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這一博后做了兩年半,預先設定的兩個目標都完了。

　不僅驗證了基于hotair構建的rna序列能導人肝癌細胞導致的小鼠腫瘤凋亡，并且驗證了這一序列在老年小鼠的多種腫瘤中都有一定的療效。

　文章發出來之后，科研界最關心的問題,就是什麼時候能得諾貝爾獎，其實最早的研究,探明了hotair通路以及調節機制的時候就有資格得諾貝爾獎了。

　不過組委會也是要找人驗證的,現在過去兩年多，應該是已經重復驗證過了。

　國,特別是顧棠原先工作過的高科技園區里，討論的方向就不一樣了。

　他們關心的不是諾貝爾獎，而是哪家公司能得到顧棠，或者哪家風投能雀屏中選。

　許多人其實都是本著八卦的心態來討論的，把園區里頭的知名企業,有功經驗的風投一個個數過去,但是詹明江不一樣。

　他已經沒什麼朋友了,消息也不太靈通，基本上是靠著聽來獲得消息的。

　“沒人要！本沒人要！研發跟藥中間隔了不知道多個大海！多項目都是死在這一步了！那個破rna想要投資得上億,人家大藥廠的風險評估部門都是專業的,沒人要其實就說明問題了！沒有藥可能！”

　詹明江一邊看著專業論壇上的各種小道消息,一邊惻惻的邊念叨邊回帖。

　“不不不,也有可能是數據造假！哈哈哈哈,的博士學位要被學校收回了！就是恥辱！你們以后要是想留學出不去,全都是因為！”

　沒等他發出去第三條,賬號就被封了。

　詹明江氣得狠狠一砸拳頭，把來訂單的員工嚇了一跳。

　他回去就心有余悸問了自己的小組長。

　“那誰，就負責耗材試劑補貨的詹博，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啊？”

　小組長來得早,見證了詹明江的“興衰榮辱”，他小聲道：“以前不這樣，但是……可能理想跟現實差距太大了吧。你想一個博士，一個月工資就六千出頭。”

　新進員工瞪圓了眼睛，“他圖什麼？不是，公司圖什麼？”

　“能提高百分比吧，數據好看？據說沒他的話，咱們部門的博士比例會降到7以下，再說他就六千塊，連有經驗一點的本科生都不如。價比還高？總之你別惹他，跟他說話，客氣一點就行。”

　新員工唏噓地回去做實驗了，小組長中午吃飯的時候，倒是跟主任提了一，“詹博好像不太對勁了，據說經常自然自語，這是不是得稍微提防一下？覺大家都有點怕啊。”

　問題是主任也不敢找他談話，詹明江在大眾的眼里已經了腦子問題的代表了，誰都怕一個不留神出點什麼流事件。

　萬一他要真是個神經病——反正正常人不像他這樣，主任往上一級匯報去了，要麼換個庫管？

　不僅是這邊在關心顧棠，原先跟一起工作過，同在一個樓上的人也都在關心。

　比方龔麗珊跟唐辰吃午飯的時候，也聊了兩。

　龔麗珊：“我雖然不是干這個的，但我也起好奇心了。我聽我大伯說，園區里沒有一家企業功的，連跟坐下來談判的都沒有，要麼你去打聽打聽？”

　唐辰道：“我那邊也沒什麼消息，這誰不好奇呢？我們那邊已經把這幾年發的文獻都仔仔細細讀過好幾遍了，都快當模板了。總之這是個快能得諾貝爾獎的項目，所有人都盯著呢。”

　不僅是他們兩個，還有樂威和王曉凡，作為一直跟顧棠斷斷續續聯系的人，跑來問他們的人也不。

　“不知道，我也好奇啊，我還問了，說保。”

　“肯定得保，這種談判肯定要簽保協議的，這又不像球星轉會互相抬價的，估計得等正式簽了合同才能知道吧。估計也沒多久了，都回國兩個月了。”

　誰都猜不到顧棠究竟在和什麼企業談判。

　那顧棠究竟在哪兒呢？

　現在坐在國藥集團的研發管理部的大會議室里，正做報告。

　當然與會人員不僅有研發部的，還有市場營銷以及風險控制部等等。

　能坐一百多人的大會議室里座無虛席，所有人都聽得很認真。

　沒錯，這就是顧棠認為的第一以及最佳選擇。

　要說實力超群，資本雄厚，能從上游一直做到下游，手上還有無數銷售終端，還跟無數醫院有合作的，除了國藥集團沒有第二家。

　而且這還是個紅苗正的國企，完全不用擔心技外流，被國外卡脖子收取高昂的費用。

　國藥集團也開心的，他們是真的一遞出橄欖枝，顧棠就答應了。

　速度快到讓人以為是發錯了。

　“相關序列的專利，緩沖的配方專利，還有結晶方法的專利都在我手上，申請的全都是國際專利。不管是哪個國家，多麼發達的醫藥企業，都沒有辦法繞開。”

