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兒子一聽,覺得傅臨洲言之有理:「這位醫生說的對,我爸只要退燒了就特別神,我看掛水消炎就行!剛才都了一管子了,再幾管,沒病也出有病了!」
葉南吱將檢單啪一聲拍給傅臨洲,對那患者兒子冷聲道:「他行那你讓他給你爸治,讓我治的話,這些檢查必須做。」
「你這醫生,脾氣怎麼那麼大!」
葉南吱雙手抄著白大褂口袋,無視那家屬,轉頭直接忙別的去了。
等傅臨洲擺平了那難纏的家屬,買了一杯卡布基諾遞給葉南吱,「沒必要和那種家屬置氣。」
葉南吱沒接咖啡,挑眉輕嘲道:「傅醫生治那種家屬不是很有一套?不過我有一個善意的提醒,如果真的是心臟炎,等高燒退下去再起高燒,況會更危險。傅醫生口中的那種家屬並不算好打發,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傅醫生小心被投訴。」
「家屬簽了字,哪怕他鬧,也沒有任何立場。葉醫生的立場的確是為了病人考慮,但病人的家屬並不領,何必浪費時間和他起爭執?等患者再次起高燒,真的到了臨危的時刻,家屬自然會著急,他現在不著急,甚至咄咄人,是因為他覺得他父親沒問題,那就等他覺得他父親有問題了,我們再去治。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他如果今天不是在第一醫院,而是在社區小診所,可能醫生也就是給他父親掛水退燒,人不到送進搶救室的那一刻,永遠抱著僥倖心理。那就讓他們自己吃夠苦頭好了。」
葉南吱認真聽著,可再抬頭看傅臨洲的時候,眼神更為古怪,「如果患者的病因為這種不必要的拖延治療,導致治療效果不好,或者是更嚴重的死亡呢?傅醫生覺得自己可以完全撇清責任嗎?明明是可以及時治療的,就因為患者家屬不願意配合做檢查這種荒謬事。」
傅臨洲勾道:「誰做的決定,誰就擔著。我們是醫生,不是聖母。患者家屬有權利選擇,而葉醫生武斷的不給他們做選擇,才是犯了大忌諱,你以為他們會激你?葉醫生有沒有想過,如果做完那些檢查,患者並沒有心臟炎,只是普通的發燒,你猜他們會不會反撲你一口?」
葉南吱蹙眉輕笑了聲,「從我從醫以來,我一直都知道,像傅醫生這種通職場人世故的圓醫生不在數,我也並不覺得傅醫生有哪裏奇怪,但這不妨礙我不喜歡。傅醫生的意思不過就是讓他們自食惡果,哪怕最後那個患者因為不配合檢查而失去一條生命,你也可以做到無於衷。我想我可能這輩子都到達不了傅醫生的高度。我是喜歡冷靜的人,但不是喜歡冷的人。」..
「所以,江總那樣的,是冷靜但不冷的人?」
傅臨洲的視線,落在無名指的鑽上。
葉南吱也注意到了,奇怪,這鑽戒什麼時候跑到手上的?
難道是江北辭趁著睡著的時候,給戴上的?
傅臨洲喜怒不明的笑了笑:「戒指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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