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宣有點惆悵,其實早就該知道的,像米見這般靈的人兒,自己和希捷的事怎麼可能瞞得過?
連莉莉都瞞不住,怎麼可能瞞得過呢?
過車窗了會面店,他最后什麼也沒做,揮揮手對趙蕾說:「走吧,直接回家。」
跟了這麼久,趙蕾懂老板意思,這個回家是直接開面包車回家。不過為了安全著想,在劉雅菲的指引下,去買了車鏈子綁在胎上。
這樣是為了做到萬無一失。
從邵市到回縣,平日里大概需要50分鐘,面包車開出一小半后,張宣發現還好,路上車水馬龍,沒什麼冰。
到回縣后,三人找了家面館吃了個早餐,順帶辦了些年貨。
張宣給輝嫂打電話,「嫂子,我邵市的事辦完了,要回家了。」
輝嫂秒懂其意思,熱說:「好,我們今天也回來,晚上一起吃飯。「
「。」確實好久沒去看姑姑兩口子,這般想著,他又買了一些禮品放后備箱。
輝嫂掛斷電話,對云道:「老弟回去了,走吧,我們也出發。」
云有些后知后覺,問:「老弟這次來邵市見的誰?」
輝嫂搖搖頭:「見的誰不知道,但應該是個人。」
云猜測:「是不是那米見?」
輝嫂否定了:「應該不是,米見那姑娘,老弟見過不次,每次都是明正大去的,而且這回米見一家子都不在邵市。我估計另有其人。」
想到還有其人,夫妻倆對視一眼,話題戛然而止,一切都在不言中。
兩人也沒覺著有什麼意外,在職場里爬打滾這麼多年,什麼樣的骯臟事沒見過?
沒什麼能耐的人都喜歡臊,何況老弟這種年有為的了,都能理解。
當然了,就算不能理解,看在親戚關系上,看在利益的面子上,也要學會理解和尊重。
都是要吃飯的,不寒磣。
與邵市到回縣的路不同,回縣到前鎮的馬路難開了許多,太剛剛出來,沿途的馬路上到都是冰溜子還好給胎上了鐵鏈,不然三人得哭死去。
可就算如此,車子過了六都寨鎮后,還是遇到了一個問題,上坡路段熄火了,打不著了。
「唉,就該給它換個發機和變速箱。」張宣下車踢一腳胎,碎碎叨叨。
「下次重新改裝一臺。」趙蕾附和,是知道老板子的,為了舒服不會在乎這幾個錢。
回縣到前鎮越往北海拔越高,山風呼嘯,張宣凍得直哆嗦,跺跺腳道:「勞斯萊斯知道吧?就按那個標準來。」
趙蕾心里看得好笑,暗暗把這個標準記下。
劉雅菲開車,張宣和趙蕾后面推,但上坡路段推不哇,有冰打,最后還是旁邊一眾看熱鬧的好心人幫了把子力氣。才把車推了上去。
上坡難,下坡易,下坡路面包車行一段果然又打著火了,張宣差點高興地跳了起來,他娘的,他是真不想坐班車了咧。
一通謝,好話說了一籮筐,三人鉆進面包車繼續趕路。
后面的路段越來越陡,好多都在山邊邊上,三人一直了把汗,好在有驚無險,平安到達了前鎮。
為了保,車子沒進前鎮,找個寬闊地方把貨卸在路邊后,劉雅菲就開著面包車原路返回邵市了。
張宣給二表哥華打電話,「華哥,我在老車站旁邊的空地上,開上你的面包車來幫我拉貨。」
「誒,好!」正在賣電熱水的華把生意給了老婆,自己開著面包車往老車站趕。
「你們沒開車?」
華見面就問。
「怕小車開不進來,坐的班車。」張宣謊話張就來。
接著他又問:「姑姑和姑父在家沒?」
華說:「在家,老大今天要回來正擱家里殺羊呢,等會我們一起過去。」
在吃食串門方面,一大家子從來就不知道客氣,都是說走就走,張宣直接答應了下來。
把東西搬上車,張宣吩咐:「表哥,先去我岳父家,我接上雙伶。」