　“尤其是這個核心序列，當初在做細胞實驗跟實驗的時候，我發表的數據主要是基于高加索人種。但是實際上，最后做原代肝實驗時，各種人種細胞我都有選取，就是沒有公布數據。”

　顧棠翻了兩頁ppt，笑得出兩顆潔白的小尖牙，“我也全都申請了專利。”

　“還有這一部分數據，這是在老年小鼠中的數據，這一序列對多種腫瘤都有抑制作用，但是效果沒有在肝腫瘤細胞中好，如果繼續研發下去，就是去尋找整個調控機制，尋找特異序列。”

　早在顧棠答應合作的時候，這邊能看懂文獻的就去研究數據跟重復試驗了。

　看不懂文獻的去研究則是去研究藥的可能，以及整個臨床實驗的過程，總之就是一簽合同，能用最快的速度把它推向臨床。

　等顧棠講完，兩個小時的提問過去。幾個領導看著他們自己的科學家，得到了肯定的答復之后，不免也有些激。

　有個頭發已經花白，看著至60歲往上的領導嘆了口氣，道：“我還記得當年我們跟國外藥企談判的時候，就是那個德克斯特，在國外的價格換算過來，吃一個月是不到8000，但是進來之后，就得四萬多，只有在咱們國家四萬多。”

　“那會我就是個隨行人員，但是我老領導臉上的表，我到死都忘不掉。”他一邊說一邊搖頭，“我希以后這種況越來越。”

　坐他旁邊的是市場部的領導，他同地笑了一聲，道：“說真的，這藥就算做出來，我覺得國外的風向也是謀論居多，什麼毒大、拿他們做實驗、里頭有納米機人會監控他們等等。”

　“這個不用太擔心。”顧棠也跟著笑了，“咱們可以賣貴一點。我是說針對西方發達國家。便宜的東西他們覺得有謀，貴了他們就得上趕著湊了。”

　拿出兩盒子名片，“這都是我臨回國的時候，收的富豪名片，他們對這個都很興趣，還想投資呢。再說喊歸喊，真生病了還是得吃藥的。”

　下頭笑聲一片。

　大領導起來沖著顧棠手，道：“致瘤的恒河猴模型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合同簽了立即就能做實驗。”

　顧棠握了上去，“迫不及待。”

　三天之后，顧棠上了9點的晚間新聞。

　場景是特意布置的禮堂，顧棠穿著小西裝，畫著稍微正式一點的妝容，跟大領導的手握在一起揮舞，另一只手上還夾著剛簽好的合同。

　兩人都笑得無比燦爛，背景里還有熱烈的鼓掌聲。

　而且這鼓掌聲還不是音效，是集團的員工自己鼓出來的。

　下一個畫面轉到了實驗室，顧棠穿著白大褂，跟一群同事們正在做實驗。

　這個就是擺拍了，但是大家都還擺得高興。

　“……基因編輯是未來醫藥的藍海，能從本質上因上解決疾病，這是第一個基于基因編輯的藥，這標志著我國的醫藥研發水平再上一個臺階……”

　整整五分鐘的報道，看得人心澎湃。

　到了第二天，國藥集團只要是能在網上查到的電話都被打了。

　“請問什麼時候上臨床？”

　“請問什麼時候上市？”

　“我能組參加臨床試驗嗎？”

　“請問臨床試驗在哪個醫院進行？”

　為此公關部還專門開了個小會，統一了對外口徑，然后發放到了各個部門。

　“謝您對國藥集團跟新藥的關注，的臨床以及上市信息，會及時在集團的網發布，或者您也可以關注我們的公眾號了解最新消息，最后再次謝您對我們的關注。”

　這個選擇，可以說是意料之外理之中，以前的同事們，還有關注的人想想也就明白了。

　唯一陷在里頭出不來的只有詹明江了，他越發的陷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

　“怎麼能這樣！明明有我一份的！沒有我就沒有今天的你！要不是我的指導，你不會有今天的績，是我推薦你出國的！”

