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熱映,瑞和仍然在小溱湖里準備新戲,只出去接了三四次采訪——隨著電影熱映,片子的飾演者也得了的青睞,瑞和也是如此,殺青宴瑞和也去了,熱鬧無比,投資人導演等一個個面帶紅,意氣風發。能參演這麼一部現象級電影作品,瑞和也深榮幸,笑瞇瞇地喝了一杯又一杯酒。
將瑞和送回家后,小胡汗:“武哥今晚喝的酒可真多啊。”
“武哥好像很高興。”鄭曉秋說。
樊駿理扶著門框:“你們武哥有點傻,唉!你們也都去睡吧。”電影大賣,樊駿理的心思就活開了。得隴蜀是人的本,有了好的就更好的,這陣子他總覺得憾,長吁短嘆地:如果我們家從武是主角就好啦,要不然這飛天梯就能夠著了。從武倒是心態平和,慶功宴樂呵著呢。
回到家,珍姐給他拿熱巾臉:“瞧你,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樊駿理重重地嘆氣:“我真想給從武找一個好電影劇本啊。”難啊難,從《見鬼》小獲功到現在都好幾年了,樊駿理一直沒有放下這個打算。珍姐也是明白的,勸:“慢慢來嘛,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在我心里從武也是頂頂好的演員,不過別人不知道嘛。這次《1949》功了,從武好歹也了面,所有鏡頭加起來也有五分鐘吧?比別人一秒鏡頭強多了。”
老婆的勸樊駿理還是聽的。“我知道,慢慢來就慢慢來吧!”
后半年是各類頒獎禮扎堆的時候,瑞和正好沒有進組,便全部都去了。廣云亭因為劇組之前停工過,又換了男二號有些戲份要重拍,工作特別趕,于是后頭的頒獎禮他都沒參加,一門心思地埋頭拍戲。
十二月三號,瑞和進組《年游》。
《年游》的拍攝其實并不是那麼順利,林廣霖不是首次執導電視劇了,他是一個很有盤算的人,早在十年前就開始找關系進劇組學習,做過十幾次副導演或者執行導演了,慢慢學,理論聯系實際總算索出自己能走的路。不過他對自己以及對演員們的要求實在是高,NG重拍二十幾次都不算罕見,日子一久,林廣霖覺得有些對不起瑞和:“雖說我是看重你表演認真耐得住打磨才邀請你的,但我這樣嚴苛,你后悔嗎?”
這是在接連拍兩天也沒通過的一場戲終于通過之后,心俱疲的林廣霖與瑞和說的心話。只是這心話有些傷人。
瑞和也熬得兩眼通紅,聞言搖搖頭:“后悔什麼?我一直知道自己沒有表演天分。”他并不覺得林廣霖說的話有哪里不對,如果說認真是他的優點,那他覺得也是一種夸獎。“與旁人相比,唯有認真罷了。”
林廣霖慨:“你太不像這個年紀的人了,你今年幾歲了?”
“二十九了。”
“二十九……好,日子還長著。”
《年游》剛開機不久,第三十二屆電視劇金牡丹獎提名名單出來,十天后舉辦頒獎禮,《簪纓》獲得優秀電視劇獎、優秀剪輯獎以及優秀男演員獎,《迷迭》也獲得優秀電視劇獎提名。這一次的頒獎禮瑞和并沒有去參加,《年游》拍攝一直跌跌撞撞的,不出空來。
一眨眼,二零一九年即將進尾聲,連元旦瑞和也是在劇組里過的,收工回到酒店時已經是二零二零一月一號的凌晨三點,瑞和匆忙洗漱好就癱在床上睡著了,連面都是小胡強撐著睡意定鬧鐘起來幫他揭掉的。
就這麼匆忙地迎來新年,瑞和被繁重的拍攝任務得完全沒覺得時間流逝,等到林廣霖拿著擴音說:“收工!放假!都好好過一個好年,咱們明年再見!”
于是臘月二十三,瑞和坐飛機回到家鄉,連夜抵達昶州。
他抹黑找了一家酒店住,不敢半夜驚家里人。匆匆地睡了兩個小時后踩著朝回家,今天是柳從斌大喜的日子,他早就跟林廣霖請了假,臘月二十四是一定要回家的,林廣霖想了想,便將年假提前了兩天,本來他是打算二十六才放假的。
“哥!我真怕你來不了!”柳從斌一見他就出大大的笑容。
“說了會來肯定會來。”瑞和拍拍他,贊道,“我家老三今天真帥氣,哥第一次見到這麼神的新郎。”
柳從斌地笑了:“哥你先坐,一會兒我們去接新娘。”新娘林朝不是當地人,這次的父母親戚等都過來送嫁,就住在酒店里,一會兒也是去酒店接親,打算繞一圈之后到柳家辦婚禮,之后再請親朋到酒店里吃喜宴。
臺上,穿西服的柳從斌與披白嫁的林朝擁抱接吻,瑞和笑著鼓掌,他的掌聲與親朋們的掌聲和好聲混在一起,為他在這一年里聽到的最妙的樂音。他恍惚看見了那一年他剛進這個任務世界時,柳從斌還是一個驕傲的有些熊的胖墩,到今天卻已經長高大清瘦的大男人,牽著新娘走婚姻的殿堂。
婚禮結束之后很快就是春節,春節之后瑞和再次返回劇組,一口氣拍到五月份才殺青。一進組日子就過得快,殺青回到小溱湖時樊駿理說說:“《再見檀喜》要上映啦!”
