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姝挑眉，“別想了，你不知道。”

周稷沉了口氣，自嘲一笑，“也是，在你這，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江季姝嗯了一聲，像在講什麼別人的故事一樣，“你還記不記得，葉知暖回來以后，你過的那個生日。”

周稷眉目松，“是那天？”

江季姝點頭，“對。”

是，是那天。

是跟他一起回別墅，卻撞見葉知暖從里頭出來的那天。

是他任由葉知暖抱著他，然后跟葉知暖離開的那一天。

周稷啞然，好一會，才開口，“我不知道。”

語氣里帶了懊悔。

江季姝抬眸，視線掃過不遠乖巧坐著的歲歲，輕笑一聲，然后跟他說，“那個蛋糕最好是我一個人吃的，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因為特意迎合了你的口味，不甜。”

說起這個的時候每句話都很從容，好像真的只是在說那個蛋糕。

說著，又看了眼自己剛剛做得差不多了的那個，用下點了點，“不過，這個很甜，我剛才特意放了很多糖。”

“因為，我喜歡。”

周稷多聰明的人，哪里不明白要說什麼。

可越是這樣輕描淡寫，他就越難。

周稷看著，開口，“對不起。”

好像除了這三個字，他就再沒什麼能說的了。

江季姝輕輕搖了搖頭。

“我說這些，并不是想要你的道歉或者什麼。只是我最近明白了一件事。”

周稷問，“什麼？”

“很多事，我以前其實覺得很難宣之于口，可現在來看，好像都沒什麼，所以提到了，我就說了，這沒什麼，不是嗎？”

“當然，我不否認以前的我得太卑微。”

“可能那個時候起，我們就是不平等的。”

周稷斂了斂眉，想要否認，可發現怎麼都開不了這個口。

因為連他自己細數以前，都發現了這一點。

江季姝看他這副神，也沒多說什麼，了一聲歲歲，然后接著做起蛋糕來。

等做完，江季姝把圍解下來。

周稷站在蛋糕前面，比劃了會，才下手，然后切了幾塊。

江季姝提醒他，“這可能不合你的口味。”

周稷笑笑，“還沒吃，你怎麼知道不合？”

江季姝有些無語。

能不知道嗎？

可也沒多說，遞了一塊給歲歲。

歲歲接過來，很明顯開心極了，然后看向周稷，有些別扭地開口，“媽咪做的這個很好吃的。”

周稷嗯了一聲，然后用叉子弄了一塊送到里。

下一秒，江季姝就看見他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然后半點不含糊地吃下去。

江季姝沒穿他，“看來確實是要嘗了才知道，是我主觀了。”

周稷又面不改地吃了兩口，告訴，“很好吃。”

江季姝點了下頭，“那就好。”

周稷突然放下手中的碟子，沉聲，“轉。”

江季姝有些不明所以，“嗯？”

周稷頭一次顯得有些笨手笨腳，上的頭發，連說出口的話都顯得有點生，“頭發松開了。”

江季姝恍然，然后吃掉一口油，抿了抿，“謝謝。”

周稷費了點功夫才把頭發扎好，然后很明顯地松了口氣，“好了。”

歲歲仰頭看著，咋舌。

這人還會。

這個點，其實這種地方應該早就關門了，可周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聯系好的，現在也就只有他們幾個在這。

出去的時候，店員就等在門口，還遞了個禮盒給江季姝，“江小姐，這是我們店送的小禮。”

江季姝愣了下，接過來。

“里面還有給孩子的。”

江季姝道了聲謝，然后默默看周稷一眼。

還真是周到。

周稷看著，也沒多說什麼，跟江季姝開口，“走吧。”

“周總慢走。”

“嗯。”

走到門口的時候，江季姝才問了周稷一句，“怎麼突然想起要來這里。”

周稷沉默了會，答，“不是突然。”

他思考了很久。

江季姝愣了會，卻沒再接著問下去，“哦。”

想了想，又說，“以后你如果想見歲歲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然后過來。”

周稷垂眸，應，“好。”

天已經黑了，周稷把江季姝和歲歲送回家，才轉了個方向，然后往醫院去。

老太太已經好得快差不多，再過兩天就能出院，剛才特意給他打了電話，讓他來一趟。

醫院里頭很安靜，他推門進去的時候，老太太正在看病房前的電視劇，看周稷進來了，才淡聲，“來了？”

周稷點點頭，“嗯。”

老太太沉了口氣，“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吧？”

“宜寧的事，王家那邊告訴你了？”

老太太點點頭，“對。”

“我現在也不在老宅，那丫頭昨天來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誰看不出來是出了事，問也不說，我就問了問媽。”

周稷點了下頭，“這事已經過去了，再讓傷心上一陣，也就沒什麼了。”

“嗯，你跟蕭家那小子關系好，把他看好，別讓他再湊過來，丟不起那個人，知道嗎？”

“他那邊估計也不開，我已經想好了，這幾天讓人陪著宜寧出去旅游，散散心，也免得留在這里景生。”

老太太想了會，“我看也行，這丫頭看著大大咧咧，其實最重，一時半會肯定好不了，就照你說的辦吧。”

“嗯。”

老太太看著周稷，了，半晌，才又接著開口，“你呢？”

“你怎麼打算的？”

葉知暖那事都過去這麼久了，老太太慢慢也接了。

都這樣了，周稷跟肯定不可能了，可再怎麼樣，也不能到現在邊還一個人都沒有吧。

周稷沒說話。

老太太嘆了口氣，“我知道，你還想著那個姑娘，還為你生了個孩子，那孩子我也見過，現在想想，也招人心疼的，可我后來也查過了，消失這五年，跟傅鋮在一起，是他的未婚妻。”

“就算背景干凈，人也周正，有過這麼一段，你不介意嗎？還是在帶著你的孩子的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