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余亭一臉嚴肅, “負責乍藥的同志是哪組的,怎麼就出事了?”
這個是衛其軒影子去辦的,用的是另外一組人, 雖然不歸他管,但一點報他還是知道的。按理來說,他們都是堅定的黨員, “難道組出了叛徒?”
“沒錯, ”衛其軒肯定的道, “這組人我回國之前,讓影子回來接手的。剛開始還好,代他們的任務都有好好完, 本打算利用他們把乍藥運進來, 結果影子發現了異常,臨時換了接乍藥的人, 沒讓他們沾手。”
“換誰了?這麼不仔細。”霜詢問。
“混幫派的人, ”衛其軒淡淡的道。
“那乍藥點燃那麼大靜,會不會引起懷疑?”霜問道, 乍藥已經沒了,但尾還要掃清。
衛其軒道, “不會!都是一些幫派底層的小羅羅, 他們以為這批乍藥是自己老大弄來的。本想利用這個法子,借著他們的手弄進上海, 卻沒想到出了意外。他們被別的幫派盯上了,兩幫人火拼,這邊輸了,人基本死了,剩下的人不服氣, 就點燃了乍藥,把所有人都炸死了。所以無論外人怎麼調查,那乍藥都是其中一個幫派弄來的,另一個知道消息后去爭奪,與其他人無關。”
“那先生,這事一出,上海的管制會更嚴了,要到哪里去弄到乍藥?”白余亭困擾的道。
原本就因為開那個所謂的大會,伊藤調集了軍隊和櫻機關七號的所有人,全城戒嚴,甚至對各個地方都掃了一遍。
經過這次炸,估計他們會重點監控那些有軍火武的人,輕易是很難弄到乍藥那玩意兒。
“你去聯絡一下各個地頭蛇,看他們有沒有什麼消息。他們混跡在火車站,碼頭等地方,消息靈通。只要知道哪里有乍藥,我們就是搶也要搶來。”衛其軒冷淡的看他,那意思好似在說,如果不難,我會讓你去辦嗎?
白余亭咂咂,“是,先生。”
“對了,不知道礦山和鐵路開發公司有沒有?”霜突然想到,礦山開礦是需要乍藥的,而建設鐵路需要過山,也可能存有乍藥。
衛其軒沉了一會兒,“可以試試,上海一共有三家開礦公司,一家是英法聯資,一家是rb人開的,還有一家是上海本土勢力張家。除了rb人開的那家,另外兩家都去查查。至于鐵路公司,他們沒有,有也移出了上海。”
白余亭神一震,“好,我等下就讓人去辦。”
事說完,衛家也到了,他們下車,正好就看到了張翠翠在門口等著,“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
說完,還含帶怯的看了白余亭一眼。
白余亭沖笑笑,示意自己先停車,再來找說話。
之后,白余亭一直拉著張翠翠,說今天發生的事,那個要跳樓的學生如如何,他為了喜歡的姑娘犧牲那麼多,可那姑娘卻移別,和有錢公子哥在一起了,分明是在利用他。
說著,他又暗示張翠翠,自己準備好了去張家提親。
如果這事白余亭一直不提,張翠翠都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可白余亭主提了,自己就先找借口推辭了。
畢竟在看來,白余亭只是一個司機,是配不上的。
于是,佯裝不好意思,“我這剛來衛家做事,就急著結婚,有點不好,要不再等等?”
白余亭急切的說,“要等到什麼時候,你給我一句準話。還是說,你也和那姑娘一樣?”
“你胡說!”張翠翠臉大變,狠狠的站起來,“你居然把我當那種人,白大哥,難道在你心里,我就如此不堪?我只是不想給先生太太留下不好的印象,你居然如此想我?嗚嗚嗚。”
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白余亭一見,慌了,“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今天,被嚇到了。對,被嚇到了,翠翠,我喜歡你,想要和你親。不過你說的也對,要是先生和太太覺得,你來衛府工作,是為了和我在一起也不好。那明年,明年行嗎?明年我們就和先生太太說,說我們兩相悅,請他們給我們主持婚禮。”
張翠翠一聽,心里得意,不過還是裝模作樣的背過去,只是不再哭了。
白余亭見有戲,于是上前哄了又哄,兩人磨磨蹭蹭說了一晚上的話。
趁著這功夫,霜和衛其軒避開眾人,拿出放在空間里的一臺電報機,給遠在rb的松下川傳過去兩則消息。
一:找出武田二郎,殺之!
二:田中百合的死,可能和衛其軒有關,引導田中家族派人刺殺衛其軒。
這是一招險棋,如果不是乍藥出了問題,他們不會這麼干,可偏偏現在弄不到乍藥。
如果白余亭那邊得不到消息,就只能請軍統的人出手了,畢竟被監視了這麼久,總不好什麼都不做吧?
