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發現探長又圓呼可了不,抬頭就是一聲夸獎,“哥最厲害!”
話音剛落,后方走上來的薄越明就冷不防地喊,“秦總。”
被自家弟弟夸獎的秦以舜心正得意,難得對薄越明有了一分好語氣,“二,好久不見,這里不能久停,我們上車再說吧。”
薄越明是臨時回來的,為了給薄家人制造一個“難得”的驚喜,他故意沒讓司機老傅來接機。
加上秦以舜那邊又查到了一些新線索,于是接機的人就了對方。
“我今天開了七座車,空間很寬敞。”秦以舜打開后備箱示意林眾和凱叔放行李,又說,“小意坐前面吧。”
“裴意和我還是都坐后面吧。”薄越明搶了一步拒絕,拿出合適理由,“探長太久沒見到裴意了,一人一貓待在副駕駛位置,萬一鬧起來不安全。”
秦以舜蹙眉,還想再說些什麼——
結果裴意抱著探長一溜煙地坐在了后排,還不忘給薄越明預留位置,又乖又甜,“二哥,這里。”
薄越明角終于有了上揚的趨勢,不忘表示,“秦總如果嫌累的話,讓我的助理代為開車也可以。”
“……”
秦以舜面又板了下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怎麼就是看薄越明這麼“不順眼”呢!
秦以舜不放心給其他人開車,只讓林眾坐在了前排,自己駕駛著車子朝著帝京市區開去。
高架橋的兩側風景迅速從車窗掠過。
秦以舜不浪費時間,直接提起正事,“對了,我這邊查得更了一些。”
“那人的名字徐永強,三十六歲,是華京電線的技員,已經在這家公司工作十年了。”
坐在后排的裴意聽見這話,擼貓的作微妙一停。
十年老員工?
放著好好的正經工作不要,還肯替幕后的有心人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這是到底得了多大的好?
薄越明追問,“秦總,還查到什麼了嗎?”
秦以舜進一步說,“半個月前,徐永強替華京電線拿下了一筆超百萬的大額訂單,據那個公司的相關規定,能拿不提。”
薄越明聽出其中微妙,“一個技員,搶了業務員的工作?”
恐怕不是搶的,而是故意給的。
“薄總,你知道那筆訂單的甲方是誰嗎?”
“誰?”
“興德。”
“……”
裴意聽見這個完全陌生的名字,瞳孔鉆出一疑。
好在坐在前排的林眾有所察覺,轉詢問,“這名字我怎麼聽著有些耳,是不是老先生那邊的親戚?”
凱叔對于老一輩的關系更明確,確認,“家里的老先生本名仰山,在他自己的家中排行老三,原本是個知識分子,早些年他靠能力讀到了大學助教,所以這會兒才能被人稱上一句先生。”
和老夫人結婚后,家那邊的人就跟著得了不好。
“我記得薄老先生有位侄子,是開廠子的,這些年就跟著蹭蹭集團的小單子,賺得也不,名字就興德。”
薄越明聽到這兒,眼完全冷了下來。
兜兜轉轉了這麼一大圈,最終盡頭還是和薄老先生有關系,誰會利用“監控攝像”來確認自己結發妻子的況?
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秦以舜點到為止,改變話題,“薄總,我二嬸知道小意今晚回來,做了一大桌子菜,你們……”
薄越明聲線冷了下來,但不是針對車任何人的,“秦總,麻煩你帶著裴意去吃晚餐,我急著回去理一些事。”
“待會到了方便打車的地方,麻煩停一下。”
裴意到邊人不同尋常的抑,“二哥?”
“沒事。”
薄越明看似盲上了探長的腦袋,實際上是輕了一下裴意的手背,“阿姨們肯定都想你了,吃完早點回來就好。”
“而且別墅兩三個月沒收拾,說不定傭人也懈怠了,等凱叔收拾好了,你晚上回來可以直接住。”
“……”
裴意知道薄越明有心支開自己、可能要和薄家眾人“鬧”出點什麼,加上他和舒婉母、秦以舜確實很長時間沒見面——
裴意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聽從了薄越明的安排。
…
晚上十點不到,裴意就在秦以舜的護送下回到了久違的薄氏莊園。
原本舒婉、裴愿是想要留他在家中過夜的,但裴意心里還是約惦記著薄越明,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回來看看。
獨棟別墅的燈還亮著。
待在一樓的凱叔看見裴意的影,連忙起迎接,“小先生,你回來啦?你要是累了,直接回房休息吧,我都已經收拾好了。”
裴意環視一圈,又往亮著燈的二樓看了看,“二哥?”
“二在樓上喝悶酒呢。”凱叔有地嘆了口氣。
他們傍晚到家時,大房、二房正和薄老先生聚在主宅里吃飯,因為薄越明回來得突然,薄家眾人都或多或地表現出了驚訝。
薄越明按照原先的計劃,直接拿著“溫城項目”當敲門磚,表明自己想要回到薄氏集團。
但薄老先生哪里肯讓他牽著鼻子走?隨便說了幾句就想要暫時推過去。
興許是間接確認了薄老夫人的“病”和薄老先生有關,今晚的薄越明一改往日的沉穩收斂,句句都在前進試探,不肯將這個話題翻篇。
薄老先生一氣之下就拿他的份說事,一來二去,氣氛就鬧得有些僵持。
再后來,薄越明回到自己所住的別墅,簡單洗漱后就喝起了酒。
凱叔知道他心里有力、有苦悶,也沒敢多勸。
“……”
晚歸家的裴意知道得并不詳細,但他推開二樓房門后就聞到了一濃烈的酒味——
薄越明靠坐在沙發上,面前的酒臺上已經堆上了兩個小空瓶,而他手里的高度烈威士忌也只剩下三分之一了。
這麼喝,胃能得了?