　只要沒人跟他說話，詹明江是徹底癔癥出不來了。

　臨近過年的時候，顧棠應邀來母校演講，能坐五千人的大禮堂里座無虛席，甚至還加了不站票。

　演講之后，顧棠跟原先的同事吃了頓飯，聽到了幾個相關人士近況。

　“詹明江被開除了，送神病院了。”王曉凡唏噓道，如今也不詹明江詹博了，這個稱呼跟詹明江掛在一起，好像在侮辱博士一樣。

　“說是有天他們催他去取培養基，他直接把東西往人頭上砸過去了，幸好只流了點，沒太大的傷口，最后人家也沒告他。”

　樂威跟著嘆息，“誰能想到呢？不過幸虧現在社會福利好了，神經病都關起來統一治療了，要跟以前似的在街上跑，我都擔心他來找我。”

　顧棠笑了幾聲，“我不擔心。我現在級別夠了，出門還有司機。”

　這樣的炫耀并不讓人反，尤其是想想的功勞，得到的多，也讓的同行們更舒服。付出是有回報的。

　“其實園區最大的八卦是龔麗珊！”王曉凡換個了話題，“你還記得吧，咱們園區的拆二代。”

　怎麼可能不記得。

　顧棠道：“當年……幸虧沒詹明江禍害了。”

　“其實也不是出事，是大伯一家，不是有個堂哥？一直游手好閑的，到三十多了還沒個正經工作，不對，他就沒工作。后來說是有次賭·博專項活，把他給抓進去了。”

　這還真不出顧棠的預料。

　上輩子如果不是他打斷原主的雙手進去一年，被好好的管教過，出來又被死死看著，他估計也跟這輩子一樣，遲早犯事。

　有錢有勢還沒文化，神世界空虛，除了追求刺激，而且還是越來越刺激，再沒第二條路了。

　“據說賭資上千萬，他好像還是莊家什麼的，專項行又查得嚴，最后判了七年，還把他爸連累了。”

　樂威繼續道：“不過也有人說是他爸的政敵給下的套兒，盯著一個位置往上爬的，誰知道呢。反正還查出來他爸利用職務之便收賄賂什麼的，職位也給撤了。”

　王曉凡聳了聳肩，“這就跟咱們沒關系了，雖然還罰款了，但是他們家就算只剩下一套房，依舊是有錢人。”

　“你也知道龔麗珊的簡歷不太好看，學歷更是拿不出手，也沒得干了，最近正在賣房，據說要帶著孩子跟唐博移民了。”

　這就跟顧棠沒關系了，他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到了第二年，rna藥的項目已經上了二期臨床，數據非常好，也終于獲得了諾貝爾獎提名。

　跟同時提名的幾位科學家都在自己的主頁發了恭喜顧棠的消息。

　“我想不出來除了，還有誰能配得到這個獎項。這是歷史的開創，這是創新的研究，如果發給別人，我想這幾個提名者沒有一個敢承認自己的研究比顧棠偉大。”

　等冬天的第一場雪下來，顧棠站在了領獎臺上，的獲獎言簡單的就只有三句話。

　“對人類自的研究，這還僅僅是個起步。對微觀世界的探索，需要建立在大量重復的實驗中，需要觀察到那唯一一點點的不同。我謝前人提供的平臺，我也希后人能踩在我的肩膀上繼續前進。”

　掌聲雷。

　電視屏幕的另一端，已經住在療養院的詹明江也看見了這一幕。

　他追求的一切，他想要的名，他想要的利，都在別人手里，如果當初跟顧棠在一起，這一切都是他的！

　都是他的！

　詹明江看著自己上白寬松的病號服，大笑著跑了出去，很快就被孔武有力的男護士們按在了地上來了一針鎮定劑。

　等被診斷之后，醫生沉著冷靜地在他的病例上寫了醫囑，總結一下就八個字。

　“病加重，增加藥量。”

　顧棠在這個世界活到了99歲，因為跟的團隊的努力，人類的平均壽命提高了59歲，最重要的是生活質量的提高。

　回到系統空間，顧棠耳邊想起了悉的機械音。

　【原主謝你做的一切，當初也曾幻想過能得到諾貝爾獎，沒想到你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原主留給你一個技能點，希你能幫更多人實現夢想。】

　【向心力lv4升級為lv5。】

　【做出影響人類命運的事跡，世界通用好度+1。】

　【保留記憶，剝離，十秒鐘后進下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