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倒臺后, 留下一地的爛攤子。
由于之前甄家在金陵一手遮天,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即便現在倒了,依然殘余不勢力亟待解決。
皇帝為了江南的安穩,也是彌補的意思, 直接調了衛其軒過去, 任金陵的知府。
金陵和揚州可不一樣, 這里是龍興之地,繁華程度比之京城也不差了,即便揚州鹽商遍地, 也是比不了的。
所以衛其軒看起來是平調, 其實也是往上走了走。
在龍興之地當知府,干的好, 未來不是兩江總督, 就是朝堂為做宰,可謂是平步青云。
而金陵這樣的地方, 豈有干不好之理,只要你不瞎折騰, 業績年年都是最優的。
這一次, 衛其軒不像之前在揚州上任時那麼溫和,可謂是雷厲風行, 徹底貫徹了新上任三把火的原則。
有玄衛的消息兜底,哪些員是干實事的,哪些員尸位素餐,他一清二楚。
于是第一把火,就燒到了這些員上, 把所有不合格的,收賄賂的,統統罷免,換上了自己看好的人。
第二把火,衛其軒抄了不金陵老牌世家,這其中不僅有四王八公的族人,也有部分宗室勛貴。
金陵是龍興之地,當初□□在這里發家,跟著他打天下的,大半都是金陵本地人。
□□登基之后,對有功之臣大封特封,也就是后來的四王八公,以及一些勛貴。
那些被封了爵位的,自然留在京城發展,但他們也有族人,還留在金陵老家。
有了靠山之后,他們漸漸發展世家,在金陵這一畝三分地上,作威作福。
之前有個甄家著,他們老實了一段時間,等衛其軒徹底鏟除了甄家的勢力,他們的囂張氣焰就冒頭了。
這些人統統被玄衛抓住了把柄,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全被衛其軒抄了家,然后按照罪名大小,該判罪的判罪,該罰的罰。
這樣一來,算是徹底捅了馬蜂窩。
要知道這些人,背后可都有京城貴人撐腰,別人輕易不敢得罪一家,可衛其軒倒好,得罪個遍。
其中損最嚴重的就是薛家。
薛家和其他家族不一樣,他們是皇商,自古商人就沒有干凈的,更何況他們還仗著祖輩的蒙蔭,很是做了不不該做的事。
這些都被衛其軒揪住了把柄,并且一網打盡。
另外,薛家主還有一個份,那就是皇帝的玄衛主使。
他想不明白,衛其軒是如何繞過自己,繞過玄衛,找薛家麻煩的?
而且一點風吹草都沒有,著實讓人驚詫!
想來想去,唯一的結論就是,玄衛被人收買了。所以他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因為他的手下都背叛了。
薛家主又氣又怒,還忍不住驚心,最后咬牙,把事原原本本報給了皇帝。
這事即便他不說,也逃不皇帝的清算,薛家借著自己的勢力瞞天過海,著實做了幾件不該做的事,比如把茶葉糧食賣到關外,比如和西南沿海的國家接。
說嚴重一點,這都相當于叛國了,而且證據已經到了衛其軒的手里。
與其等到他給皇帝,然后皇帝來置薛家,還不如自己主出擊,把衛其軒拉下水,說不定看在皇帝更怒衛其軒的份上,還能放過薛家其他人。
他預料的不錯,皇帝是相當生氣。
他沒想到衛其軒通過揚州的一支玄衛,就滲了其他玄衛,讓他們背叛了自己。
那京城的玄衛呢?還是不是自己的人,這其中又有多是衛其軒的釘子?
被背叛的憤怒,讓皇帝忍不住砸了書房,這是繼先太子去世后,他唯一一次這麼生氣發脾氣。
李總管見皇帝這樣,忍不住害怕,心里不由埋怨起來。
也不知道小主子是怎麼想的,主子已經打算把皇位傳給他了,怎麼能來挖主子墻角呢。
這下好了,主子徹底生氣了,這可如何是好哦。不要又和先太子一樣,落得自刎的下場,徒惹主子傷心難過。
可讓他和薛家主沒想到的是,即便皇帝已經這麼生氣了,依然沒有沖之下,直接砍了衛其軒。
哪怕再生氣,他好歹還記得,那是自己的嫡孫,是先太子唯一的兒子。
而且等氣怒過后,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心中生出了一欣。
衛其軒竟然如此優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風聲不,就挖了他的墻角。
薛家主這個當了玄衛統領多年的人,直到現在才知道,而杭州那一支的統領,大概到現在都不知道吧?
