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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專治不服[快穿]》第407章 這是你爸媽欠我們的

 顧棠睜開了眼睛。

 正坐在飯桌上,房間里煙霧繚繞酒氣熏天,一張大圓桌連一共坐了七個人,還有一個已經離席的空座位,全都是家的極品親戚,一個個的滿臉都是笑容。

 今天是爸過世一周年,這幫親戚借口掃墓,又來打秋風了。

 大姑顧春花道:“畢業了好,畢業了就能工作,就能賺錢養家孝順你媽了。”

 “工作找好了沒有?我們鎮上的小學缺老師的,我去幫你問問,你可是師范畢業的高材生,校長一定要你!正好幫著我管管你小外甥,他特別聰明,就是不太聽話,得有人耐心教才行。”

 “那可不行。”三姑顧秋一眼,“去鎮上才幾個錢?一月工資都不到兩千,要我說就該去私立學校,聽說進去工資就八千,干兩年就能上萬。”

 行四的小叔顧隆冬喝了杯酒,嘆氣道:“其實要是當年讀公費師范生就好了,四年下來能省多錢?我那會兒正好找到個開饅頭店的好機會,要是這錢給我,我早就發了,你爺爺也不至于沒錢看病死了。”

 顧棠偏頭看了一眼媽。

 媽薛好悶悶來了一句,“你總算畢業了,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不過你這不會說話可不行,當老師可得能說會道,不然管不住學生。”顧春花看著顧棠,語重心長道:“要麼還是去鎮上的小學鍛煉鍛煉?現在找工作不都得有經驗?有了經驗才能賺大錢。”

 顧棠皮笑不笑道:“不用你管。”

 “這孩子,我是你大姑,我還能害你不?咱倆可都姓顧。”顧春花埋怨一句,倒也沒太在意,小孩子哪兒能做得了主呢?

 媽答應不就行了。

 顧春花滋滋的盤算親孫子將來能多有出息,才剛想到中考第一,獎學金一大把,就被人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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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秋道:“棠棠,你可不能聽你大姑的,就是想讓你幫帶孩子,你想啊,你去鎮上當老師,可不就得住家嗎?那小孫子被養得無法無天——原本就是狗都嫌的年紀,還沒狗好帶呢。”

 “你胡說八道什麼!”顧春花一拍桌子,大聲怒道:“你去私立學校當老師是干什麼?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著人家工資高,你兒子24了還沒結婚,那個沒出息的樣子,不掏20萬本沒人把兒嫁給他——”

 “你才沒出息呢!”顧秋聲音也大了,“我兒子那是給耽誤了!他想當兵!二哥當年轉業前要是給他幫幫忙,他現在說不定都當上連長了!”

 “你做夢!”這次是顧棠開口,聲音特別大。

 上個世界的影響還沒完全消散,那個時候大家當兵是為了保家衛國,是做好犧牲的準備的,第一天就要托認識字的人寫好囑的。

 這些人呢?

 “部隊不要垃圾,他連檢都過不了。”顧棠毫不客氣道。

 “你這孩子哪兒來這麼大怨氣?”顧秋瞪著眼睛,“你爸當兵,你跟你哥都不知道子承父業,好容易他外甥有這個心,多好的事兒啊,怎麼到你這就開始罵人了?”

 “你兒子想當兵要托人才能去。”顧棠聳了聳肩,“托人,走后門,條件好的能走后門?其實我覺得你就算托了人他也進不去。”

 “那怎麼能走后門呢?”顧秋眼珠子轉來轉去的,“他想當海軍,他有天賦的,我們當父母的總得為孩子著想,等你結婚生了孩子就知道了。說到結婚……鎮上倒是有個人跟你合適的。”

 這次又是顧春花拆臺了,“棠棠別聽的,想給你介紹的是個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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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就是神經病了?人家就是不說話,稍微沉默了一點,又不打人。像棠棠格這麼溫,這麼笑又有耐的,最合適了。”

 顧棠冷笑一聲,“這麼好的福氣,怎麼不留著給你兒?我記得今年21,你上個月還問我有沒有合適的同學介紹給呢!”

