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霞是跟個沒事人一樣了,鄭國強卻有些擔憂:“你這真不打算回去過年了?”
陳霞奇怪:“你打算給你舅舅拜年還是要伺候你老娘?”
鄭國強立刻拉下了臉:“你說什麼鬼話,我跟他們沒關系。”
陳霞點頭,兩手一攤,學著電視上外國人的樣子聳肩膀:“那不就結了。忙著呢,掙錢!”
說到做到。大年初一沒回娘家,大年初二也沒回去。
一直到大年初五零點一過,外頭的鞭炮噼里啪啦響個不停,街上的鋪面開始迎財神,準備重新開張新年生意的時候,才一屁坐下來,一五一十地點賬。
這整整五天的功夫,鄭家人可是一分鐘沒歇。從早上睜開眼忙到晚上閉眼睛,走路都是一路小跑,說話也是連喊帶,不然忙不過來呀。
家里頭的庫存集清空了,稻子殼都全都化為了灰炭。陳霞甚至覺兩口大鐵鍋都薄了一層。
虧得沒做小炒,不然鍋底都要被鏟破了。
喊啞的嚨,結出鹽霜的汗水,都化了面前的這堆人民幣。
有紙鈔,也有幣。有大面額的五十一百二十十塊,也有小面額的五塊兩塊一塊甚至五一角,就像是現在市面上通行貨幣的小型展覽會。
鄭明明幫著媽媽一塊兒點鈔票,負責點的是幣。
小姑娘認真地將不同面額的幣分門別類地劃撥開來,然后一五一十地清點數字。
鄭國強手上的是紙幣,一塊兩塊五塊的十塊的二十的都有,也是一張張的碼放整齊。
這幾天,家里頭的營業款都是揣在一個大包里,誰都沒顧上管。包被塞滿了之后就往里頭再一,接著裝錢。
大家甚至連將錢轉移到柜子里頭的時間都沒有。
鈔票的量實在太多了,搞得鄭國強平生頭一回對點錢這種事充滿了畏懼的緒。
天啦,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點完?
心發出同樣的人,還有陳霞,點到后面的手都在發抖了,只恨自家沒有點鈔機。
也算是掙過錢的人了。直覺告訴,這幾天生意就沒有斷過,營業額絕對不會。
可是真沒料到這麼多呀。
紅的綠的鈔票在這堆錢當中算是相對比較的,可是一張張的挑揀出來之后,居然也有厚厚的一沓子。
從頭到尾清點了一遍,屋子里頭就只響起呼呼的氣聲,半天都不聽說一句話。
鄭國強點完了手上的小面額紙鈔,也頭昏眼花。
每當這些錢的金額達到100之后,他就用個小小的牛皮筋扎一下,算是記數。
扎到后面他已經徹底麻木,因為這種扎好的一摞錢積攢得越來越多,簡直在桌上堆了一座小山。
他再抬起頭的時候,外面的天居然已經亮堂堂。
有人在院子門口喊:“有沒有面條啊,給我來碗面條吧。”
有湯面,但他們本來沒打算賣,是自家吃的。
不過人家已經登門了,那就給人一碗吧。
那人看到有,立刻要求也來兩只。
鄭國強麻木地收了5塊錢,又麻木地跟人家說新年好。全憑直覺送走的客人,才兩只腳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又回到屋里頭。
陳霞雙眼也直勾勾的,居然還能說出囫圇話:“不是有店開門了嗎?”
大年初五迎財神,大家就應該開始做生意了啊。
鄭國強覺自己冷靜又理智,這個時候竟然能夠聲音平靜地回答妻子的問題:“開的也是大店,小吃鋪子沒幾家開的。”
這很正常。
國營飯店的春節假期還沒結束,擺小吃攤的基本上都是外來打工人員。人家一年到頭不著家,好不容易上春節,當然得好好休息幾天。
沒看到醫院旁邊的那家餃子館,過了臘八節就放假回哈爾濱了,完全不在乎年節年后生意最好的時候。
嗯,所以即使正月初五來了,大家能夠選擇吃飯的地方仍然很。
鄭明明還在清點幣,每點完一摞子,就在紙上做個記號。
這會兒,抬起頭問爸爸媽媽:“那今天還做生意嗎?”
