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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困渡》第39章 第39章

 ◎“那我想吻你,可以嗎?”◎

 直到在彌楚酒吧二樓的卡座坐下, 聞宴祁還是沒想明白,自己怎麼就聽岔了,還岔到了天邊去。

 翟緒拎著倆干凈酒杯湊過來, 順著他的目往衛生間的方向看,“嘖”了聲, “恨自己不是個人,不能陪你老婆手拉手去廁所?”

 聞宴祁覷他一眼, 沒說話。

 翟緒推了個杯子到他面前,加了幾塊冰, 才斟酌著語氣,開始聊正事兒, “你把趙薈西的項目攪了?”

 旁邊有人散煙, 聞宴祁接了一,夾在指尖,淡聲開口,“可以這麼說。”

 “為什麼?”翟緒把打火機拿給他, 語氣有些憂心忡忡的, “你要是不喜歡,不搭理不就行了?那個項目是老梁牽的線, 對趙薈西來說重要的, 你那邊能行個方便就行個方便唄。”

 聞宴祁沒點煙,沉默了幾秒, “梁蔚輕跟你說的?”

 “不是他說的, 我自己聽來的, 沒敢信, 所以把你來問問。”翟緒嘆了口氣, “你和老梁算我介紹認識的, 你攪了他心上人的好事兒,可不就等于打了他的臉?”

 “那你給梁蔚輕帶個話。”聞宴祁語氣很淡,“這事兒我不是針對趙薈西,更不是針對他,但你要是說讓我行個方便,那也不可能,啟悅的融資案一定會停擺,我說的。”

 翟緒愣了一下,大約也是沒想到他態度那麼堅決,忍不住問道:“你跟啟悅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一個剛要冒頭的創業公司,還能在哪兒得罪過你?”

 “你就當我是閑的吧。”

 隔著遠,聞宴祁看到蘇晚青從衛生間出來,雙手握拳,一路小心翼翼地躲避東倒西歪的醉鬼,他碎了手中的煙,又看向翟緒補充了一句:“但這事兒別跟蘇晚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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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波不打自招給翟緒整懵了,反應過來想了想,也是。

 除了蘇晚青,誰還能讓他干這種閑事兒?

 -

 蘇晚青一坐下來就覺不太對勁兒,明明是來陪聞宴祁放松心的,怎麼那兩人的注意力全在上,就連一張紙巾出來手,翟緒也盯個沒完。

 看一眼聞宴祁,蘇晚青有些不自信地頭發,“我上有......”

 聞宴祁順手將一個抱枕墊在上,遮住了出來的膝蓋,才寡聲道,“別搭理他。”

 “誒——小同志。”翟緒直接推了一杯酒過來,不贊同地看向聞宴祁,出一食指晃了晃,“不利于團結的話不要說。”

 蘇晚青抿笑,“你想怎麼團結?”

 翟緒也笑瞇瞇的,“來了酒吧,當然是不醉不歸咯。”

 “不行誒。”蘇晚青雙臂微屈,搭在鼓鼓囊囊的抱枕上,“我今天是來給他當司機的,我喝果就行了。”

 “代駕費才幾個錢?”翟緒朝聞宴祁眼,“你老公出得起。”

 蘇晚青看了眼聞宴祁,恰好趕上他手機響,昏暗線下,屏幕的刺眼,蘇晚青就這麼隨便瞥了眼,就看見聯系人的名字。

 是梅清打來的電話。

 聞宴祁沒立刻接,按了掛斷又靜音,在暗的目有些許晦暗不明,廓分明且削瘦的臉在影下顯得越發冷漠。

 翟緒毫無察覺,還在喋喋不休地勸酒,蘇晚青在心底吁了口氣,驀地看向他,“你別說話了,我陪你喝。”

 翟緒愣了一下,“那好。”

 他遞過來的是杯加了冰塊的洋酒,蘇晚青剛端起來,還沒送到邊,手背覆上了一層溫度,聞宴祁把酒杯奪了過去,骨節突出的腕骨隨意翻轉一下,就把滿杯酒倒到了冰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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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水濺到翟緒上,他發了一聲“我靠”,然后就忙著紙巾

 聞宴祁看都沒看一眼,推了盤塔克到蘇挽青面前,又招來服務員,給上了張酒單,通通擺到面前,才淡著眉眼輕聲開口,“今天不用你開車,你先吃點兒東西,待會兒點杯尾酒喝就行了。”

 察覺出他好像要走,蘇晚青下意識揪住了他的袖口,“你要干嘛?”

