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天剛剛黑的時候，痛快把五十畝地的桔梗給全部種下，拖拉機停靠在地頭的時候水箱嗤嗤的冒著白煙，離得近一點都能到一陣陣的熱氣。

痛快下車，一邊著屁一邊說到：“給你乾點活容易嗎？屁都給顛八瓣了。”

“咋滴，花殘了？用不用找點膠水給補一下？”于飛壞笑著說到。

痛快聽後很犀利的反擊道：“膠水就不用了，聽說你的在糞坑開過，要不你給我治療一下。”

“燒紅的鐵火治療效果最好，一捅萬事休，日出東方你應該知道。”于飛指了指站爐子的方向。

痛快跟于飛對視了一眼，同時猥瑣的笑了起來，日出東方是一個關於老和尚、尼姑和一個小和尚之間的故事，在他們小時候流傳很廣。

以至於有一段時間兩個小孩見面，其中一個就會喊道日出東方，而另一個就會接道請掏鋼槍，前一個小孩就會做一個雙手端槍的作，裡喊道給你一火。

笑完，痛快嘆的說到：“那時候知道這個故事的小夥伴現在都有了自己的小小夥伴了吧？”

于飛點點頭說到：“好像也就是從你那個年齡段的人傳給我們那羣小夥伴的，之後就再也沒有聽人說過。”

“屁。”痛快斜了他一眼：“說的好像你很似的，不就比我小那麼幾歲嗎？”

“小幾歲那也是小好不好？總比你這個整天刷綠漆的老黃瓜強……”

“你個頭小夥子，懂個屁……”

兩人之間的對話瞬間歪到爪窪國去，一邊互相懟這對方，一邊勾肩搭背的來到房間準備吃飯。

……

痛快一看到桌上擺了幾瓶酒，立馬對於飛說到：“哎，待會我就把車先放你這一晚，等明天我再來開走。”

于飛撇了他一眼說到：“這些酒原本就是爲你準備的，我打算明天把你的油箱加滿油之後就不另付你工錢了，還有就是桌上這些酒現在已經是你的了，能喝多喝多，喝不完可以打包。”

“真的？”痛快說到：“我打算今天就不喝酒了，這些都可以打包不？”

“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張老頭拿筷子敲著他的腦袋說到：“你都打包走了我喝啥？再說了，你覺得小飛會是恁摳哩人嗎？”

痛快了被敲的腦袋說道：“我這不是一時間沒有轉過彎嗎？”

“大大，爸爸給你準備的還有禮哦，就在屋裡，有酒，還有好大的一條豬。”果果開雙手比劃到。

痛快了的腦袋說到：“恩，豬我就不要了，留著給你吃，大大待會把酒帶走就行了。”

“可是果果也不是很喜歡那條豬，太大了，沒法吃。”果果嘟著說道。

孩子天真的話語讓在場的幾個大人失聲笑了起來。

在痛快來幫忙的時候，于飛就在考慮這個問題，這事要是放在別人上倒也好辦，直接按一小時多錢給就行了，可放在他上那就不太合適了。

上次讓他幫忙犁地的時候給他錢倆人就撕扯的不樣子，最終雖說收下了這錢，可沒幾天又非得要請于飛吃飯，結果一頓飯下來他花的更多。

乾脆這次就不給錢了，直接把油箱幫他加滿，順便再給他帶點禮回去，這就不存在金錢上的易，讓他也容易接一點，果果說的豬是上次陸帥他們幾個送來的火，過年的時候吃了一個，還有一個。

……

“奧偉不是在農場幫忙嗎？怎麼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他？”痛快喝口酒問道。

“一說他就來氣。”于飛不忿的說到。

“咋了？他幹啥天怒人怨的事了？”痛快笑著問到。

于飛說到：“天天的不著家，只要每天送貨回來就跟他那個朋友廝混在一起，說什麼爲了彌補過年的缺失，每天都很晚纔回來，弄的我現在都擔心早上他開車沒神。”

張老頭喝口酒淡淡的說到：“別說人家，你那時候不也是天天跟塊狗皮膏藥一樣，整天黏在人家小姑娘後面。”

于飛心虛的看看果果一眼，看正在專心的對付著一個豬蹄，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過頭對張老頭說到：“大爺你這個沒憑沒據的可不能瞎說，我可是個正經人。”

痛快立馬舉手說到：“對，他是個正經人，那時候很多小夥都會翻別人家的牆頭，就他翻不過去，沒辦法不正經。”

“滾，我啥時候翻過人家的牆頭。”于飛對他怒道。

痛快依舊笑瞇瞇的說到：“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啥時候說你翻過？”

于飛無奈的說到：“你還不如說我翻過呢？翻不過去那不是證明我想翻卻沒有那個本事嗎？”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這純屬不打自招。”痛快笑哈哈的說到。