 顧春花得意地笑了起來,“舍不得!而且人家家里有錢,也看不上家里那個懶鬼!”

 “你胡扯什麼!”

 姐妹兩個對上了,這時候顧家唯一的男丁,顧棠的小叔顧隆冬狠狠一拍桌子,道:“你們都給我小聲點,我耳朵里滿是嗡嗡嗡,我都要聾了!”

 安靜了沒兩秒,顧隆冬的小兒子,今年才10歲的顧滿堂從顧棠屋里出來,手里拿著顧棠畢業時候跟舍友專門去訂做的四個q版小人擺件。

 “姑姑,我想要這個。”

 顧棠直接起,一把從顧滿堂手里拿過擺件,“你做夢!”直接回房,啪的一聲把門摔上了。

 摔門聲音就不可能小,這一下把所有人都鎮住了,安靜三秒鐘之后,顧滿堂哇的一聲坐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干嚎。

 “我就要那個!我就要!”

 顧隆冬今年43了,從他21歲結婚到現在22年,生了兩個兒打了兩個兒才總算有了這麼個兒子,他忙起來把顧滿堂一拉,“地上涼,回頭該生病了!”

 然后又小心翼翼看著他二嫂,道:“嫂子……你看,要麼我給點錢吧?就當是我買的。”

 薛好道:“給什麼錢?”起來敲了敲顧棠房門,小聲道:“不就是個玩嗎,你給人當姑姑的,別這麼小氣。”

 顧棠拉開門,“不就是個玩嗎?窮得沒錢買了?非得問人要,當乞丐呢?討飯呢?要點臉行麼。哦,我忘了,你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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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們!”顧隆冬梗著脖子委屈地喊。

 “你是城里人,我們都是鄉下的農民,你讀書,我們中地,你看不起我們是應該的!可你也不要忘了,要不是我們全家掏錢供你爸一個,你現在跟我們一樣!你也得中地!你也什麼都沒見過!”

 “就是!”剛被顧棠懟過的顧秋也來了一句,“看不起誰?沒人中地你吃什麼?”

 顧春花道:“要不是看在你爸臨死的時候讓我們好好照顧你們母,就沖你這麼個脾氣,誰管你呢?看把你得意的。”

 顧滿堂不嚎了,他雖然才十歲,但是可太知道事兒了。一般說到這個地步,東西就能到手了,他上前一步,“姑姑,我就是沒見過,我就看看,我不帶走。”

 顧棠把擋在門口,用行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你們一家供我爸?你們是真的不要臉!我爸8歲才開始上學,15歲才小學畢業,初中還休學了一年照顧家里,19歲初中畢業去當兵,后來轉業工作,他從19歲開始就沒花過家里一分錢!”

 “你們供他?”顧棠視線轉到顧春花上,“你上學?你初中畢業,跟我爸一樣!”

 “你沒工作,比我爸大三歲,你19歲出嫁,你婆家能你往娘家花錢?你拿什麼供我爸?”

 下來是顧秋,“你比我爸小四歲,你上高中的錢都是我爸掏的!你供我爸?”

 “還有你!”顧棠看著顧隆冬,“你比我爸整整小了九歲!我爸19歲就自己養活自己了,你那會兒多大,跟你兒子一樣,十歲!就這麼個傻樣子,你能賺錢?你你兒子賺個錢我看看!”

 大家視線不可避免落到了顧滿堂上,他剛在地上打過滾,上上卷,子下卷,就沒形象的,真的看起來跟傻子一樣。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

 “我們都是一家人!”

 “我們都是在照顧你!”

 顧棠啪的一聲拍在桌上,震得盤子都跳起來了。

 “你們就是吸鬼!在我爸上吸的吸鬼!”顧棠聲音更大了。

 “顧春花,當年你要讓我爸給你找工作,我爸給你找了個工地抹墻的活兒,結果呢,你把人家打了!還沖著頭打的,讓我爸給人賠了兩萬塊!”

 “他上花花我!我怎麼就不能揍他了?他活該!”