裴意眉頭蹙,走近試探著坐下,“二哥。”
薄越明握著瓶頸晃了晃,難得反應遲緩地挪過視線,那雙暗藍的瞳孔里溢滿了醉意的水霧,有些失焦地盯著眼前人。
裴意一直不知道薄越明的真實酒量,更不確定他此刻的醉意累積了多,但他清楚——
這樣高度的烈威士忌,正常人喝完一瓶都難保持絕對清醒,何況薄越明還是帶著郁心起喝的,估計也剩不下幾分理智了。
裴意試圖去薄越明手中的酒瓶,“二哥,不喝了。”
薄越明任由他拿去,又第一時間用手掌捂住了瓶口,“你……不能喝,這酒太烈,你喝了會頭疼。”
“……”
裴意無奈卻暖心。
自己都醉什麼樣了?怎麼還知道管著他?
裴意低應了一聲,將酒瓶走,“二哥,是他們不好,你別難過。”
他確認薄越明醉得不輕,所以說話語速比平時加快了一些,也沒有刻意地結斷句。
薄越明倒在沙發上捂住臉,從指腹中溢出深深的無力嘆息,“你說,他們怎麼下得去手?,那麼好的一個人……”
這些年,從未愧對過家中的任何一個人,憑什麼要在即將退休、本該安的晚年遭遇到這些齷齪手段?
原本的猜測在今天了現實,薄越明心疼從小護自己到大的,更對薄老先生一群人恨之骨!
“我在猜,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被他們記恨上?可我真的沒想過要和他們爭東西,沒人信我。”
薄越明之所以和晏岑合開了公司,就是想著薄老夫人一退休,他自己也能徹底從薄氏集團里退出去。
可是呢?
薄老夫人被多年的枕邊人害這樣,他又被大房一家害得差點毀了所有前程!
游祈年說得沒錯,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去保護自己在意的一切,那一切的“退讓”、“沒必要”反而會了害自己的刀刃。
有朝一日,裴意會不會也了旁人威脅他的籌碼?
“我知道我的份不能爭,但現在不能不爭了。”
他可以對別人的嘲諷一忍再忍,但不能忍有人傷害薄老夫人、未來再傷害裴意!
薄越明依舊對過多的權勢和地位不興趣,但他至要有能力和地位保護好裴意,無論如何都要撐到薄老夫人轉醒或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
裴意看著薄越明從未有過的喪氣、郁和無奈,溢上一未解的心疼。
他手攏住了薄越明的手腕,大拇指的指腹上下輕蹭著,“我信你的。”
他信薄越明對自己世的無奈,他信薄越明對薄老夫人的孝順,他信薄越明不得已而為之的一切。
薄越明到腕上的溫熱,目微垂,“信我?”
“信。”
裴意想起小時候為數不多學會的安人的伎倆,起另外一只手了薄越明的腦袋,哄道,“二哥乖。”
“呼嚕呼嚕,不氣不煩惱~”
薄越明慢了好一會兒,才尋著靠在了裴意的肩頭,破出一聲笑意,“好。”
“回房間睡,這里不好。”
現在天氣已經轉涼了,薄越明喝了酒又窩在沙發上睡,明天早上醒來保準得冒。
裴意費了點力氣,努力將薄越明攙扶回了主臥房間,安置在大床上。
他累得小了幾口氣,又拿起被子打算替對方蓋好,只是還沒等有所行——
薄越明直接手一拉,將他強行拽上了床、摟到了自己的懷中。
“……”
面對突如其來的擁抱,裴意愣了兩三秒,掙扎著想要退出去。
薄越明到他的抗拒,帶著醉意的雙眼微微睜開,習慣地手附上他的后頸,呢喃,“小貓,乖點。”
裴意的脖頸敏一,吹拂在耳邊的熱氣惹得心臟一跳。
、他什麼?是聽錯了嗎?
裴意不確定地抬頭看去——
應該是的酒意開始揮發,薄越明醉沉沉地摟抱著他懷不放,比起以往的矜傲冷靜,無形中就生出一種“親黏人”的錯覺。
裴意實在掙不掉,改為抓著他的角哼唧,“薄越明,你怎麼也會黏人?”
原書里沒寫到過對方會有這麼一面,實在是新奇有趣。
薄越明似乎聽見這聲吐槽,將腦袋埋在他的肩頸蹭了蹭,帶著點鮮為人知的無賴勁,“就黏你。”
“……”
裴意聞言,抓著角的手一松,眼底涌現出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復雜不舍。
他在薄越明的懷里言又止,最終也沒能將自己的反駁說出口——
你不能黏我啊,我也是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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