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晚上,季柏年八點就來到了那個酒吧,找到了那群打桌球的人,問Rankin的真實姓名還有在哪里工作,那幫人都說不知道。
“我們都是打桌球認識的,就只有他一個手機號碼,連微信好友都不是。”
季柏年退而求其次,跟他們說他想要約Rankin出來打桌球,并且給了他們一疊鈔票。
為首的大哥立刻屁顛屁顛地給Rankin打電話。
季柏年坐在上次的位置,果然半個小時之后,他聽到了哈雷的聲音,對方的打扮明明和昨晚一一樣,卻還是讓他一陣心。
Rankin下車之后,從口袋里出了一包煙,他側過臉,咬了一在里,很隨意地把煙點燃。
當他別過頭走過季柏年的邊,吐出的煙圈被拉了一條曼妙的煙線。
季柏年勾起角一笑,曾經以為自己很有溫水煮青蛙的耐心,但這一次不一樣……他想要盡快得到這個男人。
Rankin走到了臺球桌前,那幾個把他來的男人笑容有些……讓人尷尬。
“哈。”Rankin冷笑了一聲,看向季柏年的方向,“又是你?”
季柏年慢悠悠來到了他的面前,隨手拿起一球桿,輕輕在Rankin的口上敲了一下,“一局定勝負,贏的那一方有權要求輸的那一方為自己做一件事。當然,不能違法紀、不損害對方的、也不賭錢。敢不敢?”
“無聊。”Rankin冷冷地說了一聲。
季柏年以為Rankin會轉離開,還在想用什麼借口把他留下,但Rankin卻抓起了另一球桿,站到了球桌前,揚了揚下,“不要浪費時間,開始吧。”
“你竟然會同意?”季柏年沒想到對方這麼容易上套。
“早點贏了你,我提的唯一條件就是——以后再也不要來煩我。”
季柏年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這人還是有意思的。
這一次,季柏年狀態極佳,相反Rankin一個跳球差了一點點沒有功,讓季柏年贏了。
“不好意思Rankin,你輸了。”季柏年一步一步走到了對方的面前,將對方的五看得更加清晰,優雅立,著被克制的發力。
他要是陷瘋狂,一定很迷人。
這個男人真的……很眼,可他怎麼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你想怎樣?”Rankin撐著球桿問。
“我想你吻我。”季柏年靠在他的耳邊說。
他以為Rankin會生氣,或者把他推開。但沒想到Rankin側過了臉,那一瞬間季柏年的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他以為Rankin會吻他,沒想到對方淡淡地說:“我有人了。換一個吧。”
季柏年沒有因此而懊惱,反而讓他燃起把對方從所謂“人”那里搶過來的決心。
“那就送我回家,陪我喝一杯。”季柏年向后退了一步,拉開距離,給對方空間。
“我可以在這里請你喝一杯。”Rankin低聲道。
季柏年哈哈笑了起來,“這里的酒都太差了。你一個大男人,我又不敢把你怎麼樣。愿賭服輸,你的膽子這麼小嗎?”
Rankin撐著球桿,沉默地看著季柏年,“可以,我送你回家,陪你喝一杯。但如果你下一次還來糾纏我,我會揍你。”
季柏年勾起角笑了,“話不要說的那麼絕對。”
其他幾個人聽到他們的賭約容之后,都紛紛起哄和吹口哨。
Rankin走到了季柏年的面前,朝他出手。
“什麼?”
“車鑰匙。”
“不能坐你的哈雷回去嗎?”
“我的哈雷不載人。或者你愿意打車、坐公、走路我都沒有意見。”
季柏年把自己的跑車鑰匙扔給了對方。
Rankin沒有給季柏年打開車門,而是自己坐到了駕駛席上,發了車子,一手搭著車門,一手扣著方向盤,一臉漠然地等待著季柏年。
季柏年才剛坐進來,Rankin就忽然發了車子,“安全帶。”
冷淡至極的三個字響起。
季柏年本來還擔心對方一直騎機車,開不來跑車,卻沒想到他不僅很老練,而且非常遵守規,無論季柏年問他什麼,Rankin的回答都很簡短。
“你的人男的的?”
