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茉覺得牛振華說得也沒錯, 總不可能是個人來報案，他們就馬上一窩蜂跟人跑去抓手或是人販子了吧。

　畢竟警力有限, 所以就算再著急，也還是耐著子，開始解釋事的來龍去脈。

　盡量長話短說，但中途牛振華要是有什麼疑，就會馬上打斷的敘述，然后直接詢問。

　江茉沒辦法，也只能停下來先回答他。

　這樣一來二去, 花了快二十分鐘的時間，才說完一切。

　牛振華出深思的表, 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要是照你這麼說的話，那個林潔的, 肯定是人販子了。你別著急，我們這就去換一下服，拿上裝備，和你出去抓人販子。”

　牛振華正了正自己的帽子, 招手道：“你們倆跟我一塊去, 走, 去換服。”

　他們流進了派出所后面的一間屋子，那是他們的更室。

　又過了十分鐘, 三人都換上了便服，但服掩著的皮帶下, 掛著槍.支, 能給江茉這樣的平頭百姓十足的安全。

　然而現在, 江茉已經很著急了。

　時間大概過去了大半個小時，不知道齊曄跟著林潔們跟到了哪里，都這麼久了，人販子會不會都頭了，那齊曄怎麼辦。

　他雖然答應了，但實際上知道，林潔和齊曄死去的娘有關系，所以齊曄要是等不到警察，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林潔走。

　哪怕齊曄再厲害，但雙拳難敵四手，人販子有刀有子，說不定還有更厲害的武，都是一些把腦袋拴在腰帶上的買賣，他哪斗得過他們呀。

　穿書以來，這是江茉最著急的一回。

　等到牛振華帶著兩個小警察換好服出來，江茉鼻尖已經急得沁出一層薄薄的汗，清澈亮的眸子里滿是焦急的神。

　“警察同志，咱們可以走了嗎？”

　牛振華看了看派出所墻上掛著的時鐘，忽然轉，端起自己的保溫杯，吹著氣，喝了一口熱水，才慢悠悠地說道：“小姑娘，反正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你也別急，再等五分鐘吧，有幾個被我派去火車站那邊巡邏的警察，再過五分鐘就要回來了。咱派出所不能沒人守著啊，等他們回來，咱們立刻就出發。”

　“可是——”江茉皺起眉，剛說了兩個字，又被牛振華打斷。

　“嗯，而且咱們所里的托車也都被他們騎走了，等他們回來，咱們就有車了，不用走路，一下子就能趕去抓到人販子了，你別著急。”牛振華笑瞇瞇的，可能是辦的案子太多，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著急，都習以為常。

　但說實話，江茉心里都急得不行，可牛振華卻這樣事不關己似的笑，所以江茉不太高興。

　沒說，只是斂著眉眼點點頭，想著到時候如果有車的話，確實比有車快很多，說不定很快就能追上齊曄。

　-

　五分鐘后，出去巡邏的幾個警察果然騎著托車回來了。

　不過只有一輛托車，是那種現代早已經銷聲匿跡的邊三托車，開托車的加后座能坐兩個人，旁邊那一塊座位也能坐一個人。

　剛好三個警察出去，不過……江茉發現，似乎沒有的位置。

　連忙上前道：“警察同志，我丈夫沿路給我留了暗號，你們能不能帶上我一塊啊？不然我怕你們找不到他。”

　“可托車坐不下四個人啊。”牛振華有些為難地了下，“小姑娘，去抓人販子危險的，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別反倒跟著我們去了傷，要不你就在派出所里等著吧，這兒最安全。”

　“是啊，咱三個人都帶了家伙過去，不會出什麼岔子的，你就只管放心吧。”另一個小警察看江茉這麼著急，這麼好看的臉蛋兒顯得越發可憐兮兮的，也忍不住出聲安道，“我們肯定會把你男人平平安安帶回來，人販子也會抓住的。”

　“……你男人留的什麼記號啊？”牛振華已經拿出一個小本子，咬開筆頭，開始記錄。

　江茉低聲道：“一個小太。他應該會用石頭畫在電線桿上，或者是墻壁上，大概和我視線正好平行的位置。”

　“行，給我們吧。”牛振華坐上了邊三托車那一塊最好的座位上，“我們警察的職責，不就是保護你們老百姓嗎？別擔心，你男人肯定不會有事。”

