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獵鷹2000,輕飄飄的停到了跑道的盡頭。
幾擔架迅速的被擡了下來,接著就上了兩架金匯通用的直升機。
漢娜等人投資的醫療轉運公司只購買了固定翼飛機,對於直升機轉運,卻是重新轉包了出來,以盡最大可能的降低資產風險。
對此,葉明知以前是毫無覺的。老闆要怎麼做,員工就怎麼做,在他看來,似乎也是再正確不過的模式了。
但是,在那一通有關於專業的對話之後,葉明知再看著標著“金匯通用”的直升機,不覺有些心虛。
不是自家的飛機,倒不是不能用,但是,同樣的醫療轉運任務,採用外包的模式,頻率和工作負荷必然是較低的,聯繫凌然說過的話,這也是不夠專業的佐證了。
葉明知跟著病人上了第二架直升機,一路眉頭皺的前往雲華醫院。
即將見到凌然,讓葉明知不免有些緒和擔心。
見大佬這種事,向來是機遇與危險共存的。要是凌然不喜歡怎麼辦?要是凌然不高興怎麼辦?要是凌然要滅了自己怎麼辦?要是自己被社死了怎麼辦?
葉明知想的臉都變了,旁邊的副手只當他是虛,快降落的時候,在葉明知耳邊道:“葉隊,誰來報告?”
他們走的還是院前急救的模式,到了醫院的時候,都要向當地醫生說明病人的況,以及自己這邊採取的措施。正常都是葉明知來報告的,但他撒懶的次數多了,大家都習慣了再做準備。
“還是我來吧。”葉明知這次不敢讓權了,其他醫生不知道況,萬一把團隊給坑掉了,那就太慘了。
就算要坑掉團隊,也應該是我來坑啊。
葉明知想著,坐直了子,像是準備參加面試一樣。
躺在擔架上的病人這時看著兩邊的醫生都張起來,自己也不由張起來:“不就是轉院嗎?出什麼事了嗎?”
“沒事兒,放心吧,我們商量走流程的事呢。”副隊連忙安患者。
他們最近轉運的病人就以這種富貴病人居多,並不是電視裡那種急癥中的急癥,非得爭分奪秒的癥狀。大部分況下,病人轉運的目的都是爲了轉院,以換一家醫院治療,或到別的醫院做手。簡單來說,就是有錢有要求的病人。
今天也不例外,幾名病人都是需要做肝切除的病人,原本想要做飛刀的,當地醫院的醫生與之商量一番,飛刀的費用換醫療轉院的費用,直接隊送了過來。
當然,病人的狀態還是略有不同的,尤其是這架直升機上的兩名老爺子,上全都著管子,跟普通的轉運還是有較大的區別的。
“凌醫生呢?”另一名病人閉著眼睛喊了起來。
“就到醫院了,到了醫院,就能見到凌醫生了。”葉明知無奈的勸了一句。這個病人是有點癔癥的,不就喊一聲凌醫生,不過,類似的病人他們也經常見到就是了。
有些重癥的患者,病的時間久了,對於該領域的醫生,也都能做到如數家珍了。這就好像買票虧的久了,漸漸地不僅能喊出菲特之類的名字了,還能知道那些基金經理,尤其是財經專家的名字一樣。
病的最重的那批人,往往會將其中一個或者幾個醫生當是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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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真的能救活自己是不確定的,但對他們來說,這就是最後的希了。
凌然的肝切除做到現在,治好的肝病的病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在大衆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宣傳,但在肝病圈子裡,已是蠍子拉屎,獨一份了。他的功率和病人的預後狀態,可以說是遠遠超過了國的絕大多數醫生,在有些命垂危的病人眼中,更像是救命帥草了。
“我要凌醫生給我做手。”病人喊到“凌醫生”一詞的時候,倒是很大聲的樣子。
“知道的,咱們這就是去找凌醫生做手的。”葉明知又應了一聲。
“要凌醫生親自做手。”
“是。”
“必須是凌醫生!”
“是。”葉明知應了一圈,再給病人的藥量稍稍加大了一點,才向旁邊的副隊無奈笑道:“這時候就懷念救護車的。”
副隊笑笑:“有家屬跟著是吧?”
“多麻煩呢。”葉明知用說話掩飾著焦慮,待看到雲醫樓頂的直升機坪的標誌以後,小心臟不爭氣的快跳起來。
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早已等在了樓頂。
其中最顯眼的是站在中間的一名醫生,只見他膀大腰圓,髮際線後移,兩條大又有壯,將子撐的好似有千金在。
“雜手室,走。”直升飛機剛降落,壯如牛的醫生就打頭衝了上來。
葉明知連忙配合,跳下直升機的同時,問:“您是呂醫生吧。”
“我是呂文斌。咱們見過?”呂文斌瞅了葉明知一眼,說的很隨意。
“沒見過,不過,咱們以後估計會經常打道,我是這邊專門負責醫療轉運的團隊負責人,葉明知。”葉明知一邊忙活著,一邊跟呂文斌做自我介紹。
呂文斌“哦”的一聲,卻是意味深長的一笑,就幫忙推著擔架跑了。
葉明知略略落後,想了幾秒鐘,悵然若失的跟在了後面。
“怎麼了?”副隊也很關心況的詢問。
“咱們怕是要被淘汰了。”葉明知嘆了口氣。
副隊一驚:“不會吧,剛纔那個醫生說的?這麼囂張?”
“人家沒說,人家要是說了,我還不至於這麼擔心。”
“那您真的是想多了。”副隊安著,道:“人家既然沒說,咱們就別瞎猜了……”
葉明知搖頭瞥眼副隊,道:“我剛纔說,我們以後估計會經常打道。人家就出一個笑,這種笑……”
葉明知學著呂文斌,只扯角,皮笑不笑的給了副隊一個表。
“這……”副隊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有點不妙啊。”
“是吧。跟著走吧。”葉明知將心理預期又低了一級,跟著擔架悶悶的跑了起來。
……
呂文斌一路押送幾名轉運的病人,回到了手室,才鬆了一口氣,著脖子抱怨道:“我昨天練了練脖子,結果今天腮幫子疼的張不開了,真奇怪。”
“我看看?”左慈典自詡已有骨科基礎,主站了出來關心同事。
呂文斌扯了扯角,給左慈典笑了笑。
“頜骨綜合徵吶。”左慈典戴著手套了,很快下了結論:“昨天吃什麼東西了?”
“你這麼一說,我啃了些骨頭……”呂文斌說著點點頭:“那應該就是這個病了,哎,主要剩下的骨頭太多了,我也沒養狗……”
“你可以拿來給大家啃啊。”左慈典撇撇。
“肘子中間剔出來的棒骨,沒多的,給大家多不好意思啊。”呂文斌哈哈的笑了幾聲,趕結束了這個話題,心道:你們要是一天天的啃免費的骨頭,我骨頭上剔下來的賣給誰?
嗤。
凌然踩開氣門,走了進來。
“準備好了嗎?”凌然穿起白大褂,繞著手檯檢查起來。
“典型的肝膽管結石……”呂文斌趕上前報告起來。
“恩。”凌然看起了影像片,對他來說,這是最悉的一類手了,做的量也極大。
左慈典咳咳兩聲,問道:“那個轉運團隊的負責人,要不要見一下?”
“需要見嗎?”凌然看過了影像片,有些奇怪的看向左慈典。
左慈典理解凌然的意思,無奈道:“醫療需求的話,應該是不需要的。”
“恩,那準備進行手。”凌然點點頭,開始進到了手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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