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的事算是徹底結束了, 患也消除了,可以回國了。
這次回去是坐的飛機,先飛香港, 然后從香港轉機上海,有點麻煩,時間也長, 需要三四天, 但比船可快多了。
一開始, 二爺和陳婉娘不同意他們單獨去國,想要跟著兩人回去,霜好說歹說都沒用, 最后還是衛其軒出碼, 不知道說了什麼,才兩人答應下來。
他們去國的行程, 是和司徒潛一起的, 司徒潛要去國理洪幫在那邊的分會,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未來幾年,他都會在那里發展。
有他在, 二爺夫妻的安全是不用擔心的, 也不怕被人欺負了去。
至于劉江和蘇衡夫妻,他們要留下來經營法國這邊的工廠, 為紅黨繼續提供金錢支持。
把二爺夫妻送上去往國的飛機后,霜和衛其軒也上了去香港的航班,和他們同行的還有凌泉。
凌泉已經從大學畢業,打算回國創辦一家醫院,從事中西醫相結合的診療, 如果有條件的話,再創辦一個醫學院,培養一批醫學人才。這個無論是在戰時,還是對未來華國的醫學事業,都是有好的。
衛其軒了解他的志向后,給他開了一張銀行支票,并給了他幾個聯系方式,“想要辦到這些,就要打通各個方面的關系,這個或許你用的上。”
凌泉接過,鄭重的點頭,“謝謝衛先生。”
經過四年多的努力學習和實踐,他早就不是當初一腔熱,卻容易沖的孩子了。
別以為大學是個避風港,其實,以華國現在的狀況,他在大學很難不到歧視,就是有些老師,在他提出中醫治療方案的時候,也會大聲駁斥,說這是迷信,甚至三令五申嚴令止他用中醫來救人。
可凌泉一直堅持著,這讓他時不時的到謾罵,甚至肆意侮辱。
剛開始,他會學著忍耐,或者報警,后來發現沒用之后,就開始學著反抗。
他懂中醫,很懂的那種,知道刺哪個位會人行不便,哪個位人痛苦,哪個又會讓人有奇奇怪怪的反應。
這樣的事多了,其他人再也不敢欺負他了,都躲著他走。凌泉也不在意,只一心讀書學習,有空時就去杰基爾醫生的醫院實習,學習治病救人,也學習醫院的管理。
杰基爾醫生知道他的志向后,認真教導,并讓他把上上下下所有科室都跑了個遍。
四年下來,凌泉很忙很忙,每天睡不到四個小時,空出一個小時完三餐,其余的時間就在學習,在工作。
努力就會有效果,現在的凌泉已經變,看清了很多東西,也認識到了自己能力的極限。
他知道醫生救不了國,但是醫生救的那些人能救國。他的力量微不足道,可只要能為華國灑下一顆名為醫學的種子,他就不算白忙活。
看著這樣的凌泉,霜心里忍不住嘆,苦難使人長,可苦難從不會磨去華夏人的脊梁。
飛機上無事,衛其軒就讓凌泉寫自己的計劃,然后他和霜幫著完善。
兩天之后,三人踏上了香港的土地,一下機,他們就被幾家報社的記者包圍了,都是過來采訪的。
這一次,衛其軒和霜一反低調的作風,接記者的采訪,拍照,并且順便還幫凌泉做了宣傳。
“衛先生,我們知道您又取得了一項數學研究突破的進展,可以說說嗎?還有,為什麼您在這項研究功后,要選擇回國呢,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嗎?”記者提問。
衛其軒微笑,風度翩翩,“這項研究是數學方面的一大革新,算是開創了一種新的計算方法,這種方法對未來數學,理,化學等等方面的研究,都有莫大的好,與此同時,它將會形一套固定的計算公式,可以省去大量無效的計算......這就是這項研究最主要的作用。的我就不多闡述了,有興趣的可以去看一下論文。另外這位記者朋友提出的回國原因,那是我接到了華東聯大的邀請,過來擔任數學老師。華國是生我養我的地方,能貢獻一份微薄之力,為這個國家培養一批數學人才,是我一個華國人應該做的。”
“據我們所知,華國的學研究環境是比不上法國的,生源能力也比不上,您放棄了那邊更發達的環境,會影響你后續的研究嗎?”
衛其軒挑眉,“數學是一門極繁也極簡的學科,在哪里都可以研究。我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就放下研究,這是我一輩子堅持的事業。至于你說的生源問題,華國人從不比別人笨,他們比別人差是因為基礎薄弱,如果大學的數學不懂,我就從中學的容開始教,如果中學的容還是不會,那我就從小學開始教。只要肯努力,追上別人的進度,只是時間問題。”
他說的斬釘截鐵,把所有人都說愣住了。
又采訪了一會兒,然后記者們就轉向了霜,“士,我們都知道您是全球知名的作家,不知道這次回國后,您會不會繼續連載您的大作,是在法國的報紙上,還是國的?”