真想做啊,好舍不得!
陳霞的心在咆哮。
難怪人家說過年是餐飲業發大財的時候,無論大飯店還是小飯館,那錢就跟流水似的,嘩嘩地往你屋里頭灌,你想擋著都擋不住。
無論平常多節儉的人,到了過年的時候都要大方一回,好好犒勞自己。
是手上的大面額鈔票,這兒已經數出了2萬塊。
陳霞抬頭問丈夫:“你那邊多?”
鄭國強聲音含混,猛吸了一口氣才豎起了三手指頭。
陳霞有點兒失,3000啊。
哎喲,面額就是不一樣,這都堆山了,才3000塊。
鄭國強瞪眼睛:“你自己不會估量啊?。”
這麼多,桌子上全是鈔票,3000是說不過去的。
陳霞聲音發抖:“再加一個零?”
鄭國強腦袋像有千斤重,點頭的時候覺脖子都要斷了。
鄭明明奇怪地看爸爸,為什麼覺爸爸好像要哭了一樣。
應該沒有賠本啊。
小姑娘想要撓頭,又想起來老師說的錢幣上的細菌最多,就只能強行按耐住。
不知道爸爸媽媽到底點了多錢,可點出來的幣就已經有7000多塊錢了呀。
好重的呢,覺比弟弟都重多了。完全挪不,就在地上點的。
哦,難道是因為家里投的本金更多,兩邊一抵消反而虧本了嗎?
是啊,家里頭的大冰柜就沒有空過。
爸爸一趟趟的往聯廠跑,每次都說把人家的東西搬空了,可每次又都賣得一干二凈,然后再一次往倉庫的方向去。
到后面家里實在太忙了,爸爸都已經來不及去聯廠,就打電話喊伯伯送過來。
那個伯伯還嘲笑他們為了掙錢,連年都不要過了。
媽媽說這是為了在過年的時候不要人上門討債。
鄭明明非常驚訝,原來銀行也會跑到人家里頭去討債嗎?還以為只有黃世仁才會派穆仁智去討楊白勞的在呢。
鄭國強的發出了嗚嗚的聲響,他的嚨上下滾著,似乎有千言萬語要流淌出來,卻又找不到出口。
他掏出了筆記本,開始用筆算凈利潤。
人工投這些在他們不算什麼,他們的凈利潤就是花了多錢買原料。這是唯一的支出。
到最后,落在紙上的數據讓可憐的老鄭同志眼花繚,張口就是一句:“,可以再起一棟樓了。”
陳霞也看了一眼,沒錯,要不是燈市口的別墅已經賣完了。家完全可以再來一套。
吸氣再呼氣,斜著眼睛看丈夫:“怎麼樣?上原縣的房子能買吧。這回我不要你貸款了。”
鄭國強咬咬牙,一顆心突突直跳,終于點頭開了口:“買!”
不管了,管那許多做什麼,房子多了又怎麼樣,他高興他痛快。
人家買車子買大哥大買金戒指,穿金戴銀的,就為了錦還鄉。
他們家陳霞也沒個別的好,不就是喜歡買房嗎?要不是上賭桌賭,有什麼好說道的?
這錢就相當于額外白撿的。他們本就沒想過能掙這許多錢。
沒有好好過年,孩子們連煙花竹都沒有放上幾掛,因為太忙了顧不上。
聽起來真可憐。
但這又怎麼樣呢?往年他過了30多趟年,每回都忙得跟陀螺似的,又是走親訪友,又是接待親朋。
可哪有一回像今年這樣痛快呀。
你沒錢你過得不如意,你是所有人眼中的失敗者,過年就是你最害怕的時刻。
每個人都可以自以為是地教訓指責你,名其曰,這是關心,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
你的頭越垂越低,你的背越弓越厲害。
你的姿態越謙卑,人家的嘲笑聲音越大。誰都能對你指手畫腳。
今年不一樣,今年他們就留在城里踏踏實實地掙錢,嗓子啞了,人累癱了,兩只眼睛都直勾勾的了,可是錢也踏踏實實到手了。
還有比這更痛快的事嗎?