Rankin始終目視前方,“與你無關。”
“那問個和我有關的。他好看,還是我好看?”
“他。”
“他是乖的那種,還是浪的那種?”季柏年撐著下問。
“又乖又浪。”Rankin側過臉,笑容里帶了點惡劣意味,“反正不是你這款。”
“他材好嗎?”
“沒見過比他更好的。”
“長相呢?”正好他們的車開過一個商場,LED屏幕正在播放顧蕭惟的防火公益廣告,“比起這男人呢?”
Rankin看了一眼,“差不多吧。”
聽到這里,季柏年笑了,對方沒有說顧蕭惟是男的,說明他可以接男人。
“你那是人眼里出西施。”季柏年撐著下笑著說。
車子開到了季柏年的別墅,一開門就能看到一片狼藉,看來之前有不人在此徹夜狂歡。
季柏年轉過頭來問:“下次一起來玩?”
“玩?我還在想你這是遭了賊,還是被抄了家。”Rankin走過那些倒落的酒瓶,把扔在沙發上各種七八糟的服扔到了一邊,大剌剌坐了下去。
他的很長,向后一仰,小都要抵在茶幾上了。
“要喝什麼趕來。”Rankin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時間,“我還要去接人。”
“接你人嗎?”季柏年走到了客廳的吧臺,拿出了酒杯、好幾種看起來就不便宜的酒、調酒壺、冰桶。
只見季柏年作瀟灑地調制了兩杯金的酒,最后捻了一點食鹽撒在上面。
他將兩杯酒端了過來,一杯給了Rankin,一杯自己喝了一口,然后笑了一下。
似乎是在對Rankin說,你看,只是酒而已,我喝都沒有問題。
Rankin無所謂地接了過去,放到了邊。
季柏年出一抹笑,這杯酒可是他從前調給顧蕭惟的。顧蕭惟跑了,他不會讓Rankin再從他的手心里跑掉。
“忘記問了,你什麼來著?”Rankin把酒放回了茶幾,指尖在酒杯邊上輕輕彈了一下,夾在邊緣的櫻桃酒被彈進了酒里。
“我季柏年,記住了?”
“你調的這酒什麼名字?”
“嗯……‘征服者’。我保證你喝一口,從味蕾到大腦,都會被它征服。”
Rankin勾了勾手指,季柏年在他的邊坐了下來,直接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麼了?”
“你很喜歡我?”Rankin撐著下,側過臉來看著季柏年。
“喜歡,當然喜歡。不然我用得著費這麼大的力氣接近你?”
“你能喜歡多久,明天就變心的那種?”Rankin抬下又問。
他的脖子和結很迷人,季柏年正要手去就被對方死死扣住了手腕,那雙眼睛里冰冷的目讓季柏年瞬間想起了許多年前拒絕自己的顧蕭惟。
“很久。”
Rankin忽然笑了,“這杯‘征服者’我請你。”
“什麼……”
季柏年還沒反應過來,Rankin忽然拿起了那杯酒,冷不丁灌進了他的里,而且還是一整杯!
“咳咳咳……咳咳……”
季柏年立刻起,要沖去洗手間,但是卻被Rankin用力摁回了沙發上。
“你……你干什麼!放開我!”
Rankin的臉上沒什麼表,“你剛剛才說自己喜歡我。我不過喂了你一口你自己調的酒,你跑什麼啊?”
“放開!”季柏年的臉上已經開始泛紅,他為了拿下Rankin,剛才在酒里放的料很足。
“坐下啊,我們聊聊。你把料放在哪里?波旁威士忌?金龍舌蘭?應該不是那些酒里,畢竟你經常要用,萬一不小心給自己用上了怎麼辦?也不是食鹽,畢竟你剛才喝的那杯里也有……啊,我知道了,是奎寧水。我看清楚了,你和我的酒杯里用的奎寧水是不同的。我這杯是新開封的。”
Rankin勾起角,云淡風輕地看著驚慌失措的季柏年。
心跳越來越快,季柏年很清楚自己就要抑不住了,他用僅剩的理智思考,忽然明白自己并不是獵手,而是Rankin的獵!