“回國了,自然要在國的報紙連載。”霜理所當然的道。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寫的容也許水土不服,國讀者未必會喜歡?”一個記者突然尖銳的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原本寫的那些小說,第一步就是克服了法國的水土不服,畢竟我是一個華國人,學著中文長大的,此時不過是換回了我原本悉的表達方式。再說,我的那些小說真的水土不服嗎?據我所知,我的每一本書,在國的銷量都在20萬冊以上,這就說明還是有很多人喜歡的嘛!”霜瞟一眼,輕飄飄的道。
20萬冊可不了,這年頭,有這規模的訂閱量,無一不是大文豪。雖然這期中,不了衛其軒的各方運作,以及背后報社的推波助瀾,可如果的書真的寫的不好,真水土不服,也不可能賣得這麼多。
“士,其實我們都知道,您是新時代,那麼您怎麼看待嫁隨嫁狗隨狗這一說法,您的丈夫回國,您就跟著回國,從而放棄了法國的事業,您覺得這樣值得嗎?”那個記者不顧大家的反,再一次搶在別人面前問話。
“新時代?”霜微笑,姿態高高在上,俯視著那人,“在我看來,新時代就是子有充分的選擇權和自主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不違背法律,不違背公序良俗,想跟著丈夫就跟著丈夫,不想跟著丈夫,也沒人可以迫。嫁隨嫁狗隨狗?新時代是我想嫁給誰就嫁給誰,想隨誰就隨誰,你管得著嗎!哦,對了,我沒有放棄事業,我也是華東聯大的特聘教授,教文學的。我丈夫有志氣,回國報效國家,想要為國家培養數學人才,這樣國,有道德的人,我不該跟隨嗎?”
說著,還故意語重心長的道,“你們啊,不要一味的標簽,概念化每一種行為,人得有自己的堅守,也得有自己的認識。我丈夫國,難道我就不能國嗎?回國是我們達的一致意見,為什麼要說是我跟隨呢,而不是我丈夫跟著我呢?”
“沒錯,是我跟著我妻子回國,你看,大學一畢業,我們就回來了,這就是最好的證明。”衛其軒一攤手,為霜站臺。
見他這樣,馬上就有人發出善意的笑聲,然后就像約定好了一般,不讓那個記者再說話了,一開口,立馬就有人打岔。
問衛其軒教學計劃的,問霜打算什麼時候出新書,新書要寫什麼容的。
等他們問的差不多了,衛其軒又把凌泉拉過來,“這是我們華國極其厲害的中醫大夫,他的父親和爺爺都是名醫。他為了學習西醫,做到中西醫結合,取長補短,特意花費數年時間去國外學習。這次他回國,會開辦一家醫院,用實際行來證明中西醫結合的可靠之。另外他也將立專門的醫學院,為華國培養更多的醫學人才,報效國家。像我們這樣的人還有許多許多,他們有能力,更有一腔報國救人的心,請大家多多關注和支持。”
說著就讓凌泉發言,凌泉也不含糊,知道名聲響了,能為他的事業提供很多幫助,于是列舉了不中西醫結合,治療好了病患的例子,“這些都是我親經歷的,確實可行!我也希大家能相信中醫,也相信西醫,醫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治病救人,中西醫的結合,就是取長補短,取其華去其糟粕......”
說實話,經過這些年的歷練,凌泉也妥妥是個青年才俊了,雖然沒有衛其軒和霜的名氣大,但這麼一位優秀的人站在那里侃侃而談,并且言之有,眼中有,當下也染了不人。
他們決定回去,登完了衛其軒和霜的報道,也寫寫這個年輕人,并衷心希他的醫院能辦起來。
畢竟人吃五谷雜糧,生病在所難免,好醫生越多越好。
雖然是在香港轉機,但你不可能運氣那麼好,這邊剛下機,那邊就能坐上去上海的飛機。
衛其軒找人提前預定了,可買到的卻是兩天后的機票,因此他們還必須在香港停留兩天。
第一天除了再次被采訪,就是拜訪幾個衛其軒認識的人,然后左右這麼一說,請他們幫忙提供一些醫療設備,并運往上海。
開醫院除了錢,醫生護士之外,醫療設備和藥品是重中之重,這些你很難在上海弄到,從其他地方進口,很多也要通過香港的碼頭轉接,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找這些地頭蛇幫忙。有他們的背書,材和藥品的來源就有記可查,也不怕回了上海之后,被當局惦記上。
這些如果讓凌泉一個人去辦,那他絕對要跑斷,可于衛其軒來說,就是半下午的功夫。
凌泉激不已,“謝謝,真是太謝了,衛先生。”
“不必謝我,我也希你能救更多的人。”衛其軒點頭。
第二天他們哪里也沒去,就待在酒店休息,本以為不會有事發現,卻沒想到看了一場好戲。
他們住的酒店,是機場附近最好的,裝修豪華,價格也昂貴,進進出出的要麼西裝革履,要麼就穿著制服。
就比如剛剛站在酒店門口那一位,穿著國黨的軍服,上配槍,服一不茍。
霜看他服上的標準,嚯,居然是一位上校,看年紀也不過二十七八,居然軍銜都這麼高了。
上校就那麼站在那里,子筆,一不。
沒多久,從機場駛過來一輛汽車,汽車上下來一位穿著和服的矮小男人。
上校也不上前,就那麼站著,等那個rb男人靠近了,他才出手,和人握住。
然后就是‘砰——’的一聲,伴隨著木倉響,rb男人頭上出現一個大窟窿,然后到地。
上校抓住他的手,做出驚愕的表,隨后像是才反應過來,掏出木倉,對著子彈來的方向連開幾木倉。
然后他第一個沖過去,要找到刺殺的兇手。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直接把那個死了的rb人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霜眼尖,都不可能發現,在木倉響的瞬間,這位上校稍稍偏了一下頭,讓rb男人直接被中的額頭。
而且在轉的時候,還看到了那位上校眼中一閃而逝的笑意。
霜瞇起眼,看向衛其軒,“那個上校,你知道是誰嗎?”
衛其軒打量了一眼,“宋博濤,國軍人,英年早逝,以死亡為代價,守住了駱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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