 “你揍!你揍了你別跑!你自己掏錢揍!”顧棠說完就發現自己給氣禿嚕了,“打人犯法,你個法盲!”

 “還有你,顧秋,你說要在鎮上開紡織廠做床單,你問我爸要了5萬,紡織廠呢?”

 顧秋心虛不過三秒,然后大聲道:“我那是被人騙了,這能怪我嗎!”

 “不然呢?怪我嗎!”

 “還有你,顧隆冬!你最沒出息了!去年我爸死,公務員不讓大辦喪禮的,你說了什麼?不熱鬧!你嫌不熱鬧!”

 “你說要是在你們鄉下死人,麻將就能打到三七,還要唱戲敲鑼辦流水宴,我當時就恨不得踢死你!死的是你親哥,你嫌不熱鬧?要熱鬧你自己去死,你兒子給你辦個熱鬧的喪禮!”

 “你們三個就是無業游民!屁都不干只知道占便宜的吸鬼!”

 “我爸七萬多的恤金,買墓地花了兩萬多,剩下全你們分了!那是恤金,是給我媽的,是給我哥跟我的,你們不配!”

 “你哥都要贅給人當上門婿了,這是我們老顧家的錢,不能給他!”

 “你媽沒文化又沒工作,萬一改嫁了呢?”

 “你年紀還小,我們幫你拿著——”

 “錢呢?”顧棠冷冷道:“你們把我爸的恤金呢?買酒了吃了?不要臉!你們給我滾!”

 顧棠直接打開門,把這一家子極品親戚全都轟了出去。

 “我就是看不起你們!你們要點臉別來了!都什麼德行!”

 啪的一聲,門又關上了。

 門口姓顧的四個人面面相覷,顧春花不甘心啪啪啪的拍門,“顧棠!你可不能這麼沒良心!”

 顧秋狐疑地看著一個姐姐一個弟弟,道:“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又來要錢了?不然怎麼忽然就生氣了?”

 “屁!”顧隆冬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他們家就剩這一套房了,薛好沒工作,顧棠學費都是貸款的,還能怎麼要?”

 “那就奇了怪了。”顧秋道:“咱們好好合計合計。”

 “有什麼可合計的?”顧春花轉頭過來,面目猙獰道:“以前裝得低眉順眼,還不是因為沒畢業,現在畢業了用不到咱們了,可不就一腳踢開了?”

 “這可不行。”顧秋眼珠子轉了又轉,“咱們每年給們拿的農家菜,自家磨的玉米碴,這可都是好東西,純天然有機產品呢,要擱超市一斤都得十好幾塊呢。這可都是錢。”

 “咱們還得合計合計。顧棠也沒法天天在家,還得找工作呢。”顧隆冬把兒子一拉,“這可是老顧家唯一的男丁,薛好當大伯娘的,必須得管!”

 “走走走。”顧春花道:“咱們過兩天等氣消了再來,你說怎麼就這麼大氣?”

 “別是男人給甩了吧。”顧秋擔憂道:“這要是男人——那什麼了,可就要不了多彩禮了。”

 顧春花眼珠子一轉,試探道:“你介紹那個神經病,能給多彩禮?”

 “至二十萬!”

 “顧棠不懂事。”顧隆冬一臉鄙視,“他爸是咱們十里八鄉最有出息的人,葬禮不辦熱鬧怎麼能行?我那會兒花了好大力氣,找人寫幡,哥居然說沒錢,我說用他們名義貸款他們都不肯。這是錢的事兒嗎?這是面子!要不是往我哥有出息,人家大師都不答應寫的!”

 “好好的機會都他們給耽誤了,而且他們居然不把我哥埋在咱們家地里,居然一天宴席都沒有,我都去村長那兒問好戲臺了。真的是太丟人了,這一年我都抬不起頭來!”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下樓,等聲音消失不見,顧棠轉頭看著滿屋子狼藉,然后把窗戶打了開來,風雖然有點熱,不過也帶來了新鮮空氣。

 薛好皮子了好幾下,半晌憋出一句,“都是親戚,每次來也給咱們帶點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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