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闌尾？”病人家屬看著左慈典，一臉的質疑。

“倆闌尾？”餘媛看著左慈典，一臉的期待。

左慈典用手將餘媛撥拉開了，對病人的父母點頭道：“的確比較見，但病人確實是倆闌尾的況，我們這邊已經切下來一個闌尾了，現在正在理第二個闌尾。麻煩你們再籤一個知同意書。”

他說完，就有泰武中心醫院的醫生奉上知同意書。這東西倒也不是必須的，但爲了保險起見，醫院還是覺得籤的越多越有底的。

病人家屬倒是沒什麼異議，大略的看了同意書就給簽了字，並問道：“人怎麼會有兩個闌尾的？”

“概率很低，但你們兒子有可能是有的。一會有確定的消息，我再通知你們。”這會兒說話的是倆人的主治醫生，說話極其謹慎，他將知同意書收好，再道：“你們還是在外面等一會，手完了以後，咱們再細說。”

“好的好的，麻煩醫生了。”兩名家屬連聲道謝，目送二人返回手室。

餘媛也跟著進去了。

“真的是倆闌尾？”餘媛邊走邊問，腳步匆忙。

“應該是兩個沒錯。”左慈典閒庭信步的，他也熬了很久了，這會兒又困又累，別說病人只是長了兩個闌尾，就是長兩丁丁，他也不會太激了。

餘媛其實也累的，但有一點優勢，是隨時隨地都能找到地方睡覺，雖然睡的也不是很踏實，經常要擔心被人踩踏，但總的來說，力還是要比其他人好一點的，這會兒，遇到自己興趣的東西，興點被點燃，更是渾充滿了力氣。

“早知道，我就該去搶這臺手的。”餘媛喃喃自語，道：“雙闌尾的發生率，應該是很低吧。”

“十萬分之四到十萬分之九的發生率。”同步而行的泰武醫院的主治醫生了一句。

餘媛不由看向他。

“他們說的時候，我查了一下，本來可以寫一篇case report的。”主治有點憾的道：“給你們凌醫生浪費了。”

“我會寫案例報告的，文章發表以後，給你轉封郵件好了。”餘媛角撇笑。這種文章，既然是落在了凌然手，那也就等於落在了手裡了。

說話間，三人進到了手室。

背脊優如雷龍的依舊是凌然，旁邊站著三五名臉蒼白的醫生，此時倒是興致盎然的討論著闌尾炎的故事。

“凌醫生，給病人家屬說清楚了。”左慈典回報了一句，再擡頭看屏幕。

這時候，一條腫大的闌尾已映眼簾。

左慈典不自覺的看向隔壁陳列的病理標本，另一條好似親兄弟般的闌尾彷彿泛著……

“這孩子真稀罕。”餘媛爬上了圓凳，仰頭去看，臉上同樣泛著。

“險些就是醫療事故了，還好及時發現了。”左慈典則是慨萬千。

闌尾通常是患者覺到疼痛了，纔會前來就診的，對於單個闌尾的病人來說，一場切除完，腹痛就也應當趨於結束了，但對於雙闌尾的患者來說，如果一場手只切了一個闌尾，那腹痛在接下來的極短時間裡，一定會發出來，若是因此再切一闌尾出來，病人家屬肯定是會有疑問的。

樑學亦是一陣慨，今天可是飛刀醫生做的手，也就是凌然在做了，換另一位醫生，十之七八是發現不了第二闌尾的。十萬分之四的概率，可以想見，正常的醫生一輩子都遇不到這樣的案例，更不可能去特意的注意這種事。

而若是因此而出現了問題，飛刀本就變的很麻煩了。

“以後再不許用達芬奇做闌尾手。”樑學迅速做出了一個不需要講道理的決定。

下屬們倒是沒什麼意見的應了。反正，願意用達芬奇機人做闌尾手的人本來就，如果不是爲了練手的話，醫生們對闌尾手也是沒什麼興趣的。喜歡捉迷藏的和餘媛除外。

“差不多了，合吧。”凌然將闌尾完整的取了出來，等隔壁手室配合的護士將兩隻闌尾並排放在一起，就站了起來。

馬硯麟認命的接關腹的工作，並倍珍惜。

達芬奇機人的手機會相比普通手是更的。馬硯麟現在已經放棄了心最狂野的幻想——教凌然做手，而在這個念頭之外，他所期待的也就是超越同階的其他醫生了。

就目前的狀況來說，他能多做一點點手，都能大大的提升這個機會。

哪怕是回到了雲醫，在只有一臺達芬奇機人的況下，其他小醫生能夠獲得的機會也是非常有限的。如果他能保證7*24小時的全勤的話，說不定在猝死之前就能氣死一半的競爭者。

“左慈典，再買一臺達芬奇吧。”凌然做了兩個展運，順便給自己按了一下肩頸，就做出了決定。

正因爲自己是唯一候選人而竊喜的馬硯麟不一愣，要不是常年做手做了條件反，一針線就要挑飛了。

左慈典自然是一口應下來，道：“那我給霍主任打電話。”

“嗯，需要什麼再給我講。”凌然也知道購買一臺達芬奇機人需要不短的流程要走的。

左慈典道：“我把這邊的病例整理報告，再帶幾個手視頻回去給霍主任看吧。”

“可以。還是要儘快購買。”

“是。”左慈典的語氣還是頗有信心的。對醫院這種單位來說，購買多昂貴的設備儀，其實都不是問題，關鍵在於效果如果，收益如何。像是醫院設備中頂貴的質子刀，基礎建設和儀設備的本輒數十億元，每年的維護和人工也要上億，但因爲效果顯著，許多醫院都在申請。

醫院最怕的是不能產生效益的投。賺不賺錢都在其次，要是既不能鍛鍊隊伍，又不能用於科研，那纔是純坑，哪怕本只要一兩百萬，大部分醫院都是不願意投的，比如食堂……

泰武中心醫院的醫生們神難明的看看凌然，相這麼兩天下來，凌然雖然話，但他如何做事，衆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到了這個程度的醫生，自然沒必要再說什麼大話假話了。

正因爲如此，凌然說買達芬奇就買達芬奇的樣子，才更讓人羨慕嫉妒恨。

泰武中心醫院的普外科醫生們太知道本科室的這些機人來之不易了，看著別人彷彿輕輕鬆鬆就能獲得，心氣不免浮。

“你們要是能把科室裡的病人做空，想買什麼就買什麼……”樑學也很無奈，只能pua下屬了。

“樑主任，後面就剩一個病人了。”左慈典等他訓話結束，悄然上前，又叮囑了一句。

“這……”樑學一腦門的司，也不敢多說，只能一邊答應一邊思考如何解決，同時暗自苦笑，署名這種東西，果然從來都是不容易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