這是多深的心思,多厲害的手段!
有這樣的繼承人的,他完全不用擔心楚家的江山了。
心里為看重的嫡孫找好了借口,皇帝的怒火完全朝著薛家主去了。
我孫子能挖墻角,是他的本事,可你沒有看好玄衛,致使他們背叛了我,就是你的責任。
不過念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就不給你降罪了。
最后薛家主被免了職,只剩下一個皇商的份。而那些犯了事的薛家人,也沒有得到赦免,被衛其軒一鍋端了。
至于玄衛主使的位置,皇帝沒發話,衛其軒默默選了一個能干的人上位。
祖孫兩誰也沒說什麼,沉默的做了接。
皇上不知道,自己的玄衛被滲了多,只裝作沒有這回事,不查,不看!
衛其軒也沒有上折子解釋一句,只把這當做和揚州那一支一樣,是皇帝主送的。
兩人都心照不宣,維持這所謂祖孫親的面。
至于雙方心里怎麼想?那不重要,他們現在需要這樣的面!
衛其軒這事做完,金陵徹底清干凈了,他也徹底得罪了朝中大半的人。
這時,別說皇帝沒打算保他,就算盡全力保了,也依然保不住。
于是上任不到半年的金陵知府——衛其軒就被罷了。
可這還不夠,不夠平息那些人的怒火。
正好這時,西北發了戰爭,蠻族叩關,邊城幾次差點守不住。
這次不知道為什麼,蠻族的攻勢格外的兇猛,好似不進關決不罷休。
邊關雖然險險守住了,但每天的消耗損失驚人,是戰死戰傷的士兵,就呈幾何倍的速度增長。
邊關危矣!
就是在這種況下,朝中為了讓誰前去支援,吵得不可開。
幾位皇子為搶奪軍權,鉚起勁來推薦自己人。
老皇帝煩不勝煩,最后還是點了一位老將,以及幾位年輕有軍功的將領。
這些都是他的心腹,軍權這個東西,皇帝是絕不想會讓別人手的。
將領選好了,接下來就是籌備糧草,這個也是重中之重,容不得毫馬虎,做好了也是軍功一件。
皇子們又爭奪起來,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句,最好派有地位的人前去監軍。
這話一出,眾皇子頓時啞火。
他們可不想被派到邊關那個危險的地方,更何況,老皇帝眼見最近不好,誰知道什麼時候就駕崩了,要是他們不在,不就失去爭奪皇位的資格了嗎,得不償失。
皇帝看著下面四個認慫的兒子,不由心里一陣陣失。
真的比不上先太子,一點擔當都沒有。
這讓他不由的想起了衛其軒,之前還為他的所作所為生氣,可這會兒有了對比,他反而覺出衛其軒的好來。
至那孩子敢干能干!
哎,算了,那只是個孩子。自己這個皇祖父,和他沒相過,他不信任自己也是有的。
大概自己派玄衛保護他,讓他誤會了自己是在監視他吧?
那他策反自己的下屬,也是為了自保。
好在這孩子有底線,沒有用玄衛干什麼壞事!
皇帝選擇的忘記了甄家,沒有去考慮,甄家到底是罪有應得,還是某人利用玄衛構陷。
在他心里,甄家已經臭了,而衛其軒還鮮著,這樣的人對付甄家,那必定是甄家犯了錯,讓他不能忍。
事實也是如此,甄家確實惡貫滿盈!
安好了自己,對衛其軒又燃起了心,開始覺得他都好了。
監軍的人選,確實需要一個有能力,地位又高的人。
于是他一道圣旨,直接命衛其軒擔當監軍,復原職,還連升兩級。
朝臣們都看不懂了,皇帝這是什麼作?
難道是送衛其軒去邊關送死的?
