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上的傷口已經停止流，只不過龍這樣的種族強悍又金貴，一般不會傷，只要傷便愈合得很慢，想完全長好至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好好地一條黑龍卻傷了一小塊，出里面止了的白，看起來有點目驚心的顯眼。

　它閉著眼睛靜靜地趴著，便聽到謝君辭的氣息靠近。

　“蘇卿容呢？”來到近，謝君辭疑道。

　黑龍了須子，沒抬頭。

　“不知道。”它懶散地回答。

　“你竟然能說話了，看來恢復的不錯。”謝君辭有點訝異，他說，“但你還是不說話比較招人喜歡。”

　黑龍終于睜開眼睛，它不耐煩地說，“滾，別煩老子。”

　謝君辭看了眼它上的傷口，大抵猜到剛剛定是和蘇卿容鬧了什麼不愉快。

　“你這子得改改。”謝君辭真心說，“不然清清還是會害怕你。”

　黑龍瞪起眼睛，它抬高聲音道，“本座不稀罕。”

　秦燼本來便不太忿謝君辭的大師兄之位，畢竟他比謝君辭年長，修煉時間也比他長，自然不聽他說這些話。

　二人話不投機半句多，謝君辭倒是也不生氣，他離開主峰去修煉了。

　黑龍冷哼一聲，又閉上眼睛。

　它的爪子底下是虞念清的小被子，下半卻只能搭在冰冷的地板上，過去它沒這樣矯，如今卻莫名敏了一些。

　它估了一下，自己應該還有幾天就快好了。

　也不知道那小東西今天何時回來。

　-

　齊厭殊今日又帶虞念清去釣魚，一大一小師徒二人泛舟湖上，別有一番風趣。

　念清著船沿，稚氣道，“龍吃不吃魚呀？”

　黑龍化的秦燼最近榮升小孩心中最在意的第一名，出來玩都不忘想著它。

　“應該不吃吧。”齊厭殊說。

　念清哦了一聲，這才繼續乖乖地看著男人釣魚。

　齊厭殊懶散地靠坐著，心里卻在想其他事。

　若是知道小東西這麼喜歡，其實他可以淘弄來個靈哄開心，可是謝君辭又說過對帶的有心理影，便很難解了。

　這樣一看，秦燼這個龍倒是得天獨厚，既沒有又漂亮，還能滿足虞念清對的喜之。

　真可惜，龍這樣的高級神種族沒有不開化的，不然還真適合抓來做寵。

　二人釣了許多魚，這次齊厭殊沒有釣吃的魚，還抓了一些長相漂亮的小魚，打算養在主殿。

　他還準備在主峰弄塊菜地，自己種那些靈菜，省得還需要其他三個徒弟去仙城買。只不過齊厭殊一認真起來做什麼都益求，他還沒找到自己想要的好種子，菜地的事才一直耽擱下來。

　中午時，他們照舊在湖邊吃了烤魚，念清來滄瑯宗快十一個月了，長了點，也比之前食量多了些，過去吃一條小魚就夠飽了，現在要吃一條半。

　其實已經學會不撐到自己，齊厭殊還掌控著量，就是因為以小姑娘的習慣不想浪費，想讓不勉強撐到自己，多出來的量便要有別人吃。

　師父和師兄們倒是不覺得吃小家伙的剩菜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們只是因為常年不吃食了習慣，所以單純不吃東西罷了。

　齊厭殊便沒有什麼口腹之，可今天邊沒有其他徒弟，他便只能將小姑娘剩下半條魚吃了。

　他懶洋洋吃魚的時候，吃飽了的小家伙窩在他的膝蓋邊，有點犯困。

　他們所在的湖邊離滄瑯宗十分遙遠，季節也比門派里冷一點，一陣風吹過來，昏昏睡的小孩頓時打了個寒。

　齊厭殊出手將抱在懷里，覆著后背的手掌間升起淡淡的熱源，驅散了早秋冷意。

　虞念清在師父的懷里睡了個午覺，醒來之后，齊厭殊才帶著繼續在湖邊游玩。

　等到回峰的時候已經傍晚，齊厭殊的神識一到殿中的黑龍，便察覺到它狀態好了不。

　等回到殿里，果然看到黑龍大了一圈，本來能被小孩抱在懷里的大小，如今變好像和差不多大了，連下的籃子都塌了。

　虞念清下午跑累了，本來傍晚又有點犯困，結果一看到黑龍，頓時清醒過來。

　“二師兄長大了！”驚呼道。

　跑到黑龍邊，因為它長大了不，所以沖擊力給人覺更強，龍族的威嚴與冷峻已經能顯現出來。

　虞念清的腳步不由得聽在幾步之外，沒有最開始那樣隨意了。

　小心翼翼地靠過去，小聲道，“二師兄？”

