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郡王府
四爺正在和幕僚商量之前被冊封郡王的事, 因為這突然其來的冊封,打得他措手不及,也把他推到了風尖浪口上。
他現在急需要想一些對策, 來應對面前烈火烹油之勢。
他有一種覺,皇上這麼做是故意的,想要他出面和太子以及大哥打擂臺,但這種事他絕對不能做。
太子可是皇上的心尖子,磕了了都要心疼的, 大阿哥也是倚重的長子, 他是哪個牌面上的人?
自從養母佟佳皇后過世,四爺就嘗遍了宮里的人冷暖, 哪怕他還有一個母妃德妃。
可當時德妃剛剛生下十四弟,力有限, 也為了避諱, 不人說佟佳氏一過世, 就迫不及待的籠絡自己,反倒是更加避著幾分。
養母死了, 生母看著不在乎,為皇阿瑪的康熙又顧不上,四爺很是吃了一番苦頭之后, 才安穩下來。
也是在那時候,他領悟了一個道理, 皇阿瑪先是皇上, 然后才是太子和大阿哥的阿瑪, 最后才到其他人。
所以但凡有太子或大哥在,他都是避讓的。
現在康熙明顯有凸出他,讓他攪和進太子和大阿哥的爭斗當中, 好達到三方平衡,這肯定不行。
但他了,就得有一個人出來頂替他的位置,不然皇上沒人可用,就得惱了,覺得他們這些當兒子的不聽話。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被皇上厭棄。
四爺詢問幕僚,“推誰出來好呢?”
戴鐸竹在,“四爺不需要擔心,更不需要自己手,自會有人忍不住跳出來。”
“你說的是八弟?”四爺沉思,這確實是一個不甘寂寞的人。
“可現在皇上的圣旨,已經把我推上了風口。”就怕時間不夠啊!
“不著急,這不馬上就要選秀了,只要四爺您稍稍出風聲,有的是人阻止您。”戴鐸道。
“什麼意思?”四爺詢問。
“爺您已經夠得圣心了,誰都不想看到您再得一大助力,所以阻止您納側福晉勢在必行。”戴鐸道。
一般來說,郡王側福晉的份是不會低的。
“你的意思是這個節骨眼上,我府里不適合進人。”四爺肯定的道。
戴鐸笑而不語,關于四爺的后院,他一個幕僚不好多說什麼,但他相信,四爺能想明白的。
“進不進人,爺倒是無所謂,這時候最重要的不是這個,還是轉移皇上的注意力比較重要。”四爺果斷的道。
“那爺您就讓德妃娘娘放出風聲去,說看中了哪家秀好了,”相信這些秀一定會遭到瘋搶的,最后都會進各個皇子的后院。
四爺沉思,“不好,太高調了,我現在還是越低調越好。我這里正好有一個人選,可以做這個用。”
戴鐸驚訝,“爺說的是誰?”
“這個你就不要參與了,我讓蘇培盛去辦。”四爺果斷的道。戴鐸畢竟是外男,總討論這些后宅的事不好。
戴鐸立刻點頭,和四爺說起別的。
等到他們聊完,戴鐸離開,蘇培盛才悄悄的進來,“爺,鈕鈷祿府傳來消息,是有關于鈕鈷祿小姐的。”
“又做了什麼?”四爺不耐的道。
“是這樣,”蘇培盛把襲人傳來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回稟道,“所以又拿了十萬兩,請鈕鈷祿二太太幫忙說和。”
“蠢貨,”四爺嗤笑,“被人家母騙了十一萬兩,還又許出去五萬兩。早知道這麼蠢,爺又何必心,讓留著錢財傍。”
“那這......”蘇培盛低下頭,他對這位癡自家爺的鈕鈷祿小姐也是萬分無語。
之前看著明的人啊,怎麼最近蠢事一件接著一件。
“算了,人家是好心給堂妹添妝的,就不用管了。對了,你盯著宮里的消息,看敖佳福晉都和娘娘說了什麼。”四爺吩咐道。
托鈕鈷祿清婉的福,四爺已經不缺錢了,他的心思眼界,也不會放在這區區十萬兩上,不然當初也不會讓清婉留下四十萬兩之多。
“是。”蘇培盛退出去。
等到書房沒了其他人,才傳來一陣咳嗽聲。
四爺放下筆,轉屏風后面,看著塌上的小年,“昨晚冒了?要不要太醫?”