“你到底是誰!是誰派來的?有什麼目的!”
Rankin笑了一下,這該死的男人壞笑的時候讓季柏年想要撲上去,“你猜啊。”
他在等,等著季柏年發作,自食惡果。
“放開我!放開!你是林天浩派來的?是不是?”
“林天浩?那個做了你好幾個月男朋友卻被你騙走競標底價失去幾十個億項目的……可憐男人?”
Rankin靠近了看著季柏年的眼睛說,“不是他。”
季柏年愣住了,“你……你怎麼知道我和林天浩的事……你調查過我!你到底是誰?廖銘?”
“廖銘?那個跟你一起做生意差點被你套完家底的人?不是他。再想想。”
季柏年的心頭一陣冰涼,這個人對他干過的事一清二楚。
“馮煬嗎……”
“哈哈,你總算想起馮煬了啊?你還記得自己對馮煬做過什麼嗎?”Rankin微笑著問。
他一邊臉優雅如良玉,另一邊臉上是薔薇刺青,看似妖嬈卻帶著不容搖的果決。
季柏年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另一個人,“我……我只是喜歡他而已……沒想到他膽子那麼小……他是自己摔倒的……摔在碎玻璃上劃破了臉……”
“你不給他喝大料,他能站不穩?”Rankin搖了搖頭。
“我補償他了……他現在用那一筆錢活得也很好……Rankin我對你是認真的……你跟他們不一樣,真的不一樣……放開我好不好?”季柏年那雙桃花眼里泛著淚水,確實很容易讓人心疼又心。
但前提是……如果不知道他是一條毒蛇。
季柏年好幾次想要湊過來親Rankin,都被Rankin給拎開了。
那是一種不容靠近的距離,無論季柏年如何費勁地想要抱住對方,對方坐在原,卻用一次比一次更狠的力量將他推開。他高高在上,周是冷冽的氣場,而季柏年的每一次靠近都是自不量力。
“Rankin……Rankin……別這樣……你試一試吧,我比他好……”
妖冶的薔薇刺青讓季柏年瀕臨瘋狂。
“你還給誰調過這種配方‘獨特’的‘征服者’?”Rankin的目徹底冷了下來,就像深的玻璃珠,隨時會冰裂開。
“……沒……沒有了……”
“撒謊。”Rankin垂下了眼,“顧蕭惟呢?”
那一瞬間,季柏年被雷劈中似的怔在那里。
“你……你……怎麼可能……”季柏年死死地盯著Rankin,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總覺得這個男人眼,“你是……嶼!”
他討厭甚至于惡心嶼這個人,他在許多年前他曾經故意去活現場見過嶼,只是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人罷了,沒有氣場、沒有氣質,畏地躲避的關注,本和眼前這個人大相徑庭!
后來他因為經濟案件進去之后,只有對顧蕭惟的恨,嶼完全被他忽略了,因為那個人不配。
可是當他回到紙醉金迷的世界之后,那些大佬的里每每提起嶼就像提起什麼高檔藝品,只能隔著櫥窗,什麼江引川把他保護得有多好。
但季柏年卻仍舊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看著LED屏幕上嶼莞爾微笑的優雅樣子,就覺得好笑——這就是顧蕭惟喜歡的款式,干凈高潔,顧蕭惟只是把嶼變自己喜歡的樣子罷了。
在季柏年的心里他永遠是那個畏er。
可眼前這個男人,他的野、他的冰冷、他的距離,他打桌球時候每一分每一角都是魅力,還有那一晚在巷子里把他扛起來扔回跑車里的力量……怎麼可能會是嶼?
“來啊,說說。顧蕭惟怎麼會喝你調的這個什麼鬼‘征服者’啊?”
“……你想知道?那就吻我啊!”季柏年出自己認為最吸引人的笑容,蠱對方。
男人嘛……有幾個能管住自己的?