聽聞,華把方向盤一打,往左邊馬路行了去,抄近道去杜克棟家。
華一邊開車一邊說:「昨天下午我還見到了雙伶,和倆同學在逛街,其中有一個是永健,另一個我不認識。「
張宣問:「生?」
華描述:「很漂亮的一個生。」
張宣沒做聲了,應該是肖婉無疑。
在這方面,他還是蠻佩服雙伶的。前生和肖婉的關系就一直保持得不錯,并沒有因為自己而斷了聯系。
反倒是他和肖婉了陌路人。為了避嫌,他從來都不過問肖婉的任何事,以至于上輩子肖婉過得怎麼樣他都不怎麼知。
趕到杜家別墅的時候,杜克棟不在家,張宣著杜雙伶發呆。
杜雙伶小跑過來挽著他手臂彎,關心問:「親的,怎麼了?」
張宣手幫邊了邊耳旁發,說:爸去哪里了?」
杜雙伶輕聲告訴他:「有人殺豬,被朋友喊去喝酒了,要下午才能回來。」
張宣牽起的手:「走,我們去姑姑家吃飯。」
「好。」杜雙伶笑地跟著走。
姑姑家雖然屬于小鎮范疇,其實是在一座山底下。不過這山不高,山下都是麻麻的人家。
張宣帶著杜雙伶過去的時候,姑父果然在殺羊,一次殺了4只,旁邊還有三表哥和四表哥在幫忙。
姑姑拉著杜雙伶熱絡一會后,就問他:「要吃羊雜嗎?新鮮的,姑給你做。」
羊雜雖然是好東西,但張宣眨眨眼,直言不諱:「羊雜留著以后吧,我今天更吃羊火鍋。」
「不會福。」
姑姑張茹嘀咕一句,笑著指揮老三:「先別忙活了,把這后砍3條下來。」
大姑有四子兩,除了老大云在邵市外,其他人的都在前鎮、或周邊安家,一大家子湊一起30多人,喝著酒吃著菜,3條羊還不夠,后面又砍了兩條后添菜。
張宣吃油豆腐,火鍋里面的油豆腐誰吃誰知道,比還香,給雙伶夾塊豆腐夾塊:「永健回去了?」
杜雙伶輕抿:「沒,去孫家瓏了,去了孫俊家。」
張宣追問一句:「不會在孫俊家過夜吧?就這樣被睡了?」
杜雙伶片他一眼,笑語晏晏:「說什麼呢,晚上會去我家跟我睡。」
張宣附耳說:「是嗎?今晚讓一邊去,我跟你睡。」
杜雙伶看著他眼睛說:「下午米見要過來,莉莉也要過來,們說也要跟我睡。」
張宣:「……」
他不敢接話了。
真是的,怎麼忘了這茬呢?今天都農歷23了。
三表哥在西部挖金,過著手下一堆小嘍嘍的奢華生活。吃過中飯后,這個脖子上串一圈大金鏈子的男人、一個勁要帶他去山上挖冬筍,推都推不掉。
張宣抬頭看看外面的天氣,暖和的,藍藍的天,是真舒心,于是同雙伶嘮叨一句,就跟著去了。
他本以為是來應應景,沒想到運道不錯,遇到了一個2年生的過山竹,一路猛地追鞭下
來,竟然得了9個冬筍,小的3兩左右,大的足足一斤多,這讓他喜不自。
三表哥收獲也不小,已有8冬筍在手,而且都是大的,重量加起來比他還重,富說:「看樣子今年是冬筍大年,好不容易來一趟,咱再找找。」
找找,張宣繼續找找,專挑山邊邊的過山竹找,他挖這種挖上癮了。后面功夫不負有心人,又挖了14。
頭一次挖這麼多,把他人都樂瘋了,覺像掙了幾個億一樣,就是有點累,比當門板戰神還累。
畢竟希捷長得好看,靈魂又有趣,一副抗拒卻又莫可奈何的樣子真真是滿足了男人的征服,至在攢勁的時候是真心不知道累的喲。
下午兩點過,阮秀琴打來了電話。
一接通,阮秀琴就問:「滿崽,你人呢?你和老三在哪里挖冬筍?我們在后山怎麼找不著人?」
張宣也不知道這山什麼?只知道這表哥開車帶他出了30里地有多,問富:
「這是哪?」
富用袖揩揩汗,叉腰道:「我哪里知道?我前陣子經過這里看這片竹林漲勢不錯,就帶你過來了。「
張宣差點吐口老,合著這不靠譜的表哥是帶他來竹筍了?