　黑龍睜開眼睛，豎瞳注視著。

　它沒有說話，也沒有彈。

　虞念清這才靠過去，試探地出小手，看到黑龍沒有靜，才慢慢地放在它的頭頂了。

　不知為何，從現在的黑龍上，小姑娘似乎漸漸覺到了秦燼的影子。

　但這幾日朝夕相，還是沒有像是最開始那樣畏懼他了。

　“師兄，你要早早地恢復健康哦。”念清一邊著龍頭，一邊小聲道，“雖然你一直兇的，但是好久沒見到你，清清有點想念你了。”

　聽到這話，黑龍的形一滯。

　他這幾天一直以為虞念清對他這樣好，就是因為自己龍形的原因而已。他甚至有點猶豫，如果自己變回人形，這小家伙會不會特別失。

　秦燼一點都不在意是怎麼想的，一點都不。他就是單純有自己的自尊，不希看到自己的人被人討厭罷了。

　可是，竟然希他趕快好，還主說想看到人形的他？

　這似乎和他的預期不太符。

　黑龍的頭有點痛，是它強行運轉真氣的結果。如果它是人形的話，恐怕如今已經流下冷汗了。

　“好了，清清去廣場上玩吧，謝君辭應該要來接你了。”齊厭殊開口道，“讓你師兄好好休息，它才能快點恢復。”

　念清聽話地點了點頭，跑出去玩了。

　等到小姑娘完全離開，黑龍這才松了口氣，它繃的逐漸放松，剛剛一直被它用障眼法屏蔽的傷口這才再次了出來。

　它不想因為這個被安，如果將嚇著了，小孩子哭泣起來聲音太尖，麻煩的很。

　齊厭殊看了眼它的傷，冷笑道，“行啊秦燼，本尊和蘇卿容辛辛苦苦救你，你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傷害自己，你可真有出息。”

　“師尊。”黑龍聲音低沉沙啞地說，“弟子知錯。”

　“錯在哪兒，慢慢說吧。”齊厭殊冷聲道。

　秦燼也知道這件事是躲不過去了，只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秦燼之前偶遇囂張傲慢的青龍四皇子，直接把人家揍得連爹都不認識。

　他沒殺他，只不過是以此警告龍域——別再雇傭妖界其他人來對付他，有本事他們龍族自己親來給四皇子報仇。

　于是，四皇子被揍回真，屁滾尿流地跑回龍域，鱗片掉了一路。原本他是青龍一族太子強有力的競爭者，因為此事也變了泡影。

　妖界并不像修仙界這樣講究正統，妖界更加純粹地慕強。如秦燼這樣本來該被人詬病的混，也因為他的強大而被不妖族追捧。

　這件事一出，龍域了笑料，支持和勢要跟隨秦燼的妖族不在數。

　龍域看不得秦燼放肆，妖皇更是如此，兩方一起找了幾個實力強悍的妖族大能，勢要殺了秦燼。

　于是，他一個月前返回妖界，正好上了一直蹲守埋伏等著他回來的三個妖族尊者，三人都是分神期，而且竟然還暗中埋伏了魔修。

　魔族修的路更邪，秦燼中的毒就是被魔族暗算的。

　他也是能耐，以一敵多竟然也沒讓對方討得了好，雙方打平，秦燼這才有機會返回門派。

　他在妖族的事已經很兇險了，但麻煩還在后面。秦燼掩蓋重傷回了滄瑯宗，都沒有去面見齊厭殊，就是怕被人看出來他了傷。

　他閉關一個月，想逞強靠自己解毒，結果沒想這毒越解越兇，直接加重了他的傷勢，讓他差點死了。

　幸好齊厭殊還記得自己有個弟子，不然秦燼這死法，當真是窩囊極了。

　齊厭殊聽了半響，臉越來越差。

　看到他的表，黑龍有些心虛地移開目。

　齊厭殊磨了磨牙，他冷地開口，“也就是說，你差點搞死自己，就是因為逞能？”

　秦燼一不想欠人人，二不想被師尊罵，如今倒好，兩件事全沒如愿。

　他開口道，“師尊，我已經——”

　他本來想說，他已經想好怎麼給自己報仇了。沒想到話剛出口，門外就傳來了小姑娘的聲音，“師虎！”

　黑龍條件反般地閉上，閉眼裝死。

　看著反應如此迅速的秦燼。

　齊厭殊：……

　他這幾個徒弟是沒什麼大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