不平我都理解但現在的醫院的決定的確是這樣的。因為你特殊的份,這個決定醫院也問過陸家的意思,現在已經不是我們這兩個人幾句話能夠左右的。”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
接著緩緩繼續道,“不過,你也知道陸家是醫院最大的董事,如果那邊肯直接個醫院一個不行的回復的話,這件事就肯定還有轉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知道你和陸總之間現在是什麼況,但如果你想繼續留在這里工作,現在似乎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出了院長辦公室,護士長和林晚并肩往科室所在的大樓走去。
林晚要回去收拾自己東西,回所有醫院的證件和制服。
沉默了一路。
快進大樓的時候護士長拉住了林晚。
“我有幾個朋友在別家醫院工作,等我給你寫幾封推薦信,你去他們那邊看看吧。”
林晚一愣,沒想到竟然是萍水相逢,之前甚至對頗有意見的護士長,會在這種時候主提出幫忙。
“謝謝!”林晚激地笑了笑。
不管是不是真的要去介紹的那幾所醫院試試,林晚都無比真誠地道謝。
“不用。如果不是因為你專業能力和工作態度都還可以的話,就算你主求我我也不會推薦你去的。”
護士長猶豫了片刻,拍了拍的肩膀。
“你從畢業就待在我手底下,幾年了,看得出來你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可能我之前說話比較難聽,你別一直放在心上,我當時只是不想看到你誤歧途。”
“我明白的,護士長。”
“還有,別嫌我管的太寬,”像是個孩子即將遠行的家長,格外地語重心長,“我不知道你和陸總是怎麼認識結婚的,但最近也看了不新聞......實在不行你也別太執著,人生的路還長著呢。以你的工作能力,就算沒有陸家也一樣可以養活自己,也許還能找到其他的快樂。”
絮絮叨叨勸了一大堆,最后還有些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隨便聽聽,覺得不對的地方,就當我沒說過就好。”
林晚搖頭。
“沒有,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是我讓您費心了。”
“唉。”護士長嘆了口氣,接著安,“別太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晚沒有多的東西要收拾,因為之前好幾天沒有值班,接手續也格外簡單。
不過一個小時,就提著個不大的袋子走出了醫院。
原本是想在走之前和蘇曉好好見上一面的,可今天忙得出奇。
期間匆匆趕回休息間了一趟,可也只來得及跟約了改天再聚就又急忙趕回了病房。
林晚和其他同事道了別。
除了蘇曉,和其他人的關系都比較一般,大家對突然離職的原因猜測紛紛,甚至蓋過了離別帶來的愁緒。
有人問是不是準備從此專心做闊太太,還有人怪氣地勸告豪門大戶不是以為的那麼簡單。
每個人從林晚的離職里都只看到了自己的妄想,卻沒有一個人愿意問問難不難過。
林晚最后幾乎是逃出了科室大樓。
從醫院出來,站在車流擁、人聲鼎沸的大街上,心頭突然涌上一無可去的疲憊。
沒有此刻可以傾訴的家人或朋友,也沒有哪個地方是屬于的,可以放任自己舐傷口的安全角落。
漫無目的地上了一輛公車,坐在車尾的座位上,看著街道兩側的商店和行人不斷往后飛馳。
看著看著,視線就逐漸模糊起來。
“啪嗒。”
抬手掉臉頰上殘留的淚痕,使勁了眼角。
但好像沒有用,眼淚就像春天不斷發芽的野草一樣又涌了出來。
坐在側的是個十七八歲的。
大概是不理解怎麼會有人大白天在公車上默默掉眼淚,被嚇了一跳,還好心地了張面巾紙遞給。
林晚哭停之后又發了一會呆,不知不覺公車都快行駛到終點站了。
窗外的景有些陌生但又有種悉的覺,在腦海里搜索了好久,還是聽到報站才記起來。
有些驚詫,自己這一路竟然從市區坐到了A市的大學城附近,離母校只有兩條路的距離。
有一分鐘覺得這就是天意。
從公車下來,憑著記憶往母校的方向走。
穿過悉的大門,悉的梧桐大道,大道盡頭的左側,是陸子池當年住過的宿舍。
曾經很喜歡站在梧桐樹后面,借著壯樹干的遮擋,遙遙地看一眼那棟建筑。
故地重游,沒想到這段距離,比記憶中的還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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