嶼笑出聲來,“你不說就算啦。我可以坐在這里慢慢欣賞,本來我們聊聊天,你還能轉移一下注意力的。既然你不想轉移,那我陪你等你胃里的料盡快消化啊。哦,要不我幫你錄一個,給你做紀念?”
其實嶼不屑給他錄像,只想要他承認做過的那些垃圾事。
“你敢!”季柏年現在難了,他拽住了嶼的袖子,“我告訴你……”
“嗯,你最好跟我說實話,不然等我問了顧蕭惟,發現他說的跟你說的不一樣,我就去找廖銘,看看廖老板想沒想明白自己當初怎麼破產的。”嶼看著季柏年,笑得更燦爛了。
但看在季柏年的眼中,那是純潔熱烈與暗瘋狂形的對比,比魔鬼還要可怕,卻又讓他無法挪開目。
“他……想為你爭取一個角……是《茶道》里的一個不起眼的配角……”
嶼的目涼了下來,他終于知道顧蕭惟為自己爭取的第一個試鏡角的代價是什麼了。
“《茶道》里的探花郎?”
“是……”
“說啊,你在哪里給他喝的酒?然后你對他做了什麼?”
“在我家里……我請他喝了杯酒,但我沒對他做什麼……他就待了五分鐘,說不舒服就走了……我想拽住他,但是他的力氣很大,把我推開了……我額角上的疤就是撞在茶幾上磕破的……”
“他走不遠的,然后呢?”
“他把自己鎖在車里,無論我怎麼拍車門他都不肯開……他在里面著……著你的名字……哈哈哈,他那個時候的也是你的名字……真的太可笑了……我怎麼求他把門打開,他都不肯……他把自己關在車里會憋死的……”
“然后呢?你他麼的不會把窗給他敲開嗎!”嶼的怒火飆升,拳頭握,這些事,季柏年如果不說,顧蕭惟永遠都不會說。
“我想了……我想到敲開窗子了……我敲的時候,他就已經昏過去了……他鎖車門之前就了程飛來……程飛有他的備用車鑰匙……他開了車門把顧蕭惟帶走了……”
聽到這里,嶼深深呼出了一口氣。
“就因為他在失去理智的時候過我的名字,你就覺得他喜歡我?”嶼又問。
“他給你寫過信……寫過很多的信……掛號信……他畫過很多你的樣子……戲里戲外……”
嶼的心頭一,他不知道怎麼描述自己的。
“他愿意給我寫信,為我畫畫,還為了我喝你的酒,卻從沒有來見過我——是不是因為你?”嶼一把拽起了季柏年的領子,咬牙切齒地問。
季柏年哭了起來,“我只是對他說……如果他去找你,我就讓薄文遠把你送給其他老板……但我從沒有真的讓薄文遠那麼做……”
因為無論歐俊韜還是季柏年,他們這些有害垃圾,看不起薄文遠這種垃圾。
而薄文遠是真的干過讓嶼去陪酒的事兒,也是那件事兒讓顧蕭惟報了警,并且有了顧慮,在他沒能把季柏年送進去之前,顧蕭惟從沒有來跟他說過話。
“除了給我寫信,為我喝酒,還有其他的什麼嗎?”嶼又問。
“他……畫了很多的你……其他的我不記得了……你贏了,嶼你贏了……你不但擁有他……你也擁有我……”
季柏年又靠了上來,嶼卻立刻起,單手扣住季柏年的肩膀,走的時候順帶把季柏年扣回了沙發上。
嶼低下頭來看著他,他臉上的薔薇刺青仿佛綻放出無數的倒刺,死死刺季柏年的腦海里。
“我不需要你。還有,看清楚我的樣子,這才是顧蕭惟唯一會上的人。而你,永遠無法變我的樣子。”
說完,嶼拿起手機晃了晃,季柏年發現剛才他們的對話被錄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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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方覺宇的父母把他叫到書房。方父:“兒子,你今年也滿20歲了,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方覺宇:“什麼事?您不會突然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