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曄聽到江茉忽然問這個, 也是十分關注地豎起耳朵。
江茉繼續緩聲對著于曙道:“當時你在那個河岸那兒堵我,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那條河那麼長,你為什麼偏偏選在那里?”
“……因為你早就知道, 那河流湍急,要是把人推進去,都不用你再費什麼功夫,那河里的暗礁和水草, 就足夠把人淹死。你試過對吧?你在那河岸,早就淹死過別人。”江茉擲地有聲,冷靜地推斷著,“所以當時, 你本來是打算直接把我推進去淹死, 對吧?”
于曙痛苦地咬著牙,“沒錯!你很聰明!但那又怎麼樣?你再聰明, 猜出來了又能怎麼樣?那對夫妻和你有什麼關系?們還不是死了?”
于曙一邊出痛苦猙獰的面目, 一邊又仰天大笑, 整個人像瘋了一般。
他悔啊!他真的后悔自己看走了眼。
這個江茉, 單純嗎?天真嗎?
不!單純天真的是他!他居然被給騙了!
還以為可以輕輕松松地綁架, 把齊曄騙過來, 先殺了齊曄,再殺了……
于曙到如今才知道,原來是他最好騙才對!
齊曄一大步走過來, 勒住于曙的領,“真的是你殺了他們?”
于曙冷笑道:“你是他們的兒子吧?他們是我第一次手殺人,所以他們的長相, 我還記得清清楚楚。難怪我看你這麼眼, 原來你是那對狗男的兒子啊?”
齊曄直接一個拳頭砸過來, 都快把于曙的鼻梁砸歪了,“不許你說我爹娘!”
于曙啐出一口沫,被齊曄這一砸打得胃里又開始翻江倒海,再次忍不住吐起來。
可他已經沒什麼好吐的,干嘔了半天,覺自己的臟都快被自己嘔掉。
這時候,齊曄已經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狠聲道:“說!你為什麼要殺他們!”
“你想知道啊?”于曙滿口是,卻還在瘋子般的笑,“想知道的話,你把農藥喝下去啊,你喝了我馬上就告訴你。”
齊曄的眸子里燃著小火苗,恨不得一拳頭砸死于曙。
于曙也是肆無忌憚地笑,“不然你就直接打死我唄?你打死我,你也要判死刑!”
“誰說的。”江茉冷不丁,眼皮懶洋洋地垂著,又說于曙,“要不怎麼說你沒文化呢?齊曄要是打死你,那是因為你先手,他是正當防衛,懂嗎?正當防衛不僅不用判死刑,連牢都不用坐,殺了你還要被人夸他機靈,可以反殺你呢。”
于曙瞪大了眼,又被江茉氣得呼吸不穩,幾乎快要岔氣。
齊曄卻收回了手,了拳頭,反而因為江茉這番話冷靜下來。
打死于曙?他還有太多的事沒代。
更何況,于曙不配死得這麼痛快。
于曙的斷了,人也吐得快要升仙,再沒有掙扎的力氣。
他和瘋子似的,又又罵,說些難聽的話,仿佛想要刺激得齊曄殺了他。
不停地說當初齊曄的爹娘死得有多慘,被他推下水后,在水里如何掙扎,如何求饒,又是如何抱在一塊,漸漸都沒了呼吸。
又說齊曄他娘被拐賣之后,本來應該賣去哪里,服都被人完了的時候,才被齊曄他爹救走。
還諷刺齊曄他爹真是什麼都不嫌棄,人都被人看了子,本不干凈了,他居然也愿意要。
齊曄肩線不停地抖著,拳頭死死握住,極力克制著不去打死于曙的沖。
他不愿為自己最討厭的,像于曙這樣的人,漠視法律,為了一己私為所為。
所以即便江茉說他可以殺了于曙,到時候就說是正當防衛,他也沒想著自己報仇,而是想要把于曙給公安局,等待法律的制裁!
不過江茉可不像齊曄這樣,還自我安忍著?
本不可能,江茉還從來就沒驗過“忍”字要怎麼寫。
直接白了還在那兒喋喋不休的于曙一眼,讓正拖著于曙走的齊曄,“把子了,塞他里。”
可惜,齊曄的腳不臭,不然的話,讓于曙好好品嘗一路的臭子,那才有意思呢。
-
把于曙送去公安局后,做了筆錄,江茉和齊曄就離開了。
這是一樁大案子,審訊于曙的日子,必然不會短。
他一個人掌握著那麼大一個人販子團伙,曾經拐賣過多人,從哪兒拐來的,賣到了哪兒去,想必他都有數。
抓到他,審出他們是用什麼手段拐賣婦兒,以后也能更好的防范,起到警惕作用。
對于警方來說,能抓到于曙,也是意外之喜。
他們都沒想到齊曄和江茉這對小夫妻,居然就這麼輕輕松松地把一個全國通緝犯直接送到了他們面前,而不是像通緝令上所說的那樣,提供線索,獲得獎勵。
所以警方一時間也有些為難,這賞金吧,要是按提供線索給,那就給了。
可要是按把通緝犯直接抓過來給,那得給多呢?他們心里也都犯起了嘀咕,畢竟之前可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先例啊!