這是人干的事?
難怪要上自己,自己怎麼說也在十里八鄉頗有薄面,被抓了可以頂包。
個熊!張宣對著表哥死亡凝視三秒,然后把冬筍往袋子里一收,丟給不遠的趙蕾。
郁悶地回電話:「老媽,我們是往鴨田這個方向過來了,是哪也不知道,您老有什麼事?」
阮秀琴瞄一眼門口方向:「快回來,你的兩個老婆到了。」
張宣:「……」
阮秀琴接著說:「別以為躲在外面就有用,再不回來,媽也撂挑子不管了,打牌去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不想見到雙伶和米見面的場景,還想等著自己回去后,兩已經把要談的事談完了才好呢。
這阮秀琴同志,這方面經驗不足,不得不批評了唉!
&里路,開車很快就到。
趕到姑姑家,一進門才發現,不止米見和莉莉來了,陳日升、永健和孫俊也在。
四目相視,張宣有點心虛,但還是迎著頭皮對米見說:「來啦。」
米見好看地笑笑,似乎不知道希捷的事一樣,探頭問:「雙伶說你挖冬筍去了,挖了多?「
張宣抖了抖蛇皮袋:「幾十。「
把蛇皮袋給雙伶,張宣又問莉莉,「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莉莉說:「前天我就和米見匯合了,在家呆了兩天。」
同永健和孫俊點點頭,張宣一把抱住了串過來的陳日升,「輕點輕點,別用這麼大力。」
陳日升齜牙咧,臥槽臥槽一番后,突兀地低聲音問:
「***張宣!你是不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怎麼把們聚一起了?」
張宣無力地應答:「你以為我想?」
聽到這話,陳日升視線在米見和杜雙伶上瞄了瞄,重重的拍拍他肩膀道:
「我這次特意多帶了一些錢過來,你盡管浪,浪死我剛好給你買副棺材。看在咱倆的關系上,你放心,免費的,保準挑最好的木料。」
張宣氣得,從牙里迸裂出一個音:「你給我滾啊!」
陳日升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好不快活。
吃過中飯,姑姑家的幾個二子兒媳都走了,各自都有事要做,只留下了云一家三口在。
姑姑很熱,橫說豎說不讓張宣一行
人走,還提前把過年豬殺了,晚餐吃殺豬菜。
后院,張茹一邊清理豬下水一邊問阮秀琴:「秀琴,那個穿白服的姑娘米見是吧?我好像記得這個名字。」
阮秀琴給灶膛里塞兩塊柴,「對,米見。」
張茹贊嘆:「那閨生的真好看,有對象了沒?」
阮秀琴回話:「聽滿崽說,應該是有了。」
張茹發出嘆:「有了?有對象了啊?那真是可惜了。」
阮秀琴哪里還不知道這姑子是甚意思?溫溫笑說:「雙伶也不差。」
對于杜雙伶,張茹自然是極其滿意的了,「也是,應該知足了。
你這兒媳要模樣有模樣,家庭條件擺在那,學歷那麼高,這十里八鄉啊,我看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這麼好的了。」
看著三個媳婦在那有說有笑,張宣心里就發。
他怕自己閑得慌,怕自己閑得慌就想事,干脆自告勇把晚餐承包了。
正在劈柴的姑父說:「我來我來,你難得休息一次。」
姑姑拍拍他肩膀,也道:「你同學都來了,你去陪他們,躲到這里做飯算哪門子事?你放心好了,姑姑這廚藝還是拿得出手的,保準讓他們吃好喝好。」
知子莫若母,阮秀琴一眼就看出了兒子的心思,幫著圓場說:「還是讓他做,米見那閨說想吃他做的菜,正好讓他表現表現。」
張宣汗,米見可沒說過這話。
人如張茹,聽到這話還是有點懵,看著阮秀琴,看著張宣,腦殼子愣是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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