衛其軒搖搖頭,“不必了,我就是憋得久,嗓子而已。”
“沒讓你憋著,聽到了也沒事。”四爺蹙眉道。
“說的是關于阿瑪后院的事,兒子不好參與。”衛其軒不好意思的笑笑。
四爺也沒對這個話題多討論,轉而問起別的事,“我看你現在比之前強點,要是得住,每天就出一個時辰練字吧。”
“好,”衛其軒答應,為避免四爺再一次絮絮叨叨的代,他指著書上某一道,“阿瑪,這里暫時不懂,能不能給我講講?”
四爺一聽,當即和他講解起來。而衛其軒舉一反三,提出的問題讓四爺都大為驚訝,沒想到還能從這個角度思考。
想著想著,他又陷了沉思。
見糊弄住了他,衛其軒滿意,拿著書本發呆。
霜的名字和畫像他已經吩咐下去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呢?
雖然穿越這麼多世界,每一次霜的樣子都會變一變,但總有五六分和靈魂相像的,除非不在京城,或者不是員之。
要是穿到了普通人家,那找起來就真是大海撈針了。
現在系統面板被鎖定了,不然他就可以據任務的信息去找,左不過在所謂的人生贏家邊。
可現在任務看不到,當真是麻煩,他這幅子,輕易也出不去。
衛其軒靜靜沉思,和四爺的表一模一樣,如果蘇培盛這時候進來,一定覺得,真不愧是親父子,雖然長相完全不同,但行為卻如出一轍。
幾天后,敖佳福晉按請帖拜見德妃,和德妃說了鈕鈷祿家的事。
“就是這樣,我閨想兒落選,對了他們家還有另外一位姑娘,長得極其好看,我閨怕兒到牽連,就想把兩人隔開。”
“都是小事。”德妃道,“這事我應下了。”
說完正事,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敖佳家和烏雅家的事,就散了。宮里規矩嚴,像這種拜見是不允許過午的,可以留飯,但吃過后必須離開。
德妃知道妹妹不喜歡宮里吃飯的規矩,沒留過。
等人走了,詢問邊的嬤嬤,“之前老四府上是不是派人來打聽過,打聽什麼?”
“打聽敖佳福晉進宮和您說了什麼。”嬤嬤道。
德妃陷沉思,“那你就把剛剛妹妹說的話,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
雖說明面上德妃對四爺并不親近,甚至還縱容十四親近八阿哥,卻不親近四爺這個親哥哥,但不代表就真的對兒子無于衷了。
其實一直有默默關心著四爺,只不過宮里步步荊棘,不得不謹慎。
當初佟佳氏剛剛去世,康熙正傷心呢,佟佳家又盯得,不好立刻提出把老四要回來,生怕被阻撓了。
在裝作不在意后,老四在宮里吃足了苦頭,但有在,至沒要了小命。
后來找到了一個機會,讓康熙發現佟佳氏留下來的那些人,并不是忠于老四的,而是忠心佟家,所以他們明明在宮里有實力,卻什麼都不做,還要妨礙做。
為的就是讓老四知道,沒有佟家,他是過不下去的。
當時康熙極為震怒,覺得佟家這是在挾制控制皇子,罪不可恕。
可佟家是康熙的母族,佟佳氏又剛剛去世沒多久,最后康熙還是忍住了,敲打了佟國綱和佟國維就揭過去了。
不過康熙考慮到老四還小,于是把他送了回來,那時德妃是真的歡喜,恨不得放鞭炮慶祝的那種。然而不能,必須更謹慎小心。
因為這件事,這些年佟家對老四一直不聞不問。
而也因此,不能表現的對老四太親近,只能這麼不咸不淡的著,不然就有向佟家示威之嫌。
就算了,只是后妃,佟家手再長,在沒了佟佳皇后之后,也管不到后宮來,雖然還有一個佟家的庶被封為貴妃,但明顯皇上并不喜歡,半年都不見得去一次,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的老四和十四畢竟會長大,會朝為,佟家被稱為佟半朝,要是他們故意針對,才是毀了兩人的前途。
所以思來想去,德妃就做下了一個決定,塑造了一個不待見長子,偏心子的形象。
可私下里,其實很關注這個長子,對于長子的事,能幫的一定會幫。所以四爺對宮里的消息,才那麼了如指掌,不然就憑著他一個分出來的阿哥消息哪能這麼靈通。
得到宮里的消息,四爺挑眉,“你確定?鈕鈷祿府的二太太只要求兒落選,然后遠離鈕鈷祿清婉?”