瑞和果然驚喜:“什麼時候?”
“初步定下是七月十二號。”樊駿理笑著說,“驚喜吧,我特地等你殺青回來才告訴你的,宣傳五月底就會開始,你還有一個星期左右的假期,隨你怎麼用。”
瑞和問:“沒有別的工作嗎?”
“……”樊駿理眼珠子轉了轉,“暫時沒有。”
假期瑞和哪里也不想去,他狠狠地在小溱湖休息了一個星期,天天睡到日上三竿。《年游》的拍攝真的累人,不止累更是心累。林廣霖還說:“累啊累啊,還好拍完了,再過幾年再拍可能我都沒有這個毅力,歲數大了不饒人吶。”
《年游》拍攝時經歷了投資人撤資的難事,就在今年年初,過完年剛進組瑞和就聽說有投資人撤資了,那段時間林廣霖確實面很難看,接連一個月里劇組里人心渙散,后來似乎又拉到投資了,林廣霖再次恢復活力,而且斗志比以前更加高昂,加上落下的進度需要瘋狂補齊,弄得瑞和心俱疲。
好在最后劇還是拍完了,瑞和休息了一個星期,好吃好喝地才補足神,又馬不停蹄地參加《再見檀喜》的宣傳活。在某一天里,樊駿理有些糾結地說:“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都不想聽。”瑞和不接這個話茬,倒把樊駿理撅住了。瑞和看得好笑,便也笑出來。
“好啊,你是從哪里學壞的,竟然也會反將我一軍了。”樊駿理失落地搖頭,“你學壞了,不是以前那樣單純好騙的從武了。”他懷里的兒拍拍手:“壞壞!壞壞!”瑞和的頭:“小九兒今天怎麼被你抱過來了?珍姐呢?”
“阿珍和閨逛街去了。”樊駿理閨的頭,“來來,給你從武叔叔抱一抱。”
瑞和便把孩子抱過來,小九認得他,笑著手的手來他的臉。
“得了,我直接說吧。好消息就是我給你找了一個電影資源,你是男一號。壞消息就是這個男一號需要你談個。”樊駿理直接說出來,瑞和逗著孩子玩,聽后愣了,“你是說如果我想拿到這個資源,就得和某個星談嗎?”
“你抓重點抓得不錯。”樊駿理將小胡喊過來,然后把閨從瑞和懷里抱出來遞給小胡,讓小胡帶孩子去花園玩,現在孩子虛歲三歲了,正是學舌的時候,有些話不能給孩子胡學了去。“你聽我跟你說啊。”見瑞和很平靜的樣子,樊駿理就將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這還得從佟薇說起,你還記得之前電影金鴿獎頒獎禮上佟薇過去跟你打招呼嗎?”
瑞和慢慢點頭:“記得。”
佟薇,今年三十三歲,百度百科的演員介紹上寫著出生于1990年,今年三十歲。實力派演員,簽約于大象影業,主流電影獎項里,得過勵心獎優秀新人演員獎,獲得兩次金鴿、繁華最佳配角提名,其中大眾電影繁華獎最佳配得獎,提名過一次勵心獎優秀演員獎。看起來,只差一座影后獎杯就能將的事業推上新的巔峰。
“現在接了一個新戲,男主角還沒定。的經紀人跟我聯系,說如果你能跟簽兩年的合約,除了這個片子的男一號,還將給你介紹一個投資不小于五千萬的電影男一號,這些都可以寫進合約里。從武,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清楚,我不會你。”
樊駿理說著臉,“但佟薇是一個渠道,讓你真正進電影圈的捷徑。從出道就是電影圈小花,大象影業又是電影制作的老牌影視公司了,雖不是大花,擁有的電影資源也不是我能比的。我覺得這是一次好機會,于是將機會告知你,最后還是要你自己做決定。”
經紀公司的確擁有許多權力,但樊駿理不愿意專制獨裁,那樣只會和自家藝人漸行漸遠,藝人的心與你隔著心結,即便你能強將工作塞給對方,對方只要不上心,那一切就白搭。再加上樊駿理將瑞和當朋友,更加不愿意太方。
瑞和陷沉默,一會兒才問:“為什麼要和我假?”
“我打聽過了,業有些風聲,說是背后捧的那個投資人……的妻子誤會足他們的婚姻。”
說得委婉,其實就是佟薇背后的金主的妻子對不滿想要手收拾,為了自己的名聲,佟薇打算找一個業人假,好維護自己的形象。畢竟這事兒出來的話對的形象損害很大,和大眾不可能接得了。
“所以這事兒有利有弊。”樊駿理總結道。
聽到這,瑞和搖頭:“我不愿意,算了吧。”
樊駿理便點頭:“行。”
瑞和反而吃驚了。
“唉!你珍姐就說你一定不會答應的,我倒是覺得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不過你不愿意就不愿意,我肯定以你的意愿為先。”
回頭樊駿理就幫瑞和把這事兒回絕了,那邊似乎還不放棄,以為是嘉駿工作室還想爭些利益。樊駿理是一個商人,他其實有些心,可阿珍說得也對,從武是一個有些軸,有些清高的人,他不會愿意的。
最后果然拒絕了。
雖有些憾,樊駿理也想得開,徹底將此事婉拒掉。
七月,《再見檀喜》上映,首日票房兩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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