 聞宴祁起作一頓,腳步停在蘇晚青的膝蓋前,俯,氣息雜糅,“我就是出去回個電話。”

 蘇晚青眼睛眨了一下,立刻就松開了手,“哦,那你去吧。”

 聞宴祁走了,蘇晚青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才轉頭看向翟緒,那廝還在服,旁邊已經堆起了一堆團的紙巾。

 “別了。”蘇晚青拿著酒單拍了拍桌子,“我問你個事兒。”

 翟緒皺著眉湊過來,“你老公又發什麼神經?”

 “我就是想問你這個呢。”蘇晚青已經懶得辯駁他的稱呼了,又看一眼樓梯口,確認聞宴祁真的出去了,才著聲音問,“那個......你知道聞宴祁為什麼討厭向日葵嗎?”

 想了一晚上,聞宴祁晚上跟他爸吃飯的時候還沒什麼明顯的心緒低沉,一切都是從他在澄園的花圃里看到向日葵開始的,他的厭惡幾乎寫在了臉上。

 “他不討厭向日葵啊。”翟緒眉峰稍提,“向日葵是鄒姨最喜歡的花,就是聞宴祁他媽媽,前幾天我陪他去墓園祭拜來著,當時帶的就是向日葵。”

 蘇晚青想過許多種可能,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回答,怔愣幾秒,緩緩坐了回去。

 翟緒接過手里的酒單,翻到尾酒那頁,催促,“先點一杯,邊喝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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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晚青實在沒心,漫不經心地掃了眼,隨便指了行字,翟緒順著手指的方向,看清后目頓了一下,又確認一遍,“藍莓茶?”

 隨口應了聲,蘇晚青就揣著抱枕窩到了沙發上。

 有人過來招呼翟緒去玩子,他擺擺手拒絕,藏著幾分疑,朝蘇晚青開口,“你問向日葵干嘛?”

 “我今天跟聞宴祁去澄園吃飯了。”蘇晚青靠在沙發靠背上,提不起什麼勁兒的樣子。

 “我說怎麼氣那麼大呢。”翟緒扁扁,又忍不住話了,“聞宴祁跟他爸關系不好,回回見面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每月十五回家吃飯這是老太太定下的規矩,要不是老太太拘著......”

 他說著說著“欸”了一聲,“今天也不是十五啊。”

 蘇晚青皺眉,“那他跟他爸的關系為什麼那麼差呀?”

 “因為他媽唄。”翟緒嘆了聲,“聞叔和鄒姨其實也蠻好的,就是那場大火吧......其實鄒姨本來打算跟著聞叔一塊兒出差的。”

 蘇晚青眉心一跳,“那為什麼最后沒去?”

 “出發前一天,鄒姨看到書給聞叔發得短信了......好像是這麼回事兒吧,我也是聽我媽說得,反正就吵架了沒去,一個人留家里,第二天就出了那場火災。”

 翟緒說著,自己的緒都有些低沉了,“就是錯吧。”

 -

 聞宴祁回到二樓的時候,卡座上只剩下蘇晚青一個人了。

 他從茶幾邊上繞進去,在旁邊坐下,蘇晚青抬起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語氣有欣喜,“你回來啦。”

 聞宴祁朝點頭,往面前看了眼,一杯馬天尼杯空了,尾酒只剩下裝飾用的小櫻桃,“喝酒了?”

 蘇晚青點點頭,線抿細長的弧度,“回去找代駕的錢我出吧。”

 “不用。”聞宴祁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和煙盒,隨手丟在茶幾上,往旁邊看了眼,“翟緒呢?”

 蘇晚青也往旁邊看,不過看得是欄桿外面,說話聲有些悶,“被人走了。”

 聞宴祁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哦”了聲,沒再說話。

 蘇晚青也閉上,左手托著腮,右手拿著一柄銀制小叉子,面前有個果盤,想叉個圣果吃,可果皮上就像抹了油似的,怎麼叉都叉不住,不是往這兒歪,就是往那兒跑,連帶著的腦袋一起跟著晃。

 聞宴祁看著,眉心蹙起來,從手里接過小叉子,叉了顆圣果遞到邊,“翟緒灌你酒了?”

