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裝，就是跪在這院子里，也得跟顧棠親熱起來。

　“怎麼？”顧棠淡淡一笑，“還沒想好要說什麼？你是來我這兒發呆的？”

　顧三娘是個什麼人，上輩子被害死的原主有話要說，所以不管說什麼，顧棠都打算當笑話聽一聽，然后嘲諷兩句把激怒完事兒。

　“大——娘娘，請——”

　“大娘娘？”顧棠笑了，“這又是什麼鬼稱呼？”

　顧三娘心中涌現濃濃的屈辱，“娘娘……奴婢份變了，以前的稱呼用不得了。”

　“你知道就好。”顧棠淡淡道：“我再教你一條，你是二等丫鬟，上頭還有一等丫鬟、大丫鬟、管事嬤嬤、姨娘，有名分的侍妾、側妃，然后才是王妃。這是我第一次見你，也是最后一次見你，我跟你沒什麼可說的。”

　顧三娘幾乎把下咬出了，道：“奴婢是想……奴婢在那小院子待了也有兩日了，那些人……說話都尖酸刻薄，整日念著紅袖添香綠捧硯，卻只會念些不正經的詩詞，怕是要把王爺帶壞的。”

　顧棠沒說話，這跟有什麼關系？齊王爺就不想學好。

　見顧棠一言不發，顧三娘心中狠得牙的，這必定是想引得說出怎麼置來，日后好往頭上栽贓嫁禍，好落得一副清清白白的好名聲！

　“娘娘，奴婢看那書房里都是些雜書，連游記都算是最正經的了，奴婢想著，娘娘是該整治整治了，規矩得立起來，不能那些人帶壞王爺。奴婢是覺得……”顧三娘猶豫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那些人都該攆出去！另給王爺尋良家子做妾才是。”

　顧棠原本想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王爺學不學好不是人能決定的，不然要照這個思路走下去，那全天下最不好的豈不是和尚？他們邊一個子都沒有。

　但是聽見外頭的腳步聲，還有一聲“噓”。

　這聲噓還耳的，跟在花園聽見的一樣，齊王爺又來聽墻角了。

　那就換個說法，顧棠笑了一聲，“你倒是會替王爺著想的。”

　顧三娘抖了好幾下，小聲解釋道：“奴婢也是為了娘娘好。”

　“你這真是……直白點說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顧棠毫不客氣的點評，“我沒什麼可跟你解釋的，你出去。”

　顧三娘直接跪了下來，肯定不能說這麼兩句話就出去的呀，至要在正院耗上一炷香的功夫，不然怎麼坐實探的名號？

　“娘娘，那些人的心真的大了，每天聊的都是誰能得娘娘青眼抬妾，誰能先給王爺生個一兒半出來。”顧三娘說著說著就紅了眼圈，當然這不是因為王爺，是因為覺得屈辱。

　不過就是嫡庶之分，不過就是王妃跟丫鬟之分，就要這樣的屈辱！

　“娘娘！雖然奴婢出不好，雖然奴婢現在只是個丫鬟，但是奴婢真的是一心為了娘娘，也是為了王爺，娘娘一榮辱全系于王爺，王爺好，娘娘也能更面。”

　顧棠搖了搖頭，可真的是太不要臉了，想博前程就博前程，找什麼“我為你好”這種理由？

　“我問你，昨天晚上你跟王爺，你愿意嗎？”

　顧三娘飛快的搖頭，“奴婢不愿意的！奴婢真的不愿意！”

　“可你現在已經是王爺的人了，你只能給他做妾，你想給他做妾嗎？”

　顧三娘繼續搖頭，“奴婢不想的！奴婢只想好好伺候娘娘。”

　顧棠嘆氣，無奈的笑了一聲，“我帶你來是做什麼的，你沒忘？你既然不愿意，就別去求我母親呀，我又不是沒有別的妹妹，換一個也是一樣的，你這不是坑我？”

　顧三娘驚呆了，被繞進去了。

　“你從開始就想坑我，昨天晚上又坑我一次，現在還想坑我，我母親事先囑咐過我的，先把王爺的幾個丫鬟抬妾，我問問你，你跟我母親說的不一樣，我該聽誰的？”

　顧棠聲音越發的輕松了，“要是我母親跟你一樣，現在可就沒你了。”

　“夠了！”齊王爺大步走了進來，顧棠都沒起，很是敷衍的打了聲招呼，“王爺。”

　齊王爺走到顧三娘面前站定，“不過是個二等丫鬟！怎麼這麼沒規矩，竟然敢跑到王妃面前胡說八道？攆出去！馬上攆出去！”

　“別。”顧棠有于這兩人脆弱的，語氣也有點傷，上輩子齊王爺可是為了殺人了，還不止一個。

　上輩子顧三娘可是大度的齊王爺先迎娶姐姐呢，進門之后也沒給齊王爺找侍妾。

　這才兩天，兩人就分崩離析了，足見多麼不靠譜。

　“名義上畢竟是王妃的妹妹，你難道想跟個小廝連襟？”顧棠慢悠悠的勸道。

　“我想……王府院分了西中東三路，西邊住著太妃，中邊是正院，東邊一進來是王爺的書房，后頭八也是給他的侍妾準備的小院子，我不想見你——”

　顧棠一頓，掃了齊王爺一眼，“王爺，你想見嗎？”

　齊王爺臉都是紅的，“我見做什麼！聽挑撥離間嗎！”

　顧棠嘆了一聲，“我也不能送你去太妃哪兒，我們都不喜歡的人丟給，我婆婆怕是要以為我不喜歡了。”

　這話顧棠說得語氣如常，齊王爺聽得膽戰心驚，畢竟他親媽已經表示出來不太喜歡這個兒媳婦的架勢了。

　“春花。”顧棠又道：“去請簡嬤嬤來，問問該怎麼辦。”

　簡嬤嬤過來的時候應該是才沐浴過，皮比白天白了兩個號，應該泡得久的，孔全打開了，顧棠約看見修眉的痕跡，把原本的劍眉修了柳葉眉，眉峰變了圓潤的弧度。

　“簡嬤嬤，煩勞您又過來一趟，您辛苦了。”顧棠聲音里特地加了一點躍躍試，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讀。

　“不辛苦。”簡嬤嬤邦邦的說，“娘娘，這都是奴婢的分事。”

　顧棠帶著笑意，客客氣氣問道：“簡嬤嬤，你說一個人——就是地上跪著的那個，我不喜歡，王爺也不喜歡，但是礙于的份，又不能把攆出去，那應該放在哪兒呢？”

　簡嬤嬤道：“在花園里尋一僻靜的房子，找兩個老婆子看著，不出來就完事兒了。”

　顧棠看了齊王爺一眼，“王爺覺得呢？”

　齊王爺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可以！”

　地上跪著的顧三娘忽然發出一聲哭，“王爺！娘娘！奴婢——”

　齊王爺一腳踢了上去，沖著顧三娘的，一點都沒留腳，顧三娘倒在地上一的，還吐出來兩顆牙，人直接就暈了。

　“還不把拉出去！”齊王爺怒道：“你們都是死人嗎！”

　這樣的神態作……顧棠臉沉了下來，他就算看起來再弱，他還是那個能下手害死原主跟兒的那個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