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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殿嬌》第107章 番外·青梅時7

 危覺他吻得極其深,頃刻間被奪去全部的呼吸,只能下意識抱他。

 他溫熱的瓣如同流水拂過,吻得越來越纏綿,仿佛抑了許久的東西在這一刻發涌出。

 子漸漸滾燙,只覺周浸泡在水里。

 傍晚的風從窗外吹來,拂過他的指,搖曳在的發間。

 危眉抬起一雙水瀲滟的眸子盯著他。

 二人俱是頭一回,如此青又如此熱烈,熱得猶如兩片火相靠近,只靠著本能誤打誤撞。

 謝灼的聲音沙啞又低沉,充滿了抑的念,在耳畔道:“抱我。”

 危眉勾住了他的脖頸,意識墮間往窗外看去,屋外有一株開得茂火紅的花樹,微風拂過,花海搖沙沙作響。

 一朵朵靡靡紅艷花在眼前搖晃著,眼尾也如同被花朵染了般赤紅一片,眼中是墜的清淚。

 昏昏沉沉,沉溺在他的無限意之中……

 終于在這一刻,他們徹底了夫妻。

 夜闌寂靜,月窗,危眉抱膝靠在床榻邊,松松垮垮,最外頭還披著一件他的外袍。

 謝灼用茶碗喂喝水,危眉用瓣去噙,覺他的目落在自己上,越發地抬不起頭來。

 心砰砰直跳,眼前浮現方才一幕幕畫面,指尖不由扣膝上

 他手指幫角,問:“還難嗎?”

 危眉低垂著眼睫,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他在和自己說話,支支吾吾道:“好、好些了。”

 謝灼溫額間的細汗,“下一次我輕一些。”

 危眉幾乎臉頰紅,誰要聽他說這些話?

 抬起頭著他,對上他那雙清黑的眸子,覺他好像看出了上的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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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房之事雖然有些恥,但畢竟也只有夫妻之間才這麼親,這麼想著,心頭蔓延開一層一層的甜

 危眉轉移話題問,“今夜我們住在這里嗎?”

 謝灼環視了一下四周,“這間屋子的東西擺設還能用的,主人應該是走了,今夜我們便住在這吧。”

 危眉將頭倒在他肩膀上,“之后我們怎麼辦?”

 謝灼道:“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危眉握住他的手,“我都聽你的。”

 他們逃離了燕王府,如今的份不再是王爺王妃,已是朝廷逃犯。

 若舍棄了榮華虛名,此后便能平淡度過一生,那也算極好的。

 牽過他的手,指尖與他指尖相,“我們在北地姓埋名,來日生下你我的孩子,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下去便好。”

 謝灼低下頭,看到妻子繾綣的眼眸,將人攬懷,上的溫暖。

 他也期能與平淡度過一生,可他們從王府出逃,京城中怕是很快就會收到消息,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們?

 謝灼道:“可我不愿你跟著我顛沛流離,只能過著四躲難的日子。”

 他的鬢角,低聲道:“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回京。”

 話語雖輕,卻是擲地有聲。

 回京去意味著什麼自然不言而喻,危眉心不由跟著

 然而也知曉他說出這一番話必然不是一時興起,仰起頭看他一眼,“我相信你。”

 謝灼眼神幾閃,凝良久道:“好。”

 往謝灼懷里蜷了蜷,像是一只乖巧的小貓,謝灼角不浮起一微笑,在發梢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不管未來的路如何,有這一刻靜謐便夠了,所有的煩惱都可以暫時拋到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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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從四四方方的窗戶照進來,窗外蟋蟀聲此起彼伏。二人相互依偎著睡去。

 二人在北地待了許久,一直躲在此的木屋里。

 這里已經是大祁最北邊的邊界,極其的偏僻,而再往北走便是一座巍峨雪山,橫在大祁與北汗邊界之間。

 大祁邊境數年來一直沒有太平過,每到秋日便有胡人便南下,一路燒殺搶占莊稼糧食,百姓們早就舍棄了這里的家園,這里方圓幾里都有人煙。

 在外頭的風聲平息下來前,他們不敢面。而搜查的人也從未尋到這里過。

 日子比起在燕王府時倒也沒什麼大的不同,白日里謝灼去山上打些野兔采些果子,危眉在屋里做家務活。

 如今最大的不同便是二人多了許多自由,不必再日日被限制在一個狹小的屋中——

 冬日來臨時,大雪茫茫,謝灼牽著危眉的手去爬雪山,看花枝簌簌飛花,花瓣隨風飄向大地,他們在雪地里堆了雪人,追逐嬉笑打著雪仗,在雪地中熱地擁吻;隆冬時分,二人一同蜷在溫暖的小屋里依偎取暖,閑聊著日常,窗外飛雪不斷落下,謝灼在桌上展開一張宣紙,提筆給作畫,畫中人坐在窗下,丹皓齒,無盡嫵角噙著一抹春意;待到春日里積雪融化,二人去到雪山里溫泉,看漫天飛舞的流螢,燦爛的亮在暗夜里閃爍,如同流星劃過天際……

 這一年冬日彈指間從指中流走,春日來時,危眉仍依依不舍,那些時就好像是一,滲進了心尖的每一個角落。

 春日屋外的花樹開了。

 這一日危眉坐在窗下繡著香囊,匝匝的花影錯落在臉上。

 門口傳來推門聲,危眉抬頭,看去城里采買東西的謝灼回來了,連忙迎上去,將自己做的香囊給他看,“你讓我給你做的香囊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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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灼低頭隨意掃了一眼,勉強牽起一笑道:“很好看。”

 危眉察覺他的緒不太對,抬起頭問:“怎麼了?”