　另外兩個小警察也向江茉投來寬的眼神，然后上了托車，發機轟隆隆地響徹在派出所的院子里，很快就鼓噪著聲響，揚塵而去。

　江茉靜靜地著那輛邊三托車，消失在的視線里。

　站了幾秒后，忽然覺得還是有點不對勁兒，抬走出了派出所，回頭了一眼巡邏回來，依舊在忙碌的警察們，皺了皺眉，又走過去，清清嗓子問道：“警察同志，請問你們……能不能再派幾個人和我一塊去抓人販子啊？剛剛牛所長他就帶了兩個人去，我怕他人手不夠。”

　這回很快就有兩個警察連制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急匆匆跟著江茉走了。

　他們沒再讓江茉重新復述一遍事實經過，畢竟牛振華都已經出發了，他們大概也覺得江茉不可能是在報假警。

　反而從江茉的神里，他們都能到一焦急和迫。

　所以，二話不說就有警察跟在江茉后，他們沒有托車了，只能加快腳步順著大路往前走。

　江茉比他們矮，也短，但不敢走慢，也不敢嫌累，跑出小碎步跟著，一路上遇到分叉口，還要看齊曄留下的記號。

　三人走得快，齊曄的記號也留得非常清晰，江茉每次很簡單就辨認出方向，就這樣左拐右繞，到了另一條大路上。

　誰知，十五分鐘后……

　江茉和其他兩個警察，居然遇到了牛振華他們。

　這是一條三岔路口，那輛邊三托車停在路邊，牛振華他們三個都著下，盯著電線桿上的某，面思索。

　江茉略顯著急地走過去，“牛所，怎麼了？托車壞了嗎？”

　牛振華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對著那電線桿道：“不是，你看這……”

　江茉扭頭一看，瞳眸立刻震驚得了。

　這電線桿上的記號，那個小太已經被涂花，本看不清它指向的是這三岔路的哪個方向。

　牛振華無奈道：“我們已經在這兒研究半天了，誒？你怎麼又帶了兩個警察過來？”

　江茉語氣抱歉道：“不好意思啊牛所長，我覺那個人販子團伙還大的，而且他們可能……是一群殺過人的窮兇極惡的歹徒，我怕你們三個也有危險，所以又了兩位警察同志過來。”

　“……他們是準備回家休息的，自告勇來幫忙，沒有浪費派出所的警力，只能說他們見義勇為，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真的是咱們老百姓的好警察，等我和我丈夫回了家，一定給你們送面錦旗來！”江茉一下子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

　牛振華言又止，沒再說這倆警察的事，只是盯著那電線桿道：“那干脆你們也來瞧瞧，這到底指的是哪一個方向啊？”

　一個小警察介紹道：“這右邊的路是去省城人民公園的，左邊的路是去省城紅旗汽車站的，小太的記號到了這里就消失了。”

　江茉點頭，辨認了一會兒那被涂花的記號，又看了看兩條路，遲疑道：“我覺得，應該是去公園這邊了。”

　牛振華卻搖頭，輕笑道：“小姑娘，一看你就年紀輕，沒怎麼接過人販子，他們拐賣人口，當然是要去汽車站，把人送去其他地方啊，好不容易拐了人，弄去公園做什麼？”

　小警察對牛振華言聽計從，驚喜道：“牛所，您這是確定了？咱們這就去汽車站？”

　江茉的瓣抿一條線，按住托車的車頭，“我還是覺得，應該去公園了。”

　牛振華不悅地擰起眉頭，“你有什麼把握嗎？不然的話，可是耽誤了救援的最佳時機。我覺得，還是去汽車站比較好。”

　“……”

　-

　就在江茉和牛振華各執己見的時候。

　某樹林里，齊曄正被五六個手持短小刀的男人圍住。

　他的額頭滴著，珠順著好看的下頜線凝在下尖，襯著他冷峻如覆霜的神，黑眸泛著紅，仿佛已經是窮弩之末。

　林潔一手掐著昏迷不省人事的霍倩的脖子，神莫辯地盯著齊曄，輕飄飄道：“小伙子，你長得倒是有點像我一個好姐妹啊。”

　“……這舍己為人不要命的樣子，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