2日就這麼過去了,3日早上,衛其軒和霜正吃早飯呢,雪過來了,帶著徐凜。
“昨天,家人和徐家人都來了上海,他們想要出國,找我幫忙弄船票。另外,徐茂的父母還想要徐茂帶著我和徐凜一起走,只不過徐茂放不下白雪晴,死活不答應。于是他父母就想把徐凜帶走,讓我留下來陪徐茂。”雪皺著眉道。
“那你是怎麼打算的?”霜詢問。
接下來一段時間,包括上海在,整個華國將會陷戰火,哪里都不安全,如果能去香港,或者由香港轉機去國,確實比較安全。
“我爹娘就在國,如果你們去了,可以有個照應。”意思是,贊同雪離開。
誰知,雪搖搖頭,“我打算和徐茂登報離婚,徐凜跟著我。不過這得在徐家人離開之后,不然有的麻煩。在這之前,我想把徐凜放你這里,不然我怕他們會直接把人搶走。”
“這倒是沒問題,不過你確定放在我這里,他們不會想到嗎?”霜詢問。
雪搖搖頭,“你們回來的消息,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他們也不知道你們就住在隔壁,甚至徐茂都不知道你們在這。只要這幾天,徐凜不出門,他們就猜不到。”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徐茂知道他們換過一次房子,但不知道原來的房子是二伯的,現在霜正住著。
而徐家人就更不知道了,他們知道自己的大致地址,就在法租界,至于是哪棟,卻也不清楚。
“那你怎麼和他們代?”霜詢問。
“孩子病了,在醫院呢,在重癥病房,外人不能進去,只能通過玻璃觀察一下。”雪道。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孩子都病了,徐老爺和徐夫人要是還強行把人帶走,就說不過去了,這不是要孫子的命嘛。
“醫院里的孩子我已經找好了,等下帶他們去看就是了,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徐凜長什麼樣。”雪說著,就打算離開了。
霜住,“他們住在哪個酒店?”
雪轉,“我以為你不想再見到他們。”
當初二爺一家,幾乎是躲著離開的,都能想到老爺和夫人有多氣急敗壞。
霜回國后,也沒有回去桐城過,顯然對家的心結已深。
霜笑笑,“這一別,未來可能再無相見之日。”所以去送送吧,就當全了二爺的孝心。
雪一愣,臉出似惆悵似放松的神,“也好,最后一面了,他們在海格酒店。”
霜點點頭,抱起徐凜和告別。
徐凜很乖巧,揮手囑咐娘親,“娘,我在姨姨這會乖的,你記得來接我啊!”
“好,”雪拂去心上那一悵然,笑著親了一下兒子,“不要跑,等我來接你。”
雪走后,霜陪著徐凜玩了一會兒,然后讓劉花兒和劉嬸看好他,之后就跟著衛其軒去學校了。
上完了上午的課,就打算離開了,衛其軒也過來了,請了假,兩人打算去一趟海格酒店。
海格酒店是個中等酒店,規模不大,價格相對便宜,家,徐家,衛家三家人一起,直接把這個酒店給包了。
霜和衛其軒過來的時候,他們正聚在一起商量事呢,霜聽了一耳朵。
“這船票也太貴了,一張就要六十個大洋,我們這里人這麼多,都不能打折嗎?”
酒店的經理笑瞇瞇,可語氣卻寸步不讓,“現在的船票俏,大家都想著往外跑呢,你們要是嫌貴,我建議你們可以先去香港,然后再從香港轉機,或者坐船,可能便宜點。”
“那不行,我家老爺子年紀這麼大了,經不起折騰,對了,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幫我們弄到頭等艙?”
“是啊是啊,二等艙的環境太差了,我可住不慣。”
“頭等艙,兩百大洋一張票。”經理依然笑著。
“什麼?怎麼會這麼貴?”
“不過......”經理沒理搭話的人,“就是你們愿意掏錢,我們也買不到,頭等艙哪是那麼好買到的?別想了。”
聽著這些人的對話,霜和衛其軒對視一眼,直接進去了。
然后就看見,餐廳里坐著老爺夫人,大伯夫妻和他們兩個兒子,三叔夫妻和他們的兒子。然后就是衛家人,衛老爺夫妻,衛麒麟不在,他們邊帶著一個兩歲的小男孩,不知道是不是衛麒麟的孩子。最后是徐老爺夫妻,帶著一個十歲出頭的姑娘。
霜皺眉,其他兩家人口,來這麼點人可以理解。那家其他人?大伯還有兩個庶,三叔也有庶子庶,怎麼都不在?
“老爺,夫人,我和其軒來給你們送行。”上前揚聲道。
眾人聽到的聲音,轉過來,紛紛驚訝,“你們居然回國了?那二爺呢,也回來了嗎?”
老爺和夫人一看到和衛其軒,臉當下就拉了下來,“你們過來干什麼?還有,那個孽子呢,讓他過來給我請罪!”
霜揚眉,懶得和他們糾纏,“爹娘沒回來,他們去國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如果去國的話,我給爹娘發消息。”要好好躲著你們!
“我們才不會去找那個孽子,”老爺暴跳如雷,“既然敢逃家,那就一輩子都不要回來了。”
“那行吧,”霜膩味,既然見過了,那就走吧。自己也是腦子糊涂了,居然還看在緣的份上,打算送送他們,人家卻不是個念舊的,只記得自己沒了面子了。
轉要走,就被大伯住了,“霜丫頭,當初你爹賣了家那麼多家產,都便宜了你們二房,我也不說多的,至該歸還一部分吧?你們如此不孝,難道還要看著老爺夫人吃苦?”
霜翻了個白眼,這個大伯,以前還講究臉面,現在是臉面都不要了,居然找侄要起錢來了。
“我已經嫁出去了,大伯。”淡淡的道。
“你爹娘就你一個孩子,他們肯定把東西都留給了你,你別想推。要不是你們當初把家產都走,我們也不會過得如此艱難。”三叔惡狠狠的道。
“那你們找我爹娘要去,哦,對了,我娘前兩年給我生了個弟弟,他們手里的錢財我一份都沒要,都留給弟弟了。”霜信口開河。
“不可能,怎麼可能懷孕?”夫人尖,“陳婉娘那個賤人,就是個不下蛋的母。”
霜冷哼一聲,“信不信隨你們,我只是來通知一聲,7號之前,整個上海就會全程戒嚴,到時候你們就別想出去了,所以要是想跑,盡快吧。”
說完,再也不耐煩待了,直接拉著衛其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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