鄭明明沒有等到爸爸媽媽的回答,就又問了一遍媽媽:“我們今天還回不回去呀?”
其實無論回去還是不回去,都沒什麼覺。爸爸說傳了媽媽,也是鉆進錢眼里頭的妞。過年不就那樣嗎,又不喜歡放鞭炮,哪里有掙錢好玩啊?
陳霞愣了下。
本來是想回去的,可是現在又好舍不得。這種掙錢良機,上哪兒找去。
正遲疑的時候,目看到了丈夫,又是心中一。
回不回娘家無所謂,講個不好聽的話,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兩家人到底早就是兩家人了。
可是丈夫不一樣啊,丈夫雖然跟婆家已經斷絕了往來,但他有個老爹還在他家祖墳葬者。
按照規矩,正月里頭無論如何都應該上墳的。
鄭國強卻起了執拗的心思,直接擺手:“也不差這幾天了,等忙罷了再說。”
本來就是的嘛。這都正月初五了,那還不如索做到正月十五呢。
反正只要不出正月,意思到了就行。至于被人脊梁骨什麼的,哎喲,他大年初一過去上墳,想要找話說的人也要他脊梁骨。
管他呢!用那句古詩來講就是:干卿底事?
陳霞過意不去,勸丈夫道:“也不急這一天的生意。咱們早去早回,不行的話,干脆包輛車。”
這話可真是大手筆。別說以前,放在大年三十的時候,也想都不要想。但是現在不是掙了錢了嗎?時間比錢值錢。
鄭國強猶豫著,還想推。
家里頭的電話機響了。
打電話的是李教練,他有點兒不好意思。今天他有老朋友到江海來。他要當向導,帶人家好好逛逛江海市,所以不能過來幫他們帶小鄭驍了。
陳霞得恨不得挖個地鉆進去。
這幾天,李教練簡直了家的保姆,又是幫忙照顧孩子,又是幫忙擇菜,又是搭手賣東西,一個人分三個用。
趕再三再四地道謝外加道歉。
李教練卻笑了:“這沒什麼的。我覺得好,很熱鬧。”
是真的熱鬧,多年沒有過的熱鬧。
往常過年的時候家里就他一個人,外頭的世界越喧囂,他就越凄涼。
今年他是喧囂中的一員,天天泡在煙熏火燎中,的是最親切的人間煙火氣。
他覺自己的每一個孔都舒展開了,吸收著飽飽的人氣。都說房子靠人養,其實人也一樣啊。
掛了電話,陳霞轉過頭朝丈夫笑:“行啦,咱們回去吧,你也跟你爸說幾句話。”
沒想到鄭國強已經抬腳往院子走,大聲招呼進門的客人:“早上就剩面條了,自家吃的湯面,你要不?”
賣完了面條,他又給聯廠的人打電話,招呼對方趕送貨過來。他自己還得再去采購一趟。
人笑著罵他:“我看你是魔怔了,掙錢掙得連家都不要了。”
鄭國強聲音淡淡:“沒錢哪兒來的家?我又沒人給我分房子。趕的,別耽誤我掙錢啊。不然到時候我還不上賬,銀行把我房子收走了,我睡你家去!”
人連著罵了好幾聲狗日的,到底還是答應馬上送貨。反正他家就住聯廠邊上,家里的親戚基本也在江海市。
趁著過年階段多撈點兒外塊,覺真不賴。
反正廠子是不行了,做領導的早就撈的盆滿缽滿。他們這種小啰啰吃不上,總得喝口湯吧。不然早就得活活死了。
陳霞看著丈夫打完電話就去跑采購,一時間還回不過神來。
這人是怎麼了?
鄭明明去看看爸爸又瞧瞧媽媽,最后篤定地點頭:“嗯,爸爸肯定是不想被媽媽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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