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知道姚相對姚世安的重視,更知道皇后對姚家的縱容,皇後事後就是要發落,姚相也會看在搶葯有功的份上救一命。
可如果眼睜睜看著夫君死,的後半輩子就只能帶著兒老死在丞相府,永無出頭之日。
姚世安不能死,便是他們之間早無義,可只要姚世安活著,將來就有可能為下一任丞相夫人甚至更高的位置。
富貴險中求,在姚相跟皇后開口討葯被拒絕後,心裏就起了這個瘋狂的念頭,無論如何要搶了這葯。
皇后能拿出一顆解毒丸來救四皇子,必定還會想別的辦法救四皇子,如是想。
姚丞相朝龍椅上看了一眼,見皇上神淡淡,似是沒打算管這檔子事,他一咬牙就抓了皇后的手,要去摳那粒藥丸。
皇后狂怒,厲聲道,「放肆,來人,把他們丟開。」
儀殿的一眾宮婢太監正為難著,姚丞相往日在儀殿對娘娘也沒多尊重,偏偏娘娘還得依仗他,總是容忍著他。
他們不知道這次該不該幫忙時,聽到皇後下令,才敢手先是將柳氏丟開,又將姚丞相拉開。
皇后得到自由,什麼都顧不了先將葯送進了四皇子口中。
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得柳氏哭喊,「娘娘,求您救救夫君啊,夫君這可是在您的宮宴上出的事,您不能不管啊。」
皇后的憤怒已經升到極點,恨不得馬上就讓人將柳氏宰了,可視線瞄到龍椅上似笑非笑的皇上,腦子突然清醒過來,示意阿彩和嬤嬤先把柳氏的堵上。
姚丞相和柳氏剛剛的行為,說嚴重點跟四皇子搶葯就是謀害皇嗣,是能誅九族的,往輕的說,也可治個殿前失儀,大不敬之罪,會削甚至賜死。
現在發落姚家人,皇上若順勢而為,只怕姚家會被連拔起。
間一腥甜湧上,皇后強行下,看向四皇子,見他臉沒剛剛那般青灰,忙問太醫,「四皇子毒可是解了?」
太醫給四皇子把了脈,臉上神一松,跪地道,「回娘娘,毒已解,四皇子只需好生調養一番便無事了。」
得到太醫肯定答覆后,皇后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命人將四皇子抬回他分府前的宮殿。
又看了眼那邊躺著人事不知的姚世安,心裏一痛,對著一眾太醫道,「全力救治姚大人。」
姚相有一句話說得對,這是嫡親的侄子,不威脅到兒子命的況下會想盡辦法救他,可若真的無藥可救,也要他死得其所。
一眾太醫得令,跪地稱是,心下卻是沉重異常,他們已經無力回天了,好在,皇后沒再說出陪葬的話。
他們也只得著頭皮應付著。
姚丞相見解毒丹已經被四皇子吃下了,皇后也真的沒有第二顆了,且下令讓太醫全力救治他兒子,他也不是全然沒了理智,認清現實,他再次把希寄托在太醫們上,倒也安靜下來不鬧了,跟著太醫們回到了姚世安邊。
皇后長舒一口氣,理了理被扯的袍,恢復一***的威儀,閉了閉眼,再睜眼時眼裏一片鷙,對著殿外厲聲道,「來人,把鎮南王世子蕭墨曄押大理寺地牢。」
朱子盛領著衛軍大殿,給皇上皇後行禮后,站至一旁並未有作。
蕭墨曄起,「敢問娘娘,臣所犯何事。」
皇后斜睨了朱子盛一眼,轉而看向蕭墨曄,冷笑道,「你因宮時與四皇子發生口角,心中不忿,買通宮給四皇子下毒,至於你為何要害姚大人本宮暫且不知,想必大理寺卿能審出個緣由來,謀害皇子和朝廷命,蕭墨曄,你好大的膽,給我拿下。」
姚世安因為上次和永寧侯次子的事,被罷了,后又被皇后找了個由頭重新安排回刑部,眼下也確實算是朝廷命,只靠皇后空口憑斷,朱子盛抬眸看向皇上,見他不語,朱子盛便巋立不。