雖然說,監軍一般待在后方軍營,被戰爭波及的可能小,可這次不一樣,蠻族幾次叩關,都差點打進來。
邊關守不住的可能很大,一旦城門被打開,監軍就危險了。
而且,邊關那地方,發生什麼意外都有可能。
那里可不像江南,員被人暗殺,是件了不得的大事。
邊關的員,每年都會意外死幾個,或者被流箭中,或者死于細作之手,危險系數大大增加。
要是有人暗下黑手,殺了衛其軒,然后偽造意外,別人也不會發覺什麼。
到時,衛其軒將死的悄無聲息。
所以皇帝是真的很反他吧,才會在其得罪了大半勛貴之后,派他去那樣的地方?!
其實皇帝真沒有想那麼多,他就是腦子一熱,覺得別人做不到的事,衛其軒一定可以,別人怕去的地方,衛其軒也完全不會懼怕。
在他的想法里,既然他之前已經罰了其軒,讓他丟了金陵知府的,就說明這事已經過去了,朝中之人不該抓著不放。
畢竟,衛其軒可是皇太孫,為了那些犯了錯的人罰,已是萬分委屈了。
然而皇帝忘了,那些勛貴宗室們可不知道衛其軒皇帝嫡孫的份,只把他當一個小小的衛家子,自然想要踩死了泄憤。
霜聽到消息,忍不住皺眉,“你自己說,這是不是你算計好的?”
不是要故意懷疑,而是衛其軒之前的行為太過反常了。
他行事向來幾手準備,不應該這麼貿然行,短期在金陵掀起那麼大的風波。
按照他之前的行事準則,應該是查清楚真相,然后徐徐圖之,一環套一環,明明是自己干的,卻讓他們狗咬狗,完全找不到他背后使壞的蛛馬跡。
這次可好,他就直接真上場了,還撕得天翻地覆,攪了大半個朝堂。
這也就是算了,他不僅暴了自己的野心,還讓皇帝知道了自己他挖墻角的事,這就很冒險了,不是衛其軒一貫的風格。
“哦?何以見得,”衛其軒笑著道,“難道我不能只是煩了慢吞吞的節奏,想爽快一次?”
“呵,”霜才不信呢,“你一向走一步看十步,這次爽是爽了,可我不信你沒有其他的目的。”
“還是娘子了解我。”衛其軒笑著道,“他怎麼會以為我會安分守己呢,奪嫡之路,沒有軍權是不行的。”
“他?誰啊?”是林如海還是皇帝?
“之前如海就來信勸我,我稍稍了下份。”衛其軒解釋道。
之前衛其軒燒第一把火的時候,就把林如海看得膽戰心驚,怕他鬧得太大,收不了尾,最后損傷了自己。
要知道金陵那地位,來了是龍得盤著,是虎也得趴著。
可衛其軒沒有聽,并還在回信上,提及了自己的世。言談間,已經把他當做了自己人。
林如海沒拒絕,和衛其軒合作的這段時間,讓他深刻了解了這位的能力,未來一定能為明君。
這比他了解到的,那幾位皇子都強多了。
既然認了主公,林如海就要站在衛其軒的角度考慮,然后他就知道了更多的幕。
比如皇帝對于這位皇孫的態度,比如衛其軒在江南的勢力,幾乎是一言堂了。
然后他們還談到了未來的發展,林如海建議他回京,只要在那里,才是奪嫡的主場。
而衛其軒的想法不一樣,他想要軍權!
金陵的三把火只是開始,是他肅清江南,掌控江南的手段。
之后的發展,才是他想要的。
先貶,不必按照皇帝的意思回京,然后借機進軍隊,掌握軍權。
“那你怎麼確定西北蠻族一定會叩關?”霜不解的問道。
衛其軒行事又快又急,就是確定一定有仗可打,才會快刀斬麻,甚至顧不得皇帝的疑心病了。
“只是有些消息而已,”衛其軒笑著道。“不過即便不是西北,西南海子也忍不住了。我原計劃是去西南,不過西北更好。”
“那現在西南怎麼樣了?”霜忍不住皺眉,打仗總是不那麼讓人愉快。
“暫時被摁住了,等我到了西北,那邊才會有靜。”見霜的臉不好,衛其軒安道,“你不用跟著擔心,西南有安忠武在,不會出事的。正好借著這次機會,一次打服了,未來十幾年能安分一點。”
而安穩的環境,正好適合他登基后,大力發展,為霜賺取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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