“是的,這是娘娘邊的陳嬤嬤親口說的。”蘇培盛道。
陳嬤嬤是德妃份的嬤嬤,是心腹,更是和這麼多年風風雨雨走過來的姐妹。
當初德妃有幸被佟佳氏看中,了皇上的人,就選了一同進宮互相扶持的陳嬤嬤當自己的丫鬟。
陳嬤嬤長的普通,但心思聰慧,好些次在各種宮斗中,護住了德妃,也才有了們主仆現在的風無限。
德妃的任何事都不會瞞著陳嬤嬤,哪怕是和娘家人的私聊。所以這個消息一定是真的。
四爺沉思,“明天進宮去見見額娘。”
第二天下朝后,四爺先去了后宮。
永和宮里,德妃早就猜到了四爺會來,直接打發了那些過來請安的地位妃嬪們。
見面之后,四爺規規矩矩的行禮,“請額娘安。”
德妃心里嘆氣,但臉上卻保持著溫和疏離的微笑,端端正正坐著,“老四來了,你這段時間可好。弘輝去了你傷心,額娘知道,但也要保重子。”
“謝額娘關心,兒子知道的。”四爺答。然后就沒有然后了,母子兩個是真的無話可說。
怕說多了不好,不說也不好。
大殿里安靜了幾秒,四爺先開口,“聽說昨天姨母來了。”
“是,說了鈕鈷祿家兒選秀的事,讓額娘照看一下。”
四爺頓了頓,打量了一下四周,見除了陳嬤嬤,其他人都出去了,才道,“鈕鈷祿清婉,我說的是大房那個,賜給八弟才好。”
德妃驚訝,沒想到兒子進宮是為了說這個。
蹙眉想了想,“我記得這姑娘的父親是鈕鈷祿佐領吧?他不是你的手下嗎?”
要是鈕鈷祿清婉了八阿哥的側福晉,那鈕鈷祿凌泰倒向誰就不言而喻了,他可是老四手下難得的掌兵權之人。
四爺放低聲音,“兒子現在太招搖了。”
“也是,”老四被單獨封郡王,德妃好一陣心驚膽戰,就怕老四生出了不該生的野心,然后迫不及待的冒頭。
伴駕了這麼多年,德妃不說完全了解康熙的心思,也能猜到七八分。康熙是恨了張揚狂妄的人,以前的鰲拜,現在的索額圖都是。
以看來,離索額圖的末日也不遠了,但這心思只能放在心里。
先不說后宮不得干政,就是這永和宮,就真的沒有康熙的人嗎?
所以連提醒老四一聲都不行,畢竟是康熙想要推老四出來的。
說一句‘也是’,已經是的極限了,聲音還輕的幾乎不可聞。
四爺垂頭,“有舍才有得,只有先舍得餌,才能釣出大魚。凌泰確實我旗下難得能干的人,還掌兵權,所以我失去了,才會顯出弱勢,而不是現在烈火烹油之相。我知道老八是極為看中收攏人心的,這些年凌泰的政績極為耀眼,所以他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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