“爸爸。”果果擡頭對於飛問道：“你爲什麼要翻人家的牆頭，想東西嗎？”

于飛頓時覺得一陣頭疼，只得對閨扯謊道：“爸爸翻牆頭是爲了抓小，不是爲了東西。”

“那你抓到過小嗎？”果果天真的問道。

正在於飛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痛快在旁邊接道：“那時候你爸爸太胖，攆不上小。”

“哦。”果果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於飛之後就不坑聲了，低下頭繼續啃著豬蹄。

痛快笑得直差點栽倒在張老頭的上，于飛則是一頭的筋：閨，你這是啥意思？爲什麼哦了聲之後就不說話了？爲啥還要對爲父打量一圈？

“被你閨鄙視了吧！”痛快好不容易收回了笑聲說到。

果果把手裡的豬蹄啃完後，用溼巾手後認真的說到：“我不吃了，我打算減，這樣以後遇見到小我可以幫爸爸去追。”

痛快一聽這話笑的直接趴在張老頭上，張老頭輕輕推了他一下，他直接坐倒在地上，然後他又對果果豎起一個大拇指，果果一臉的驕傲，弄得於飛這會很想找個地鑽進去。

“吆！啥事這麼高興啊？”

門口傳來的這句話算是解救了于飛，場中的笑聲戛然而止，幾個人回頭看去，奧偉一臉春風得意的表，一蹦一跳的走了過來。

“這不是正說著你的嘛！”痛快站起來說到：“怎麼樣？打算啥時候結婚呢？”

“啥咋樣的？”奧偉難得的表現出一害的神：“現在說結婚太早了，我還是個孩子呢。”

“切！”痛快鄙視的說到：“這都明正大的在一起了，還早，你要是個孩子，那我還是未婚男呢。”

奧偉立馬做了一個嘔吐的表說到：“吆！這是誰這麼不要臉呢？孩子都幾個了，還說自己是未婚呢，還男，我咋覺得有今天早上的飯吃的有點多呢？”

痛快跳著腳說到：“過來，我要跟你單挑。”

奧偉作勢擼擼袖子迴應道：“誰怕誰啊！來啊。”

……

於是倆人坐的面對面，一人倒上一杯酒，開始對飲了起來，張老頭起說到：“我吃飽了，先回牛棚了，你們慢慢喝。”

“大爺慢走。”

“師傅你走好……”

張老頭豁然轉，在奧偉的腦袋上狠狠的來了一個腦瓜崩：“不會說話就閉。”

奧偉捂著腦袋半晌沒敢坑聲，直到張老頭走遠了才又恢復了常態，跟痛快拼起酒來。

……

于飛把已經開始發睏的閨放到房間安置好之後，加了拼酒大軍，最終二比一把痛快放倒，把他跟奧偉放到一個屋睡覺，安置還算清醒的奧偉幾句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雖說已經是春天了，但夜裡的氣溫還是很低，于飛把屋裡的爐子升了起來，並且用手機通知了痛快家的嫂子一聲，小小的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嫂子沒有過於追究。

……

第二天還是被閨給捉弄醒的，照例給閨弄了一個漂亮的辮子後讓出去玩，于飛來到奧偉倆人睡覺的屋子，裡面已經沒人了，這倆人還勤快的。

正在做早飯的時候，痛快一頭水的闖了進來，說到：“其他時候還看不出來，今天一早我就跑去你那大棚裡面，跟平時完全不同，弄得我現在都想來你這找個活幹。”

于飛把一個煎好的蛋餅放到盤子裡後說道：“你要來我歡迎，管吃管住，酒水管夠。”

“拉倒吧，我還用你管吃管住，酒管夠就行了。”說完拿起剛煎好的蛋餅，大口的吹著氣，在兩個手之間來回的倒弄著。

于飛用鍋鏟敲敲鍋沒好氣的說到：“你就不能等冷一冷再吃，舌頭咋不給你燙掉？”

“這不是了嗎？”痛快裡吃著餅，含糊不清的說到。

嚥下肚之後，他又說到：“待會我就把車子開回家，你也別跟我說送啥禮的事了，就把昨天咱們喝的那種酒給我來一瓶就行了，就這我還佔了你大便宜。”

見於飛還想說啥，他連忙說道：“啥話也別說了，再說就沒意思了，你去給我拿酒，我去開車。”

痛快出去之後，于飛把火給關上，從屋裡拿出一瓶酒出來，痛快剛好開著拖拉機到大門口。

于飛把酒遞給他說到：“沒事到我這來，咱們喝個小閒酒。”

痛快接過去說了聲好勒就開著拖拉機突突突的回家了……

于飛忽然想到，他這麼早回去自己昨天對他媳婦撒的謊就餡了，連忙對他又喊又的，可惜被拖拉機的聲音掩蓋了。

著他越走越遠的影，于飛只能在心裡替他默哀三秒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