……總而言之,這個晚上,當齊曄和江茉把通緝犯于曙送過來之后,徹底讓公安局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來。
而江茉和齊曄,卻難得悠閑地慢下來。
死里逃生,江茉也難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想著人販子最大的頭目也落網了,今晚總算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齊曄更是到現在手都是抖的,腦袋里的那線好像還繃著,仍然于后怕中。
他不敢想象,要是江茉真出了事,他該怎麼辦。
他真的連想都不敢想下去。
晚上,他把江茉抱得的,去哪兒,他就去哪兒,一直抱著不肯撒手。
就連上廁所都……不過最后還是被江茉紅著臉罵了出去,但他還是眼地守在門口,等著江茉出來。
睡覺的時候,他的表現更離譜。
居然每隔幾分鐘就驚醒一下,江茉,還在,這才重新躺回去。
然后再過幾分鐘,又驚坐起來。
江茉被他煩得蹬了蹬被子,“齊曄,你煩不煩呀?你別老是來去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一發脾氣,齊曄就不敢了。
他沉默了幾秒,還是壯著膽子,出手,語氣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我可以抱著你睡嗎?”
江茉懶得回他,直接翻,抱住了他壯有力的腰。
這樣總行了吧!
齊曄心滿意足地抿了抿,也小心地把手繞過江茉的臂彎,抱住纖細的腰。
特別滿足,特別安心,他再也不會讓媳婦兒離開他的視線,有任何危險。
他就這麼抱著江茉,睡不著,手腳也因為不敢再彈而漸漸有了酸麻的覺。
忽然這時候,江茉又嫌棄地掰了掰他鐵鉗似的手臂,“齊曄!你要把我勒死呀,我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對不起,我、”齊曄剩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江茉賞了一個枕頭,還有他悉的小被子。
出去睡!
被江茉直接關在門外的齊曄,盯著那扇門,委屈拉地站了半晌。
剛經歷過這樣的危險,他怎麼睡得著。
算了,就這樣站一晚上吧。
希不要被舅舅舅媽看到……
-
第二天。
兩人重新約了中介,去看了那一棟江茉喜歡的房子。
這次,沒有再出任何意外。
中介昨天沒有等到江茉,還以為是不想要了,并沒有去找齊曄,所以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這會兒還笑盈盈的,收了江茉和齊曄的定金,祝他們住愉快,等過幾天他們把過戶之類的手續,還有水電都弄好了,再一手剩下的錢,一手鑰匙。
這些事,當然都給齊曄來跑。
新房子還要再修繕一番,正好齊曄的建筑公司安排一些銳的人手來干活兒就是。
這些都不需要江茉心。
待在家看電視,吃東西,只要不出門,齊曄也不擔心的安全,就放心地在外頭忙活著。
出門的時候麼,齊曄就張得什麼似的,又是跟著,一會兒拎包,一會兒打傘的,生怕再出什麼事。
總是提醒他,于曙都被抓住了,再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可他像是被嚇出了什麼后癥,不管說什麼,反正只要出門,那他不管推了多生意都要跟著。
就連遛狗,那也不能讓一個人單獨去遛,他得陪著。
日子一天天過去,都小半個月了,齊曄還是這狀態。
江茉實在煩他,他跟得太,顯得一點兒自由都沒了!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件事上,齊曄就像悶葫蘆似的,反正沒得商量。
最后,江茉也只好妥協,他跟著就跟著吧,就當在遛三條狗,比烏云踏雪還省心,還能幫牽著狗繩,好的。
齊曄就這樣一邊修繕著他和江茉未來的新家,什麼都是他親自監工,親自選材,別的工地他都不怎麼管,反正公司里有人盯,集團里的事兒除了省城改造那個項目需要他親自跟進,別的也有專門的人在負責。
這些都沒那麼重要,以后江茉要住很久的房子最重要,一顆螺釘,他都要過目后,再讓人給扭上。
他還一邊守著江茉,一邊等著公安局那邊傳來的消息。
終于,房子快裝修好的時候,也等到了法院開庭的那一天。
于曙、林潔還有當初那個被賄賂的牛所以及一大幫子人,都坐上了被告席。
江茉和齊曄也在邀之列,坐在聽眾席里,一起親耳聆聽法律對這些人販子最正義最公平的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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