皇後邊的大太監穆公公見此出去片刻,從殿外帶進來十幾個太監打扮的人,這些人步履輕盈一殿便包圍姿勢向蕭墨曄襲去。
「住手。」老鎮南王怒吼,「娘娘,這是要強行給我鎮南王府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嗎?沒有任何證據只憑猜測就斷定是世子下的毒。
那老臣是不是能懷疑,這毒是娘娘命人給我們準備的,老天開眼宮拿錯,反而了四皇子和姚大人的口?」
被老鎮南王說中了真相,皇后心裏惱火得,攏共就讓人準備了兩個鴛鴦壺,要的是英國公和蕭墨曄的命。
不知那毒酒怎麼就到了四皇子和姚世安的桌上,兩人還都喝了。
現在發作蕭墨曄,一是給自己開,姚家的怨恨不能落在頭上,四皇子還需要姚家助力,二是皇上剛剛的態度刺痛了,四皇子危在旦夕,他未曾表一丁點擔憂,甚至懷疑這毒酒是不是他讓人換的,否則還有誰能在宮中在的人手裏做手腳。
冷下臉,「拿下,嚴加審問。」
要看看蕭墨曄有危險時,皇上還能不能坐得住。
那些人在老鎮南王喊住手的時候,並沒有住手,無憑無據蕭墨曄自是不會等著被抓,與他們打了起來,蕭墨辰見此,給妹妹遞了個眼,兄妹兩人也加了戰局。
其餘員及家眷,躲得躲,得,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驚聲,還有隨著姚世安的徹底咽氣響起了一片哀嚎痛哭聲。
一時間大殿混一片。
英國公和老鎮南王對視一眼,心下荒涼一片,他們為一輩子,第一次見到這樣荒唐無稽的場面。
而高位上的皇帝依舊老神在在地端著酒杯一口一口抿著,置事外如看戲一般。
皇后從前對蕭墨曄大多是玩的,第一次這樣明目張膽的對付他,加上蕭墨曄從前有意無意的藏拙,眼下他手盡顯,再加上蕭墨辰和蕭婭,兄妹三人對付十幾個高手竟也是毫沒有吃力的覺。
皇上看得眼眸晶亮,放下酒杯,著手,旁邊的陳公公提著膽子輕輕地扯了扯他的袖,他怕自己再不提醒著點,自家這位爺要拍手稱好了。
沒看到皇后的臉都鐵青了嘛。
葉筱錦見蕭墨曄沒什麼危險,趁著混出了大殿,直奔皇后的儀殿。
其餘大臣及家眷也有趁機往殿外溜去的,今晚他們吃了太多瓜,所見種種超出想像,這些本不該是他們能知曉的,趁早出宮好保命。
姚相這兩年越發的囂張大家有目共睹,可誰也沒想到他已經膽大如斯到這種地步。
還有往日傳聞皇上對四皇子不喜所以一直不立他為太子,可那終是傳聞,今晚所見便是實錘了,那個父親在兒子要毒發亡了還一點反應都不給的,甚至屁都沒挪一下坐在他的龍椅上如看熱鬧般。
這是得有多不喜啊。
心思活絡的已經在思考站隊四皇子的利弊了,儘管皇後代理朝政,但只要皇帝還在,這一切就還是皇帝說的算,看今晚這況,四皇子想得到皇上的認可順利繼位,幾乎沒有可能了。
除非,他們母子行大不逆之事,可那樣的話,就名不正言不順,不還另說,就是了,他們又哪有什麼好名聲。
況且姚世安的死,會不會在姚相和姚皇后之間生嫌隙,大事未一個陣營的部就先有了裂痕……
皇后和姚相不知道因為今晚的這場鬧劇讓一些原本已經站到他們這邊的人有了找後路的打算,一些準備加他們陣營的則選擇了觀。
眼看著自己手下的人都要被蕭家三兄妹制服了,皇后坐到了皇上旁邊,咬牙怒道,「陛下要眼看著蕭家人挑釁無視我皇后的威嚴嗎?」
皇上轉眸看向,眨了眨眼,一臉無辜道,「皇后不是說一切有你,朕只需吃喝玩樂便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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