 謝灼在暖炕上坐下,沉默了一刻道:“今日我去城里聽到了一些事。”

 危眉放下香囊問:“什麼事?”

 “關于陛下的。”

 危眉一顆心提了起來,想起去歲在王府聽侍從說圣上龍抱恙,臥病在榻,怕是時日無多。

 謝灼像是看出的擔憂,拉一同坐下,語調淡淡道:“圣上無礙,他去歲得了一場大病,極其兇險,但最后還是從鬼門關了過來,雖然如此,但子也大不如前了。今日我在街上聽到百姓們口中談此事,說陛下臥病在床,想要再見燕王一面,詔燕王京。”

 危眉有些詫異,“陛下想要見你?”

 謝灼道:“大概他不相信我那場大火里,知曉我從藩地逃走了,覺得我這個逆子不服管教。他放出這些消息,也是想引我出來,好將我徹底除去了。”

 謝灼給自己倒了杯茶,輕笑了下,“不過我見他做些什麼呢?是他將我發配北地,命人圈我監視我,是他殺了崔家人,死了我的母妃,我便是與他見了面也沒什麼好說的。”

 春三月溫暖的落在他上,給他周鍍上了一層金輝,他角笑意卻是冰冷。

 危眉知曉他對皇帝的復雜。

 那畢竟是他的父皇,將他親手養長大,他對皇帝的不可謂不深,才會如此難以釋懷。

 上他的后背:“或許父皇只是想你了呢?他得知燕王府起火后,心中放不下,還想要見你一面。”

 他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要再想了。”

 謝灼將下擱在肩膀上,抱著了好一會,笑道,“你說得對,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危眉朝他展微笑,聽他這個語氣便放心了。

 他們從王府出逃,一路被太子的人馬追殺,進北地的森林才躲過一劫。

 這些日子他們姓埋名,太子找不到他們,便對外宣稱燕王死在了王府的大火中。

 左右對太子而言,謝灼是否活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都知曉燕王已死,日后再無人可借燕王名號起勢。

 如今天子重病,這個天下對太子來說不過是探囊取

 謝灼若敢以燕王的名號冒頭,太子必定痛下殺手,讓世上再無謝灼這個人。

 而危眉和謝灼既然決心離開王府,便已經做好了一無所有的準備。

 謝灼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危眉將自己做的香囊系到他的腰帶上,豎起耳朵聽他說。

 他道:“我去郡里的時候順便投了軍,名字已經遞上去了。”

 危眉怔住:“投軍?”

 “是,大祁與北疆幾國時有沖突,軍中正是缺人之時,但凡有人來投軍,他們也不會拒絕。我辦了一個假戶籍,軍營里查得也不仔細,便也讓我過了。”

 危眉眸,一下握住他的手臂,“可戰場上刀劍無,你怎麼能上戰場去?你是因為想帶我回京才去投軍的嗎?我不是一定要回京城,我愿意陪你一起在北地苦,也不想看你上戰場傷!”

 的眼眸溢滿對他關切,使得謝灼越發地相信,他做的這個決定一點都不錯。

 他握住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低聲道:“眉眉。”

 危眉垂下眼眸,看著自己搭在他膛上的指尖,掌心好像能到他那顆心臟一下一下地跳

 春窗,他整個人溺在金中,連纖長眼睫在下眼瞼上投下的影都是金的。

 那看的眼神,讓的心都被燙了一下。

 他聲在耳畔道:“若非是你陪我來北地,我本不知曉自己會變什麼樣。怕是在王府時便會一直消沉下去,活得渾渾噩噩,以至于滿心都是仇恨,一顆心也被蠶食得空空。”

 他的心還如此鮮活,都是因為有

 “我一直慶幸有你在我邊,你肯拋棄一切陪我,那我無論如何也要讓你過好一點。”

 危眉越聽心中越酸,指尖微蜷,覺眼前一片模糊,淚水潤了眼眶。

 他道:“我的郎這樣喜歡我,我當然要給全天下最好的東西,是不是?”

 他的聲音低,如同被這春浸染,也帶上了溫和的暖意。

 危眉眼中水搖晃,再也忍不住,嗚咽地一聲撲他的懷中。

 謝灼抱住,看淚泣漣漣,忍不住道:“怎麼這麼哭?”

 他抬起指腹去眼角細淚。

 危眉埋在他前,“我擔心你……”

 謝灼道:“眉眉,你放心,我不會傷,不會在戰場上回不來,你不是說還要與我生許多的孩子的嗎?”

 危眉哭紅了眼,從他懷里抬起頭,著他哽咽道:“是,我要與你生許多孩子。”

 的夫君如此,而也深知他的心,他從小到大便被眾星拱月般地,又怎麼能因為一朝失勢,便就此消沉一蹶不振?

 投軍,或許是最好不過的辦法了。

 姓埋名、蟄伏多年是為了來日的一鳴驚人。

 人愿意做什麼,都愿意追隨。無論是需要一年、十年、還是一輩子,都愿意等他。

 抱住他,在他角落下一吻:“你想去做便去做吧,我們一點點從頭開始。”

 春四月時,花樹漫漫,花深似海,危眉離開了這間承載他們好與甜記憶的小木屋,走之前依舊依依不舍地回,隨后輕輕關上門,跟隨謝灼上馬。

 他們要去往上谷郡,那里大祁北方軍營的據地。

 馬不停蹄地趕了兩個時辰的路,終于駛上谷郡。他們城之后,又繞了許久,終于在居民坊的一間屋子前停下。

 危眉下馬,著眼前這兩進的屋子,角微微翹起。

 謝灼拉著的手,門檻,笑道:“進來看看吧。”

 這里,便是他們在上谷郡的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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