 蘇晚青也沒猶豫一下,張接了過去,腮邊鼓鼓囊囊的,一邊嚼一邊說,“沒有啊,他沒有灌我酒。”

 聞宴祁又盯著看了幾秒,蘇晚青那個樣子,頭發全都別在了耳后,額前一點兒碎發都沒有,白凈還是白凈的,就是眼神毫無遮擋,目都變得有些渙散了。

 他又往旁邊看了眼,鎖定了位置,起走了過去。

 翟緒正跟人玩沖浪游戲呢,突然覺后頸一涼,隨后整個人被一力量帶起來,回頭看,聞宴祁面鐵青,揪著他的后領口就往旁邊桌帶,嗓音帶著幾分薄怒,“你給灌什麼了?”

 翟緒愣了一下,“我什麼也沒干吶,酒是自己點的。”

 聞宴祁拎著他走到蘇晚青面前,指著那杯空了的馬天尼杯,“什麼酒?”

 蘇晚青雙手托腮,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聞宴祁,“你問他干嘛?問我就好了呀。”

 “對啊,你問不就好了?”翟緒翻了個白眼,“這不是一點兒事沒有嗎?”

 聞宴祁松開手,目沉沉下墜,落在蘇晚青的臉上,“你喝了什麼酒?”

 蘇晚青老老實實地回答:“藍莓茶。”

 “......”

 聞宴祁口頓時躥起一陣無名火,轉頭看翟緒,“你不會攔著?”

 翟緒嘟囔了一句,“我以為知道呢。”

 藍莓茶尾酒也就這名字聽著溫好聽,其實很猛的烈酒,一杯量不多,也好看,喝得時候沒什麼覺,后勁是慢慢上來的。

 “我知道呀。”蘇晚青端起那個空杯子,在聞宴祁面前比劃了一下,“不就是尾酒嗎?”

 “看看,人自己都說沒事,你在這兒瞎張。”翟緒好似找回了主場,看蘇晚青一問一答還正常,瞬間直了腰桿,“你以為就你能喝,人家酒量也沒你想得那麼差好吧?”

 聞宴祁懶得搭理他,半蹲下子,俯湊近蘇晚青,聲音放輕了許多,“真沒事兒?”

 “沒事呀。”蘇晚青挑高眉尾,眼睛彎了月牙“你們要是不信,就考我個數學題唄。”

 話音剛落。

 聞宴祁:“......”

 翟緒:“......”

 三人沉默對峙半晌,聞宴祁率先開口,話是對著翟緒說得,開口前忍了又忍,盡量保持平淡語氣,“哪個正常人為了證明自己沒醉要別人出數學題考?”

 “這他媽沒醉?”

 翟緒也傻眼了,傻眼過后脖子,“事已至此我也坦白了——”

 “喝了兩杯。”

 第一杯是在翟緒說完那些事以后喝得,蘇晚青愣了會兒,然后就端起來一飲而盡了,總共也就幾口的量,翟緒沒在意,因此在放下杯子后又向服務生要了一杯時,也保持了沉默。

 “你一個這麼強壯的保鏢在呢,喝多了就喝多了唄。”翟緒小聲說著,“再說這也沒多醉啊。”

 聞宴祁按了按眉心,給他下了最后通牒,“現在,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求之不得。

 翟緒拔就跑回了隔壁桌。

 聞宴祁站在桌前,看了眼蘇晚青亮晶晶的眼睛,嘆了聲氣,在旁坐下了。

 他一下,蘇晚青的目就跟著他一下,見他在自己旁邊坐下了,托著腮湊近他,“你現在心怎麼樣啊?”

 聞宴祁沒回答這個問題,從旁邊又拽了個抱枕過來,墊在的腰后面,確保坐得放松了,才輕聲開口,“我知道你醉了。”

 蘇晚青搖搖頭,說話著急,但木訥,“我真沒醉。”

 “我第一次喝醉是十六歲,出國前一晚,跟翟緒他們,喝得是白酒,喝醉了,但還有點兒意識,那時候就像你現在這樣,非要撐著說沒醉,恨不得當場給他們走個直線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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